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富婆盛开在床上的样子跟金丝雀盛开也没什么不同。
因为男人还是那个男人。
贺廷这种居上位的男人,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自己居于下位的。
得到男人的首肯,盛开也身体力行地“求”男人把手机还给了她,拿到手机后盛开第一时间给乐薇转了一笔钱,大半夜给乐薇吓得不轻,忙问她出什么事了,“你是又逃出去了吗?”
乐薇以为盛开要让她帮忙转移财产。
盛开哭笑不得,看来她的逃跑行为给身边不少人都带去了心理阴影。
她对乐薇道:“你帮我打理一下这笔钱吧理财专家,我就指着你发家致富了。”
乐薇跟她一样都是学金融的,在生娃做全职太太以前乐薇就是做理财的,这几年她虽然没有出去工作,但也并非真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一直在帮人做理财赚取佣金,盛开和秋胜男的一部分资产都交给她在打理。
“我知道你是想帮我。”乐薇犹豫道:“只是姐妹,这钱会不会太多了点?万一给你赔了怎么办?”
盛开让她放宽心,“我相信你的眼光,这些年你也没让我和男姐赔本啊,请乐小姐相信自己的实力。”
乐薇破涕为笑。
“这些年听惯了别人叫我程太太,不然就是某某妈妈,很久没人管我叫乐小姐了。”
盛开听着她脱口而出的感慨,一时怔愣。
贺廷洗完澡,换好家居服从衣帽间走进卧室,看着靠在床头愣神的盛开,“怎么了?”
他坐在床边,将盛开揽进怀里,盛开趴在他胸口,仰头发出疑问:
“女人一旦结婚生娃后,就会逐渐失去自己的姓名吗?”
贺廷看着她道:“也不一定。海蓉也结了婚,但几乎没人会叫她郭太太,还是叫她海大小姐。”
“那可是海蓉姐!”
盛开道:“和一般的女人怎么会一样?”
“那就努力把自己变得不一般。”
贺廷淡淡道:“女子生而多艰,社会环境摆在那里,想要挣扎出去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大多数都会屈从于现实和舆论的压力,然后随波逐流。结婚生子,相夫教子,传统的婚姻模式便是如此。想要改变,就只能逆流而上,内心笃定,知道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么。这原本就是一条充满艰辛的路,只有强者才能走出。”
盛开听着贺廷的话,总觉得他是在为海蓉,甚至是他母亲骆如意在感慨。
可是她妈妈,又何尝不是如此?
明明自己也有能力可以独当一面,却在最应该奋斗的黄金年龄结婚生子,被困在了家庭之中。
明明公司是夫妻两个人一起创立起来的,可功劳和光环都是属于男人的,女人在需要获得荣誉的时候像是隐身了一般,没有人记得她的存在,没有人纪念她的付出,这是为什么?
“我想做盛开。”
盛开对贺廷道:“我很喜欢我的名字,我也希望有朝一日我能够被人看见,能够做出一番事业。而不是,只能作为谁的妻子、谁的妈妈而活着。我的一生,也是一生啊。”
贺廷摸了摸她的头,“我也不需要一个站在我身后的女人。你要有本事,就站到我身边。”
盛开抬头看着他,大眼睛忽闪了两下。
是啊,她要是有本事像海蓉那样站在他身边,何愁他不尊重自己。
尊重,都是自己赚出来的。
“不早了,睡吧。”
贺廷拍了拍她的脑袋,“明天跟我一起去趟许家。”
一想到许家,盛开就有种生理性的厌恶和排斥,只是她没说什么,点了点头。
也是时候面对许家那一家三口了。
这几天,想必许韵过得不会很开心。
*
盛开每次回许家都是一个人,这次贺廷陪着她一起。
踏入许家大宅时,盛开看着站在台阶上的许韵,恍惚间想起半年前她回许家的那幕场景,那时候的许韵是那般光鲜亮丽、骄傲自信,衬的她像一只丑小鸭,而那时贺廷就站在许韵身边,两个人像一对璧人。
可现在,贺廷和她站在一起,许韵孤零零一人站在台阶上,像是突然失去了光彩,整个人看上去既单薄又潦倒,气色和底气差得不是一星半点,盛开这才明白,令许韵骄傲得从来都不是许家千金的身份。
因为那个身份是她偷来的,她并不安稳。
她之所以骄傲,是因为她以为自己即将成为贺太太,那才是她真正想要的身份。
只可惜,这次盛开无论如何也不会给她。
“廷哥。”
许韵楚楚可怜地对贺廷说:“我病了三天,你今天才来看我,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