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山整个人都是懵的。
宋礼礼熟门熟路停在一家馄饨摊前面,她回头问受惊过度的乔山:“你家几口人?”
乔山不知道宋礼礼要干嘛,但还是乖乖回了句:“六口。”
“好。”宋礼礼笑着点点头,然后就下车去了。
然后他就看到,宋礼礼走到馄饨摊前,像是老主顾一样跟老板交代:“来十碗馄饨,不用煮,直接给我就成,分开装,一袋是四份一袋六份。”
宋礼礼觉得昨晚打包的馄饨有些腻,虽然两个小家伙不挑,但她还是想让他们尝尝更好吃的做法。
老板很少碰到这么爽快的客户,给她足足装了十一份馄饨的量,但只收十份的钱。
宋礼礼付完钱后不忘笑着说谢谢,她上车后,把多的那份递给后座的乔山:“回家自己煮,皮子更有嚼劲。”
乔山直到这会还是一脸懵逼,他讷讷的接过馄饨,都忘了道谢。
宋礼礼一路稳稳的把车开回家,她没有把乔山送到家,而是将他放在了村口。
乔山家在另一个村,叫清源村,跟永利村只隔了一条河。
宋礼礼快到家时,路斌隔着老远就听到了汽车发动机的声音,他立刻去抱妹妹。
宋礼礼一进院子,甚至能想象的出两个小家伙身后甩到飞起的尾巴:“妹妹饿了没?”
“妹妹不饿,我给她冲了奶粉,还吃了半根香蕉。”路斌这是在告诉宋礼礼,他们没吃食堂的饭。
宋礼礼一手拎着袋子,一手摸了摸路赟的脑袋:“好,等我几分钟,咱们今天吃酸汤馄饨。”
没一会,整个屋子都飘着香味。
宋礼礼还煎了蛋皮,然后切成丝,勉强搞出一个低配版的酸汤。
路斌本来抱着妹妹开开心心围着灶台转悠,结果等宋礼礼把三碗酸汤馄饨都端上堂屋的饭桌时,他才想起来,小叔还没给那个女人道歉。
这……
“把这碗给你小叔端过去。”宋礼礼挑了碗最多的给路文。
吵归吵闹归闹,不能饿着书呆子。
路斌年纪虽小,但也不是不懂事。
看到宋礼礼把最多的那碗留给了自家小叔,更加坚定了他督促小叔道歉的决心。
吃过晚饭后,宋礼礼先抱着路赟去洗漱,路斌收拾碗筷,两人配合的相当默契。
第二天早上也是同样如此,宋礼礼做早饭,路斌给妹妹洗漱,然后给小叔打扫屋子。
当然,他没忘了委婉的提醒小叔道歉。
路文敷衍的点点头。
路斌很好骗,毕竟还小,又涉世未深。
宋礼礼见昨晚两个小家伙很喜欢吃酸汤,干脆早上煮了酸汤面疙瘩,吃的路斌满头大汗,根本停不下来。
吃过早饭后,宋礼礼就揣着小的去了厂里,没一会,司机来家里拿车,还笑着跟路文打招呼:“中午见。”
中午他要来给两人送午饭,要不是上午需要送货,他都打算中午过来送饭时顺便取车。
司机离开后没多久,夏军就来了。
但路文没有第一时间认出夏军,估计夏军他妈都不认识。
“路文,你赶紧好起来吧,看到我脸没?宋礼礼打的。”夏军一进门就告状。
路文:“……”所以,昨晚宋礼礼暴揍了夏军?
这女人是一天不搞事情就难受?难道她不怕被夏军发现端倪?要是她出了事,两个孩子得多担心她?
她现在是把两个孩子笼络住了,难道就没想过孩子也会舍不得她?
见路文脸色不好,夏军还以为是在替他生气,反倒还安慰起了路文:“哥知道你担心我,但也别气坏了自己的身体,哥还盼着你早些站起来,好把宋礼礼赶走。”
路文不说话,他演技不行,担心说多了反而暴露,干脆顺着夏军的意思一直板着张脸。
等夏军终于发完牢骚离开后,路斌才生气的板着张小脸走进来:“小叔,你要赶她走?”
怪不得那个女人生小叔的气,原来小叔要赶她走。
“不是让你去看电视吗?怎么偷听大人说话?”路文的回答,几乎坐实了路斌的猜想。
“小叔,她真的对妹妹很好,有好几次我半夜醒来,都看到她在给妹妹盖毯子。”路斌说着说着,竟哭了出来。
路赟有个坏习惯,睡觉不老实,总是喜欢踢被子。
每次路斌半夜醒来,都要给妹妹盖被子,慢慢就养成了他半夜醒来的习惯。
但自从他们跟宋礼礼睡一个屋后,每次在他醒来前,宋礼礼都已经帮路赟盖好了被子,根本没路斌什么事。
在他心里妹妹是最重要的,谁对妹妹好,他就站谁,哪怕与自己的小叔作对。
“好了好了,小叔没有要赶她走。”路文伸手要去拉路斌的手,结果被他躲开了。
他一时间有些头大,所以,要怎么跟一个九岁的孩子解释这些破事?
不行,他得找宋礼礼谈谈,道歉就道歉,只要别让孩子瞎操心他们大人的事就行。
而夏军这边,因为头肿的像猪头,都不好意思去厂里。
他干脆先回家,然后让自己老娘去厂里帮忙请假。
夏母不知道夏军脸上的伤是被宋礼礼打出来的,因为夏军告诉她,自己喝醉后摔到了脸。
结果,夏母来厂里见了宋礼礼,才知道自己宝贝儿子脸上的伤,竟然是眼前这个女人打出来的。
她那个气啊,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宋影后一脸愤慨道:“婶子,昨天的酒绝对有问题,你放心,我一定给夏军讨回这个公道。”
“你回去告诉他,让他放宽心,等厂里的司机一回来,我就让司机送我去镇上报公安。”
“什么破饭店,我看就是一黑店,那酒绝对有问题。”说着,她还挠了挠自己的脖子,“我一喝完就觉得脖子痒,现在还痒着。”
宋影后一顿输出,夏母光顾着心疼儿子,都没机会开口。
等她浑浑噩噩回了家,把事情跟夏军这么一说,急的夏军都顾不上自己的猪头脸不能见人,跨上自行车就往厂里赶,后轮溅起的泥土直往他的确良衬衫上打。
管不了这么多了,宋礼礼就特么是个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