盛开垂着脑袋思忖着骆如意跟她说的话,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身后有了一些响动,贺廷接完电话从阳台回来,就发觉客厅里的气氛不对。
骆如意朝贺廷斜过去一眼,问:“谁给你打的电话?是许韵吧。”
她问的直接又迅速,盛开想拦都来不及,骆如意冲贺廷而去的这番气势,怎么看都像是在帮她出头。
盛开看了贺廷一眼,正好对上他望过来的眼神,檀黑般的眼眸看得她心中一凉。
搞不好在贺廷眼里,还以为方才是她在跟骆如意告状。
贺廷将目光收回,淡淡道:“是。”
他坦坦荡荡地承认,像是他接许韵电话这件事是一件非常理所应当的事情。
也不需要考虑她的感受。
“你……”
骆如意气道:“你是马上要结婚的人了,你的未婚妻就坐在这里,你当着她的面接别的女人的电话,还这么不当回事,劈腿都劈得理直气壮,你在搞什么?你和那许韵,究竟有没有彻底分开?”
“没劈腿。”
贺廷道:“接个电话而已,许韵出院了,跟我说一声。”
盛开微怔。
许韵出院了……
她在医院躺了一整个年关,终于还是待不住了。
人病着是可怜,但能做的事情也少,想来这几日贺廷忙着走亲访友没时间去医院看许韵,让她着急了。
只是她的病又是如何解释的?
那么罕见的病症,就这么奇迹地康复了?
盛开刚才真应该去阳台偷听一耳朵,看看许韵是怎么跟贺廷鬼扯的。
但她心里也清楚,对于许韵耍的那些鬼把戏,贺廷是心知肚明,愿不愿意配合许韵演戏,都是他说了算。
只要他们配合得当,便不存在什么欺骗手段,不过是情侣之间调情的小把戏罢了。
想到这,盛开又有些想笑,不知道是想笑许韵,还是笑自己。
盛开这边没有太多反应,骆如意却忍不住炸了毛,一拍桌子,碗筷都跟着乱颤。
盛开吓了一跳,听骆如意喝骂道:“许韵出不出院,关你什么事,用得着你去嘘寒问暖吗?”
“如姨……”盛开忙劝道:“您别生气。”
“你跟妈说了什么?”
贺廷看向盛开,“许韵的事,你可以自己问我,用不着借妈的口通过她来达到你的目的。”
盛开得了贺廷这冷冰冰的一句话,像是被钝刀生生剜了一块肉下去,满心的疼。
她无言地看着贺廷,眼底是真的有些刺痛了。
在他心里,原来是这么看她的。
她就是一个爱在背后告状的小人?一个处心积虑想上位的女人?
盛开替自己感到悲哀。
海蓉跟她说贺廷对她是有几分上心的时候,她是真的挺高兴的,这种话没有人不爱听,她也想照着海蓉说的那般,多信任贺廷一些,少跟他耍一些小心思,少胡思乱想,可是事实证明,她根本没有办法做到。
因为,贺廷从来没有毫无保留地爱过她,也没给过她一个绝对安全的环境。
让她可以对他畅所欲言,无话不谈。
“我问你话呢,你说盛开干什么……”骆如意气得站了起来。
“如姨……”
盛开拦了骆如意一下,转身面向贺廷,压下心中的沉痛,淡淡问道:“话说到这里了,又当着如姨的面,我倒是真想问问你,你对许韵究竟是一个什么态度,是要娶她为妻,还是要把她当一个长期情人?而我,在你这里,又是个什么样的存在?贺廷,如果你真的不想给我这个名分,我可以不要。但你,得放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