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开靠在贺廷的身上,听着他冷声警告着许家人,心里说不清究竟是何滋味。
感动吗?
并没有。
毕竟让她敬茶、下跪认错,都是贺廷的意思。
今天这出戏,她只是其中的一个演员,真正的导演是贺廷,剧本也掌握在他的手里。
许韵踢她那一脚的时候,盛开并没有抬头看贺廷的神情,她其实很怕看到他平淡如水的表情。
那会让她比受辱更加痛苦。
而如今的她,却只能靠着贺廷给自己撑这个场面,才能抵得住许家人对她的欺辱。
只要想到这里,盛开就觉得心里冒凉气。
究竟什么时候,她才能真正强大到足以保护自己,没有任何人敢随意欺辱她呢?
“许董,今天我带着盛开回来这一趟,也算是正式见过家长了。”
贺廷将盛开又往怀里揽了揽,通知性地对许建军道:“贺、许两家的婚约不会变,只是我的未婚妻要换人。盛开是您的女儿,也是您唯一的亲生女儿,我娶她,两家的亲事自然也会结合得更加牢固些。”
许韵急了,“廷哥……”
“我正在说话。”
贺廷冷冷道:“不要打断。”
许韵吓得立马噤声。
贺廷浑身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让盛开站在他身边都没来由的一阵紧张。
客厅的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
连许建军和梁兰贞都静默了几分,怔怔地看着面色清寒的贺廷。
待众人都沉默下来,贺廷继续不疾不徐道:“这事已经定了,不会再变。那就这样。”
他撂下一番话,便没有再看许家人的神情,转头看向盛开,摸了摸她大腿根的位置,“疼不疼?”
许韵踹的那一脚不轻,盛开皮肤又嫩,至今还在隐隐作痛。
她也没有故作坚强,诚实地说:“疼。”
贺廷二话不说,当着许家人的面弯身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许韵刚被梁兰贞扶起来,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都僵住了,看向盛开的眼神简直要吃人。
贺廷稳稳抱着盛开,面向许家一家三口,淡淡道:“过去的事情,就这么过了。以后,盛开不光是许家的女儿,还是我的未婚妻,没有人再敢给她一分一毫的委屈受。谁要是再敢动她一下,我一定加倍奉还。”
他一向说一不二,掷地有声的一番话结束,贺廷就抱着盛开离开了许家。
许韵不甘心,跟在后面踉踉跄跄地跑着,边跑边哭,喊道:“廷哥,你真的不要我了吗?我到底哪做得不好,哪里不如你的意,我改还不行吗?你一定要抛弃我,娶盛开吗?我是真的爱你啊廷哥……”
贺廷充耳不闻,继续抱着盛开往车的方向走去。
戚威打开了车门,贺廷将盛开率先送入车里,自己也上了车。
他转头,满脸淡漠道:“许小姐,我们之前只是单纯的异性之间的接触而已,连逢场作戏都算不上,我不曾欺负过你,也不曾与你发生过什么亲密关系,你不必像个被抛弃的怨妇一样追着我大喊大叫,失了名媛气质,丢了许家的脸就不好看了。我会对外解释好一切,也请许小姐别再打着贺太太的名义招摇过市。”
说完一番话,贺廷就示意戚威把车门关上,“走吧。”
“廷哥,你别走,你听我解释好不好,我对你是真心的,廷哥……”
车子从许家大宅驶离,盛开眼睁睁看着许韵一瘸一拐地跟着车跑,哭得那叫一个凄惨,最后跌倒在地。
而贺廷,脸上除了淡漠,甚至还有一丝厌恶。
盛开只觉得贺廷前后的态度变化过于强烈了,难道他对许韵真的从来没有投注过一丝一毫的感情?
她看着贺廷,忍不住问:“你和许韵,没有发生过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