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开问的很直接,情绪也很冲,不悦的神色自然挂了脸。
贺廷看了她一眼,没有过多表情,只道:“我答应过许韵,抽空去看她。”
盛开一时语塞。
是啊,贺廷一直都是重视承诺的人,答应的事情一定会做到。
于她是这样。
对于许韵,也是如此。
只是在这一刻,她竟希望他能变得双标一点,答应许韵的事情也可以不用做到。
但……显然不可能。
“哦。”盛开只淡淡应了一句,便没有再多说什么,转头从衣帽间出去了。
每当她觉得他是爱她的时候,他就能立马让她清醒过来。
让她明白,他或许爱她,却从不会偏爱她。
女人要的爱情,其实就是偏爱。
如果这份爱也可以随时给别人,甚至给别人的和给她的一样,那么她宁可不要。
也不接受这种高高在上的施舍。
贺廷从衣帽间走出来,看着盛开有一搭没一搭地收拾着餐桌,道:“不用你收拾,等小钟来了再说。”
“闲着也是闲着。”盛开不看他,只自顾收拾着。
她刚要把碗碟收起来,不料今天碗碟刚被乐薇家的贝贝不小心摔了,裂了个口子,她一摸,就被划了一下,蚊子叮咬般的一疼,盛开眼看着血珠冒了出来,却也只是愣愣地看了一下,没哼也没叫。
“伤着了?”贺廷看见了,大步朝这边走来,握住了她的手。
盛开刚要说没事,贺廷就语气不善地叱了她一句,“说了不让你收拾。这样都能受伤,故意的是不是?”
她蓦地抬头,不敢相信他竟以为她是故意划伤自己。
原来在他心里,她和许韵没什么两样,都是惯会耍心思的心机婊。
盛开心里陡然一凉,原本想说的话全部咽回了肚子里,被指责、污蔑的委屈、愤懑填满了整个心脏。
“过来,冲一下。”
贺廷握着她的手,不由分说地将她带到浴室,给她冲了冲手,又打开医药箱翻出了创可贴。
“我自己来。”
盛开一张口,嗓子都透着些哑。
她接过他手里的创可贴,自己动手贴上,“好了。”
盛开淡淡道:“你可以走了。”
她垂下眼帘,就要从他身旁路过,被贺廷一把拦住,“跟我闹什么脾气?说你还有错了?”
“您没错,是我的错。”
盛开对上他清冷的眼神,僵硬的脸上硬生生扯出了个笑,“我自找的。被你看出来了,我就是故意划伤的自己,我就是故意想让你心疼我,不去看许韵。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瞒不住您的火眼金睛,挨了一顿骂。”
她拨开他握着她胳膊的手,往后退了两步,正对他,弯腰鞠了一躬。
“对不起贺总,是我错了。您走吧,我送您。”
盛开最讨厌被人平白无故地冤枉,既然他已经认定了她是故意这么做的,那么她承认便是。
反正她也无所谓在他心中的形象,就让她以为她是个心机女,又如何?
她早已不在乎。
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