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除了送你回西凉,还有医治天花药方呢?”
花吟一愣,怀疑地看向了慕南絮
“你真的愿意把医治天花的药方交给我?”
天花自古无人医治,被人称之为天灾,一旦染了天花,小到动摇国之根本,大到灭国,自从得知自己染了天花,她从未想着活着回到西凉,之所以乔装进入太平医院医治,就是为了拿到医治天花的药方。
可是数日下来,她只知道医治天花和耕牛有关,至于如何医治,却一无所知。
慕南絮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没有开口。
花吟轻咬了唇.瓣,过了许久,才看向了对面的人。
“你想要什么?”
“我要你们和慕昶勾结陷害慕将军的罪证!”
慕南絮缓缓开口。
似是没有想到慕南絮的三个条件之一,竟然是为了大昭的将军慕忠,花吟微微一愣,而后一字一顿地道:“我们西凉人最注重朋友,宁可死,也断然不会做出出卖朋友的事。”
“可是你们口中的朋友,却是大昭的叛徒,因为他,大昭忠臣良将至今背负通敌叛国,意欲谋反的罪名,妻子,儿子,女儿均已身陷囹圄。”
慕南絮冷声开口。
花吟轻咬了下唇.瓣,没有再开口。
慕南絮也不急,仍然躺在躺椅上,抬眸看着远处的夜色。
四周很静,静的只能听到从远处传来的打更的声音,月色照射在树梢上,地上树影斑驳,远处隐隐有鸟兽掠过树梢传来细微的声响,一股微风吹过,透着丝丝凉意,周围的气氛略显有些凝重。
黑漆漆的天空,隐有星光露头。
“你还想要什么?”
许久后,花吟才沉着声音问道。
闻言,慕南絮笑了。
“这么说,花吟公主是答应了?”
花吟没有开口,算是默认了。
慕南絮一笑,从椅子上起身,低眸看向了一脸警惕的女子,“至于我还想要什么,目前我还没有想好,毕竟,如今我除了比较缺银子,其他什么都不缺。”
“你不是说三个条件吗?”
花吟蹙眉问道。
“对啊!”慕南絮点头,笑道,“你好歹也是西凉的九公主,我不仅为你解了毒,还为你医治天花,更不惜为你得罪了整个大昭,只为送你离开,如果只是为了拿到罪证,不是显得你很不值钱!”
花吟:“……”
她突然有种她被坑了的感觉。
“欠着吧!等我什么时候想好了,再找你讨要!”
慕南絮说完,就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夜风很凉,凉的慕南絮心口一阵阵发堵。
手心的伤口浸了湖水,透着一股疼痛,可远没有脖子上的痛来的钻心刺骨。
莲湖中,几只冒尖的荷叶随风微微摇摆着枝头,隐隐还能看到躲藏在荷叶中的花苞,慕南絮的脚步在湖边上的站定,低眸静静看向了黑漆漆的湖面,月色的下的湖面,波光粼粼,透着一股寂静。
如若想要瞒过赵云泽的耳目,送花吟离开,并不难。
原本她打算将花吟乔装成病患,跟随治愈天花病患一起出城,可这法子胡弄胡弄肇云泽还行,要想瞒过瑾十九白玄月几人,她却没有太大的把握!
——
一连几日,都未曾有死亡病例出现,不想在翌日巳时,突然有病患发生心脉全无的症状。
院中的床榻上,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满脸红疹地躺在上面,少年胸.前的衣衫被撕开,白括李时两人反复交换着按压着青年的胸膛,张景蹲在一旁,蹙眉探着少年的脉搏。
江亦手上拿着病历本,看到快步走进院子的慕南絮,立即上前沉声道。
“此病患于十日前入住太平医院,五日前我们注射了天花的解毒针剂,症状已有好转,原本三日后方可出院,不想今日突然呼吸不畅,口吐白沫,而后昏迷,唇色发紫,心脉全无。”
慕南絮看了眼青年,接过病历本打开,目光飞快地从上面扫过。
此刻,四周已经围着不少人,有医治天花的病患,还有带着诸位嫔妃,帮忙照顾病患,摆贤良淑德人设的德妃,淑妃等人,众人看到江弈等人竟在大庭广众之下,就这么扒开了少年的衣衫,纷纷错愕地瞪大了眼睛。
可下一刻,众人就看到,原本按压着青年胸膛的人,竟换了人。
慕南絮一身白色衣裙,白纱遮面,半跪在床榻边上,双手相互重合,在青年裸露的胸膛反复做着按压的动作,一下又一下,随着动作,慕南絮额前的发丝微微垂了下来,透着少许凌乱。
“贵妃娘娘怎能如此……?”
一个身着华锦衣裙的女子,拿着手帕惊呼道。
就连德妃看到慕南絮的动作,也紧紧皱起了眉头。
不等德妃开口,一个女子便笑着开口:“听说他们这法子叫什么急救,就是扒开衣服,用手按压对方胸膛,不论男女,之前但凡死的人,可都被我们这位贵妃姐姐用如此之法医治过。”
“临死之前,得贵妃娘娘如此对待,也算是值了!”
又一个女子娇声笑道。
“那岂不是……所有死在太平医院的病患都被贵妃娘娘摸过胸膛?”
“听说之前可是死了百人!”
“……”
众人的声音一字不落地传进了江弈,张景,白括等人的耳里,几人面色纷纷一变。
比起众人反应,慕南絮似是并未听到,眸光专注地盯着少年,手上的动作并未有丝毫停顿,其实这种言论在太平医院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了,介于男女有别,众人在急救过程中,如若不是万不得已,都会尽量避开。
可只有慕南絮,似是无所顾忌,所有人在她眼里似是并未有男女之分,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病患。
“姑娘!”
守门的青年突然从门外惊慌失措地跑了进来,看到慕南絮,气喘吁吁地道。
“姑娘,你快去看看吧!外面打起来了。”
众人均是一愣,齐齐朝着青年看了过去。
“谁打起来了?”
青年似是一时也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蹙眉想了想,纳闷地道。
“也不知道具体到底谁和谁打起来了,最开始是一群拿着弯刀的人想要闯进来,可是却被外面的守卫拦住,双方就打了起来,可是还没打多久,突然又冒出来了两对人马,总之就是都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