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廷的温柔,对盛开来说是诱惑,却也让她感到害怕。
她总觉得自己可能还会再跑,而贺廷有意无意之间流露出来的些许温柔,都会让她的意志不够坚定。
或许,她本身就是一个很拧巴的人吧。
既渴望被爱,又清楚地知道自己在贺廷心中的分量,她不想自欺欺人,只能竭力保持清醒。
马上就要到许家,贺廷嘱咐了盛开一句,“今天既然是来送礼的,就别搞得气氛太剑拔弩张了。”
盛开心中一格。
他的意思,似乎是想要把昨天晚上的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让她不要计较?
秀眉立刻拧了起来。
她知道贺廷对她的在乎程度也就那样,只是这次许韵和梁兰贞想伤的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她们丧心病狂到敢对孩子下手,可作为孩子的父亲,贺廷却劝她不要把气氛搞得剑拔弩张?劝她让这件事就这么过去?
盛开当真是做不到。
“这我说了不算。”
盛开语气生硬,“许建军看我不顺眼,梁兰贞更是恨不得给我穿小鞋,哪次回许家都不会太痛快,我以为贺总知道这一点。我既然是未来的贺太太,那么他们要是欺负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我自然是不能忍。”
她转头看向贺廷,“你希望我忍吗?我记得你说过,成为贺太太,我就能在京城横着走。”
他亲口说过的话,怎么能食言?
“拿我的话堵我。”
贺廷不生气,只轻笑了下,伸手摸了摸她的耳垂。
盛开今天穿的是白色的毛衣,外面裹着厚厚的羽绒服,羽绒服的帽子有一圈白色的绒毛,愈发衬得她纤细的脖颈莹白如玉,耳朵上也坠着珍珠耳钉,耳垂小巧又软乎,像是小猫的耳朵,很好摸。
“没说让你忍。”
贺廷看着盛开倔强得气鼓鼓的样子,手从她的耳朵上滑下来又掐了下她的小脸,“你要想横着走,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今天你不要参战,就做一个旁观者,静静看着就好,该说的我会跟许家说。”
盛开听出了贺廷话音里暗藏的锋利,不由抬头看了他一眼。
怎么听着,他的意思像是要战斗?
倒不是大事化小,反而有种要把事情搞大的感觉。
盛开揣测着贺廷的心思,刚要再问一问,戚威就道:“先生,许家到了。”
下了车,隔着老远就见许建军和梁兰贞迎了出来。
贺廷每次来许家,待遇都是按照最高配置来的,只可惜许韵还得躺在医院装病,年都得在医院过。
“回来了?”梁兰贞满脸笑容,那亲切又熟稔的口气就好像真的丈母娘过年盼女儿和女婿回来。
贺廷叫了人,又不着痕迹地看了盛开一眼,盛开便也不情愿地开口叫人,“爸,梁姨。”
“哎。”梁兰贞倒是应得自然,甚至还上前扶了盛开一把,“身体怎么样,肚子有没有不舒服?”
盛开反感透了梁兰贞这副假惺惺的做派,心道你们做了什么,你们不清楚吗?
“我还好。”
盛开道:“福大命大,可能是属猫的,有九条命。”
一句话,说的梁兰贞脸上的笑容都跟着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