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领带是贺廷用来绑她,防止她逃跑的。
就这样被贺夫人发现了,盛开涨红了脸,有种说不出的尴尬。
“这个浑小子!”
骆如意气得不轻,让盛开好好休息,她出去收拾儿子。
卧室的门没有关严,盛开听见骆如意拍了贺廷好几下,训斥他,“盛开还怀着孕呢,女人怀胎十月是最辛苦脆弱的时候,你怎么能把她伤成这样?难怪盛开一味地想逃,儿子,谈恋爱不是像你这么谈的……”
盛开睁着一双大眼睛静静地听着,听到“谈恋爱”三个字的时候,眉心锁了锁。
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三个字,为什么却有种离她十分遥远的感觉。
如姨以为她和贺廷在谈恋爱,盛开苦笑一声,哪有恋爱谈得像他们这样的?
他们不是正常的情侣关系,也没有在恋爱,自始至终,这只不过是金主和金丝雀的一场游戏而已。
只是如今她玩够了,想要退出,游戏的主人却不允许,将她牢牢地锁在了游戏房。
盛开满心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她已无心去胡思乱想什么,如今唯一挂念的是商淮的安危,不知道海蓉有没有去见他。
*
盛开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窗外还是黑的。
她微微转头,就看到了贺廷的一张脸。
他睡在她的身旁,被子几乎都盖在她的身上,而他大半个身子都露在外面,上身只穿了个白色的背心,肌肉线条流畅,一览无余,盛开却没有多少欣赏的兴致,只是轻轻皱了皱眉,将被子给他盖了上去。
盛开睡得腰有些酸,坐起来在床边缓了会儿,看了一眼时间,竟又是晚上了。
她睡了整整一天。
难怪腰会这么酸,盛开伸手揉了揉腰,刚揉了没两下,一只手从身后伸了过来。
饶是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盛开还是被吓了一跳,猛地朝后看去,就对上贺廷惺忪的一双眼睛。
“腰酸了?我给你揉揉。”
他声音透着一丝没睡醒的喑哑低沉,手上的力道却很足,比她自己按的要舒服得多。
贺廷往盛开身旁蹭了过来,坐起来从后面拥住她,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手上动作不停,给她按摩着后腰,温热的呼吸一下一下地吹在她的后颈,盛开觉得有些痒,她不是很习惯这样被他亲昵地抱着。
毕竟过去那么多年,都是她主动抱他,他偶尔回应也是为了解决自己的生理需求。
贺廷给她按了好一会儿,盛开握住他的手,道:“可以了。”
“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贺廷问。
盛开摇了摇头,站了起来,淡淡道:“你继续睡吧,我出去待会儿。”
她从卧室走出去,看着宽敞明亮的客厅,和她离开之前一模一样,一切都没有什么变化。
唯一改变的,是她的心境。
走的时候,她以为不会再回来了,没想到连二十四小时都不到,她就又被抓回了这个地方。
或许一辈子,都要做困兽之斗了。
盛开好想喝酒,可她现在还是怀孕的状态,只能喝水,还不能喝太冰的水。
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盛开就去了阳台。
帝临别墅的夜景很漂亮,但她以前从未认真地欣赏过,很多人或许还很羡慕她这种锦衣玉食的生活,当金丝雀有什么不好,待在笼子里有吃有喝,也不需要出去经历风雨,只需要乖乖待着,哄主人开心就可以。
可她骨子里就不是个安分的主儿,比起金丝雀,她更想做一只自由自在的鸟儿。
外面的天地如此广阔,她并不想一生都被拘囿在笼子里。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盛开知道是贺廷出来了,并没有回头,肩膀上落了一件衣服。
“天凉,你怀着孕呢,别感冒了。”他低沉的声音说不出的轻柔。
盛开没有拒绝,淡淡道:“谢谢。”
贺廷揽过她的肩膀,凑过来在她嘴唇上亲了下,看着她,忽然道:“想不想重新改回许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