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抬着一副华丽的肩辇走了进来,肩辇放在地上,众人纷纷跪地行礼。
“参见皇上。”
不等肇云泽开口,慕惜月,如意,何公公等人也纷纷跪地。
“参见瑾王。”
肇云泽和肩辇中的人同时抬手,示意众人起身。
待到众人起身后,肇云泽这才走向了肩辇。
“皇叔今日怎么得空来了后宫。”
里面的人似是正要回答,不想重重咳了起来。
“启禀皇上,王爷昨夜偶感风寒,还请皇上恕罪。过几日便是王爷母妃生辰,王爷特来祭拜。”
一旁一个长相圆润的公公微笑着答道。
“腾!”一声,慕南絮从木凳上摔了下来。
众人纷纷看了过去。
众人看向慕南絮的同时,慕南絮也抬头看向了肩辇。
肩辇华丽,优雅,上好的紫檀木制成的框架,上面雕刻的桃花栩栩如生,肩辇四周围着一层翠绿的薄纱,隐隐可以看到里面颀长的身影,可是来人长何等模样,却有些看不清。
不过慕南絮第一反应是,这人牛逼,见了皇上都不用下跪。
她也好想,如此!
肩辇中的人似是也看向了慕南絮,似是有些不解,沉声开口问道。
“怎么回事?”
慕南絮第一反应,就是着声音太他.妈的好听了。
低沉,富有磁性,隐隐带着几分沙哑,却让人沉醉其中, 莫名让她心安。
“此女乃是慕忠之女慕南絮,三个月前受慕忠所托,接进宫中照料,不想此女心肠歹毒,先是谋害皇嗣,朕特意让她来冷宫反省,不想她竟与人通奸,事后更是行为大胆,丝毫不把朕放在眼里,扰了皇叔祭拜,还请皇叔恕罪。”
肇云泽开口道。
“哦?”肩辇中的人微微一愣,随后淡淡开口:“确实大胆。”
不知为什么,虽然隔着一层薄纱,有些看不清,但是慕南絮却有种感觉,肩辇里面的人在看着她。
莫名,她心口竟然升起一抹惧怕。
这种惧怕同样来自原主慕南絮。
就连面对皇上,原主慕南絮都不曾惧怕过,有的只是心痛和悲伤,可是面对肩辇上的人,原主竟会惧怕。
为了确定身体中真的存有原主的一丝意识,慕南絮做了一个大胆的举动,那就是抬眸和肩辇里面的人对视,而且是你不移开目光,我就对视到你怀疑人生的那种。
肩辇里面的人似是轻笑了一声,缓缓移开了目光看向了肇云泽。
“既是慕忠所托,如若出现意外,岂不是让他寒心。“
肇云泽抿了抿唇,不等他开口,肩辇里面再次响起冷幽幽的声音。
“既然是慕忠送进宫让皇上照料,那便是臣女,臣女与人行床笫之欢,无外乎情到深处人无法自拔罢了,又何来通奸一说?!”
慕南絮自认自己脸皮够厚,可是听到“床笫之欢”几个字后,脸颊竟然有些发烫。
到现在,她都不知道,那个和她……不对,和原主行了床笫之欢的人是谁!
“皇叔教训的是!”
肇云泽缓缓开口。
如今他也不能承认他曾经封慕南絮为慕昭仪,如若如此,那慕南絮这顶绿帽子他算是戴定了。
肩辇里面的人似是还没完,继续开口道。
“慕忠老来得女,极为宠爱,这才养成了这般肆意妄为的性子,就算是打也得慕忠亲自来。”
“是!”
肇云泽明着唇角应了声。
慕南絮微微松了一口气,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向着肩辇投去一个,谢谢哥们的眼神,不想下一秒男子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过……”男子声音一顿,不等慕南絮反应,继续开口道,“罚还是要罚的。”
什么?
慕南絮抬头看了过去。
“就罚她十日之内不可进食。”
男子的声音响起,似是含着几分笑意,又仿佛是在故意逗慕南絮。
慕南絮一愣,恶狠狠瞪向了肩辇。
“是!”
肇云泽再次应了声。
说完,男子微微抬手,一旁的人抬起轿撵,缓缓离开了冷宫。
见到男子离开,肇云泽这才回头看了眼趴在地上的慕南絮,冷着脸转身出了冷宫。
慕惜月也没有料到瑾王会来,轻咬了唇.瓣,随后看向了慕南絮,上前两步,蹲下身子,压低了声音开口,“妹妹不如好好考虑考虑我的提议,十日过后,妹妹恐怕很难活命。”
慕南絮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屁.股,还好只是伤了皮肤软组织,有些红肿,并未伤到骨头。
对于慕惜月在一旁说着什么,充耳不闻。
见到慕南絮不为所动,慕惜月抿了抿唇,突然笑着继续压低声音。
“如若妹妹交出幽莲古书,我就让皇上传妹妹侍寝,并让妹妹的皇上的嫔妃。”
慕南絮终于抬头看向了一直叨叨个没完的女人。
“你神经病啊?”
说得好像她想侍寝一样。
虽然没有听明白慕南絮此话何意,但是慕惜月还是猜到,并非什么好话,眼眸一冷,一甩衣袖离开了冷宫。
看着朱红色大门缓缓合上,慕南絮这才松了一口气。
无论如何,她都得留下来,找到慕惜月口中的幽冥古书,其实找不找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想留下来。
悠悠地叹了口气,慕南絮这才认认真真打量起眼前这一座偌大的宫殿。
正殿前的院子早已荒废,长满了杂草,花园中的树枝也因未曾修剪过,长地极不规矩,院子隐隐还有一股阳光暴晒草丛发出的沉闷气味,有些腥,又有些苦涩,不好闻但也不难闻。
正殿早已陈旧,窗户上的窗纱早已破烂不堪,里面的家具更是漆黑,裂缝,大殿一旁有着几间偏房。
慕南絮一瘸一拐地上前推开门,里面除了一个沐浴用的大木桶,空无一物,有着一个不大的柜子和一个书架也早已落了厚厚一层灰尘,不过让慕南絮欣慰的是,门窗竟然完好,并未被风雨破坏。
正殿后面则是一处早已荒废的后花园,池塘中的荷叶早已凋落,池水浑浊,有着难闻的气味,枯黄的荷叶上停留着一两只蜻蜓,翅膀微微上下摆动着。
一个不大的假山坐落在不远处,周围长满了杂草,远处的凉亭也破烂不堪,地上石桌缺了一角,几个石凳七倒八歪的躺在地上。
慕南絮微微叹了口气,正准备转身,突然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