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恒大军已占领涌关,他杀了我派去的使者,”张钧飞召集众人,“他的态度很明显,与我们只能是敌人。”
“拼个鱼死网破,”年轻的柴峒站起来,“我们尚有五万人,足以与之一战,请侍郎任命我为先锋,杀回万江!”
“这里哪轮得到你说话!”郭嵩喝道,“你年纪轻轻,知道个啥?”
“哎,别这样,”张钧飞让郭嵩别生气,“你我年轻之时不也如此吗?也喜欢冲冠一怒。”
“那公子何意?”李凌浩问道,“想必你心中已有了打算。”
“这天下才安生几天,我想继存总不希望我们再起战端吧,”张钧飞语重心长地说,“想来想去,我决定回西州了,那是我祖辈生活的地方,我来自那里,也终将回去。”
“西州不仅土地贫瘠、气候恶劣,这些年还屡遭吐蕃侵扰,而且听说凉州到西州的通道至今仍被西疆异族占据,想来此路凶险无比,”郭嵩对他说,“侍郎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自当年叛军入景阳,我偶然间走入舞台中央,距今已逾十载,总想着还天下一个太平,可现在想来,自己也并无能力做那个改变历史的大人物,”张钧飞笑着说,“西州虽苦,但总归是祖宗留给我们的,也是千千万万兄弟们用生命换来的汉家疆土。”
“那我们该如何?”李凌浩问。
“我想还是尊重大家自己的意愿吧,”张钧飞还是面带微笑,装作很释怀,“我也不希望都跟着我回西州。”
“那我只能回清州了。”虽然这样说,但李凌浩其实是心有不甘的。
三天后,张钧飞带着愿意追随他前往西州的八千士兵移驻飞堑关,其余人选择跟着郭嵩留下来。
就在当天夜里,郭嵩突然亲率两万主力偷袭张钧飞大营,张钧飞率兵西逃,留下自己的战旗辎重。
而后,郭嵩率军回到景阳,他主动交出兵权,亲自前往石恒大营请罪。
“罪臣与张钧飞已分道扬镳,当得知其欲把队伍带到西北后,我临时决定偷袭其大营,虽然让其侥幸逃脱,但缴获辎重无数,”郭嵩跪在地上,“请将军原谅我擅作决定。”
“唉,把队伍带回来就好,”石恒赶忙扶他起来,“郭将军能回来,真是出乎我意料。”
“虽然张钧飞于我有恩,但在大是大非面前我还是拎得清的,”郭嵩赶忙解释,“另外,出征之前,曾答应绮云,归来便娶其为妻。当然,此事还需要石将军在皇上面前美言两句,请皇上为我们赐婚,我和绮云定感激不已。”
石恒并未完全相信他的话,不过听其欲娶叶绮云,倒放心了许多。男人,活着嘛,要不为钱财,要不为女人,这两样东西都不爱,则必然不可信。比如张钧飞这个人,为了目的啥都可以抛弃,这样的人与自己不是一路人,于自己也必然是个大威胁。
李在元为郭嵩操办了婚事,然后安排郭嵩在家中休养,从此不再带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