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蓉轻轻嘁了声,对盛开道:“看到他有多宝贝你了吧,别人连惦记一下都不行。”
听着海蓉的调侃,盛开只微微一笑。
她可不敢真的以为贺廷有多宝贝她,无非是占有欲作祟罢了。
“我去上个洗手间,你们聊。”
贺廷起身出去,包厢里只剩下盛开和海蓉两个人,盛开心中藏着事,只是碍于贺廷刚才在这里没有办法问,如今他一走,盛开便忍不住跟海蓉问道:“蓉姐,上次您去医院,真的见到商淮了吗?”
海蓉闻言,一怔,“你拜托我去医院的那次?去了,也见到了啊。”
“那他伤得,真的很重吗?”
盛开从昨天听贺晨说到商淮之后,这颗心就一直悬着,始终没有放下,她紧张地问,“有半身不遂吗?”
“半身不遂?”
海蓉皱了下细长弯眉,“哪有这么严重?他伤得是不轻,但都不是致命伤,我去的时候他还能说话。”
盛开愣了下,“您和他,交流过了?”
“嗯。”
海蓉道:“我和他之前没什么交情,海融集团的金融顾问很多,你跟我说了以后我还特意查过,并没有商淮这号人物,他是临时加进来的,说白了,就是挂个名而已。我见到他,直接说是你让我去的。”
盛开一颗心愈发惴惴难安。
她早已知道商淮是隐瞒身份才来到她身边的,无论是大学老师的身份,还是什么金融顾问,都是假的,一查都有名有姓,却又都是挂名,这样的人放在江湖上就是骗子,可在商氏集团大少身上说不出的离谱。
商淮到底图她什么,才会千方百计地接近她,更是为了她多次出生入死。
盛开之前以为商淮喜欢她,可是后来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商氏集团的大少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想来他振臂一呼,得有不少名媛淑女前赴后继,她盛开算什么,一个被贺家大少养了十年的情人,肚子里还揣着个崽,她再怎么自恋也不会相信自己的魅力有那么大,或许也是因为她不相信爱情,她跟了贺廷十年,尝够了爱情的苦。
最爱他的时候,她甚至也觉得可以为他去生去死,可最终发现,她最爱的人其实还是自己。
也只有至亲至爱之人,才会豁出性命去守护吧。
可她和商淮之间,并非如此。
“那商大哥他,有说什么吗?”盛开攥住的手紧张得冒汗,生怕贺廷会在这个时候回来。
想赶紧把事情问明白。
“也没说什么,他说……”
海蓉刚要开口,贺廷就推门而入,正好订好的私房菜也上来了,话题就此止住。
盛开的一颗心提起来就没有再放下去,此刻脸色也有些发白。
她不知道商淮会对海蓉说什么,她知道商淮不会怪罪于她,但另一方面,她又因此更加觉得愧疚。
有时候,她甚至觉得商淮要是恨她,觉得她不值得就好了。
盛开不习惯有人为她不计条件、不计代价的付出,反倒是被人抛弃,是她习惯范围內的事情。
她能够更好地消化掉,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颗心七上八下地吊着。
“怎么了?”
贺廷走到盛开身旁,摸了下她的脸,“不舒服?”
“没。”盛开道:“有点热。”
她就势起身,道:“我也去上个洗手间,失陪一下。”
从包厢里出去,在外面透了透气,盛开深呼吸了几下,努力将乱糟糟的心绪平复下来。
她不担心海蓉会跟贺廷讲商淮的事,海蓉比谁都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商淮的事,也可能是她们之间的一个小秘密了。
想到这里,盛开又觉得自己傻得很,就好像海蓉不说,贺廷就不会知道似的。
她要做的事,她的想法,没有一样能够瞒过贺廷。
这事,盛开早就认了。
在洗手间洗了洗手,补了个妆,盛开刚走出来,就听见隔壁包厢里穿出来的两道声音,越听越熟悉。
是贺刚和贺林。
过完年了,他们居然还留在国内,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