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不属于这里!”
黑衣人低眸看了眼怀中的女子,没有应声。
“我属于一个叫做自由的世界,那里没有尊卑,没有贵贱,没有奴隶,没有王权,所有人一生下来就人人平等,女子照样可以上学堂,也可以像男子一眼上战场,更可以参与国家大事。”
“每个人命运只有自己说了算,任何人都不能为其决定,即使是皇上也不能。”
“那里真正体现了什么叫‘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所有人犯了错不是由某一个人去决定生死,而是由法律。”
“那里没有尊卑贵贱之分,所有人都只有一种身份,人民。”
“那里没有王孙贵胄,没有家仆女奴,没有皇亲国戚,没有奴婢侍卫,没有刺客半夜入宅暗杀,没有强盗当街烧杀抢掠,家家有水,户户有花,每个人都可以去通过自己的劳动说得换取相应的报酬!”
“这种地方……真的有吗?”
黑衣人沙哑着声音低头看向了慕南絮,眼底有着一种向往。
“有啊!”
慕南絮笑了笑,继续开口道。
“那里的人人平等,不用下跪行礼,皇位也不是一代一代传下来的,而是通过平民选举,选出来的。”
黑衣人显然被慕南絮的话震惊的有些说不出来的话来,低眸惊讶地看着。
见到差不多了,慕南絮继续道。
“在那里你不用听命与人,也不用受命于人,也不用担心会因为说错一句话就被斩首,入狱而牵连家人,也不用每日进行过着刀尖上舔血的日子,每天一睁开眼就是满院子的桃花,一个温柔可人的妻子,两个调皮可爱的孩子。”
“桌子上有着可口的饭菜,吃晚饭,送孩子去学堂,然后你去干工作,下午回家,饭桌上依然摆放着可口的饭菜,吃饭完,一家人在树下乘凉,闻着花香,听着小鸟叽叽喳喳的叫声。”
黑衣人眸光渐渐变得迷离了起来,眼底噙着一抹幸福的笑意,就连嘴角都弯了起来。
马步渐渐停了下来,慕南絮趁机接过缰绳,猛地一拉缰绳,马停住了脚步,看着黑衣人,慕南絮的声音再次缓缓响起。
“今日回家比较晚,远处那座环境雅致的宅院就是你的家,你走近,看到了什么?”
黑衣人显然已经失去了意识,一双眼眸呆滞,嘴角挂着笑容,听到慕南絮的问话,顺着答道。
“白府。”
慕南絮点头。
“去敲门。”
黑衣人目光呆滞地看着前方,嘴角的笑容越发的大了。
“谁开的门?”
慕南絮问道。
“我的妻子,南絮!”
黑衣人答道。
慕南絮笑着点了点头,可是紧接着,慕南絮嘴角一抽,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了。
“你的妻子叫什么名字?”
“慕南絮!”
黑衣人再次答道。
慕南絮看着眼前的人张了张嘴,深吸了一口气,如果不是因为她不会骑马,她好想把这人从马上踢下去。
她自知自己并没有做什么让他误会的事情,他就能把他府中的妻子想象成她,她也是醉了。
深吸了一口,慕南絮继续开口道。
“你的宅子在京都,你的妻子也在京都,我们现在就去找他!”
“好!”
黑衣人点了下头,慕南絮将手中的缰绳递了过去。
黑衣人接过缰绳,调转了马头,随后猛地一踢马肚,马向着来的方向奔去。
“我们离开京都几日了?”
慕南絮开口问道。
黑衣人一双眼眸静静看着前方,嘴角依然挂着笑容,听到慕南絮问话,毫无防备地答道。
“四日!”
慕南絮眼眸一沉。
看来白玄月打晕她后,给她吃了药丸,不然她不会昏迷那么久。
她是昨日醒来的,应该是药丸的药效过了。
“白玄月让你们送我去哪?”
慕南絮再次问道。
“都尉大人让我们送你去白芷关,交由慕忠。”
黑衣人再次答道。
慕南絮轻笑了声。
不得不说,白玄月下了一手好棋。
他没有送她去其他的地方,而是直接送去了白芷关,如果不是因为她的灵魂来自于未来,即使发现了自己出了京都,面对久久未见的爹爹,肯定第一时间去找自己的爹爹,扑入怀中,诉说委屈。
而对于慕忠来说,怎么可能会纵容已经逃出京都的她,再去京都送死。
“这里距离白芷关还有多久?”
“不到三日路程。”
三日?
如果是原来的慕南絮,面对三日的诱.惑,怎么还会想到再回京都?
可是对于现在的慕南絮来说,别说慕忠只是原主的父亲,和她并未关系,就算是她的亲生父亲,她也会毫不犹豫的掉头,原因无他,只因为在青檀院中,那上百人在等着她,这个朝代,她不知道华佗是否存在。
但能治疗天花的人,只有她一人。
现如今已过去了四日,慕南絮不知道白玄月有没有执行肇云泽的命令,可不管他有没有执行,她都得回去。
哪怕她从阎王手中夺,她也要尽自己最后的力量。
慕南絮攥了攥拳头,声音再次响起。
“追上来的人是谁?”
“瑾王暗卫。”
黑衣人答道。
这在慕南絮的意料之外,她并未觉得意外。
两人走了没多会,便回到了之前客栈,天刚刚方亮,山间太阳缓缓升起,有着金色的光芒照射拉下来,很美。
原本慕南絮想着,瑾十九等人追来,发现马车中坐的是菊香,必然会意识到上了当,那么肯定会回头,到时候肯定会和自己遇上,不想,等她打听后才知道自己想多了。
客栈的店小二确实看到了有人骑马追来,对方也确实打听了是否见过一个女子。
只是,店小二告诉对方,自己一行人向北而行。
不用想,也知道店小二被黑衣人关照过。
等到瑾十九几人一路北下,发现不对劲再返回来,再追去菊香的方向,等发现菊香也是幌子,早已为时已晚。
慕南絮没有过多停留,给店小二交代了一声,便上了马。
两人这次走了很久,直到天黑才在一处悬崖下停下。
慕南絮看着眼前的悬崖峭壁,要不是她对自己催眠术还算放心,她都怀疑是不是黑衣人走错了路。
生了火,慕南絮一边烤着火,一边听着四周,以防野兽出没。
“你叫什么名字?”
看着坐在对面神情呆滞的黑衣人,慕南絮无聊地问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