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人长久地处于高位的时候，周围的一切都是‘善意’，都是‘好话’，因此也很容易看不清楚自己的定位。
赵源既是如此。
作为赵家的掌权人。
花国顶级世家之一的赵家家主赵源，他什么时候听过这么难听的话。
老大爷？什么老大爷？！
在那一瞬间，赵源在内心几乎升起了如同少年时候在姜家时被折辱的感觉。
此前在见到姜兰那一瞬间，对于年少时光旖旎的幻想被尽数撕碎，内心不由得暗自唾弃：果然不愧是姜家的贱种，一点讨喜的话都不会说，这么多年流浪一点上层人的教养都没了。
对了。
赵源瞬间想起。
当年他对姜家赶尽杀绝，姜兰早该随着她那个该死的可能不起人的父亲去死了才对。
又怎么会有和她生得那么像的孩子能够住进这儿？
要知道这片区域早就被官方管控了起来，据说是风水还是灵气复苏什么的原因，花国但凡有头有脸的家族都在这儿置了一套房。
赵源看着眼前少女面如春花的脸，神色不禁开始变得隐晦的有些高高在上的鄙夷。
他露出温和的微笑：“或许她是你的奶奶？”
“我在年少的时候与她有些缘分……”他的声音缓慢而又低沉，带着高位者居高临下的温和，“后来她的家道中落，没想到能在这儿见到她的后人。”
姜兰眯了眯眼：“我可没见过你。”
姜嫦曦摸着小动物们头毛的手缓缓地停下。
“她那时还年轻，我一直将他当成妹妹……”赵渊看着她的眼神有些恍惚。
无疑姜兰是长得好看的，这种带着盛唐时代实权公主气息般繁盛嚣张的美艳，在那时的赵源看来并不讨喜。
因为一个自尊心极强，自卑又自负的人，怎能容忍伴侣那过盛的气势呢？
于是他选择了赵泰的母亲，他的学妹，这位清纯而又倔强的女人能够很好地抚慰他依靠着姜启才的来的权势的‘痛苦’与烦闷，她不像姜兰般高傲得如同带刺的玫瑰，能够在夜晚静静地抚慰他的疲惫。
姜兰皱眉，上下看了他一眼。
渐渐地，一道在脑海中远去已久的身影与他重合。
“赵源？”
“你知道我？”赵源有些惊喜，脊背在暗中更加挺直了一些，面上带有些暧昧的矜持与得意。
“傻逼。”姜兰辣评。
“别整得我和你有什么关系一样，谣郎见一个女人就来造谣，很能满足你当年作为姜家女婿时候自卑阴郁的心？”
赵源：“你！”
“哼！”
“不愧是她的后代，真的是半点教养也没有。”他微微眯起眼睛，威迫道，“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
“你能在这儿想必家境也不差，知道传些不知根底的谣言却不知道她的名字，想必身世也上不得台面，只是不知你背后的家族平日里都是怎么管教外面的人。”
姜兰冷笑：“我说赵源，你要不要听我说说你当年在我姜氏的时候是怎么依靠我未婚夫的身份进入集团核心的？姜家一朝败落之后又是怎么翻脸说我‘逼迫’你结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