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一晚上,盛开也累了。
贺廷也忙了一整天,晚上还喝了不少酒,眉眼可见的疲惫,两个人没有多聊,熄了灯就躺下了。
等到完全平静下来,盛开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还是有些后怕。
她觉得有些冷,下意识地蜷了蜷身体。
下一刻身后便贴过来一个温暖的怀抱,贺廷搂住她,感觉到她在发颤,在她身上摩挲了两下,“冷?”
“嗯。”盛开瓮声瓮气地应了声。
贺廷起身把空调温度开的大了些,将电热毯也调高了一个档位,重新将她抱在怀里。
“我抱着你,睡吧。”
盛开轻轻嗯了一声。
要不是现在她的身体不方便,她是真的很想像以前那样窝在他的怀里睡。
刚跟贺廷的头几年,那时候她年纪小,脸皮也厚,经常对他撒娇撒嗔,贺廷那时候也年轻,火力正是旺盛的时候,也乐意宠着她,那几年貌似是她伺候着贺廷的饮食起居,然而帮她洗澡、吹头发、打洗脚水,这些事情都是贺廷在做的,她一开始不习惯,后来也心安理得地受了。
她体寒,手脚常年都容易冰凉,有时候恃宠而骄,会将自己一双冰凉的小脚放在他的腿上。
甚至让他用大腿窝给她夹住。
贺廷也会照办。
现在想想,那段时间的放肆、任性,不过是有人愿意无条件地宠着她。
后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了呢?
贺廷越来越冷漠,她也越来越懂事,每天看他的脸色行事,也不敢再提任何过分的要求,怕他有一天会因为厌烦自己而抛弃她……可她越小心翼翼地对待他,贺廷的神色就越冷漠,直到他真的和她提了分手。
分手分的不够彻底。
到现在他们还在藕断丝连着,她肚子里怀着他们两个人的孩子,他们还躺在一张床上睡觉。
只是两个人心里都知道,有些事情,有些关系,还是变了。
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盛开做了一个梦,梦见她穿着单薄的衣衫、赤着脚,抱着孩子在柏油路上不停地狂奔,后有追兵,她不敢停下来,孩子在她怀里哇哇哭,她也顾不上哄,只顾着逃窜,却还是被追上了。
贺廷坐在车里眼神冰冷地看着她,那无情的眼神冻的盛开通体生寒。
她跪在地上,不停地求他放过,贺廷却薄唇轻启,冷冷吐出三个字,“不、可、能。”
正在她绝望之际,商淮出现了。
他开着直升机出现在她面前,朝她伸出手,“盛开,把手给我。”
盛开蓦地睁开眼睛。
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动着,她看着窗外的天光,缓了半响,才将自己从梦境的余味中剥离出来。
贺廷的声音从衣帽间里传出来,像是在打电话,“招了?看来褚怀英还是有些本事。”
老褚?
盛开微微皱眉,支起身子,靠在床头听了一会儿,贺廷就从衣帽间走了出来。
“起来了?”
贺廷已经换好了衣服,深灰色的长裤和白色的衬衣,穿在他模特一般的高大身材上说不出的修长挺括。
他往手腕上系着手表,朝盛开瞄了一眼,“都听到了?”
盛开没否认,点了点头。
“是昨天的事,审出结果了吗?”
昨晚的事和许韵乃至许家脱不了干系,只是盛开不确定贺廷会不会追究到底。
“嗯。”
贺廷应了一声,“我出去办点事,你收拾一下,一会儿我回来接你,去许家。”
盛开愣了下,抬眸看着他,“要去,许家?”
“过年了。”
贺廷对上她看过来的眼神,意味深长道:“不得去送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