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张钓飞指着对面楼台说,“那个人就是江公公的干儿子江睢白,旁边那个人是梁国公的侄子朱友镇。”
李继存顺着方向望去,只见一个大腹便便的胖小子端坐在席座中间,身穿着蓝色朝服,身边人分坐在左右,其中一个瘦弱少年,一袭青衣立于后面,手握着一把扇子,毕恭毕敬。
“这梁公子怎么这么低三下四的?”李继存问道。
李继存倒是听说过,这个江公公干儿子仗着江公公的淫威,无数人阿谀奉承,倒是这梁国公的侄子居然也这么巴结他,还真是出乎他的想象,怎么说,梁国公朱魁也是一方大员,手握数万精兵,驻扎于河州汴郡。
“对了,你准备好打赏钱了吗?金银珠宝或者金币通宝都可以。”张钧飞问李继存。
“钱?”李继存先是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这个忽略了。”
“你还得靠我啊,”张钧飞笑着说,“我给你带了二百两金,这可是我西州素未谋面的堂叔捎给我的,再多就得你自己想办法了。走吧,咱们去会会这江公公的儿子。”
说罢,二人走近对面的客席。虽然很快就到了,但李继存却觉得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不愿掺和这帝都之事,也从未看得起这些人,但如今有求于自己厌恶之人,真让人觉得可笑。
“西州张氏子孙张钧飞拜见江公子,”张钧飞首先作揖,李继存在他身后也跟着行礼。
“原来是西州张氏后辈子孙啊,快请坐,”这个江睢白有礼有节,反倒让李继存有些意外,“想当年,西州张氏也是打出了我朝军威啊。”
“这位是河东节度使李淄坐之子李继存。”张钧飞接着介绍道。
“快坐,快坐,都是贵客。”江睢白接着说。
这几句对话完全出乎了李继存的预料,于是他又仔细打量了一下这江睢白。江睢白年纪看起来似乎和自己差不多,身材很魁梧,眉宇间透着冷峻,倒有点草原人的感觉,但他并不像自己一样皮肤那么黝黑,神情动态也有公子范。
“吾等拜见公子是有一事相求,”张钧飞直截了当,“希望您可以帮忙,通过江公公牵线,让皇帝召见一下我们的李公子。”
江睢白听罢,先是沉思了一会,然后说:“这李公子作为沙陀世子,想必也是贵客,皇帝待之与皇子无异,见皇帝岂不是举手之劳之事?何至有求于我?”
李继存听了这话心里很不舒服,但他又极力掩盖住自己内心的不悦。
倒是张钧飞立马明白了这话中之意,从口袋中掏出一个镯子,塞到江睢白的手中,说:“这是给您的见面礼,还有一百两金子只等您去府上喝茶时赠与。”
“一百两,这是给江公公的吗?”这个江睢白接着问。
张钧飞马上明白,接过话:“这一百两是给您的,还有一百两是给江公公的,改日亲自送到。”
李继存一听此人如此贪婪,心中暗想,居然见一个皇帝要如此破费,心中满是怒气,脸色瞬间沉下来。张钧飞见状,瞅了他一眼。此时,附近突然出现了欢呼声,原来是下一幕要开始了。正好众人已经回头看戏去了,没有注意到李继存脸上的变化。
“那我们先回去了,烦求公子相助了。”说罢,二人返回自己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