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志稍微坚定不少的副将暂且还能忍住,只是脸色惨白地瘫软在地,垂落在旁的手止不住地痉挛颤抖。
意识不怎么坚定的那些小兵却已经苍白着脸拿起兵器,抬手就往自己脖子上抹去。
陆小凤和西门吹雪站在原地,不比阿蒙和魔女对峙的时候,那种层次的对峙宛如海面上的冰山,所有的凶险暗涌都在背地里流动,被真神庇护着的几人只能看到风平浪静的海面之上,自然对自己经历了怎样的凶险场合毫无所觉,
可是现在对上真神的是人类!
这种来自于恒远的威慑,根源上的差距就像手无寸铁的人类遇上天灾一样令人绝望无助。
两人甚至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甚至什么感觉都没有就之间那些原先还正常着的府兵们就做出了常人无法理解的诡异举动,这些诡异的行为让他们毛骨悚然,那股寒意从脚底升至头顶。
可怕的不是无法战胜的强敌,而是你甚至都没有资格清楚发生了什么!
这种无知觉的,无法预知的恐惧才是最令人畏惧的。
陆小凤差点吓得没从地上跳起,就连一向情绪波动不大的西门吹雪瞳孔都缩成了针尖状,浑身紧绷戒备,显然,当下的状况远远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哒——”
一声指甲碰撞实木的脆响响起。
从晦涩阴暗、狂乱的情绪中醒过来的府兵们回过了神,顿时脸上一白。
横在脖子上将要划下去的兵器冷冷地贴在脖颈侧,寒意深入骨髓。
“现在可以好好谈谈了吗?”
轮椅之上的恐怖存在问。
“你!你……你究竟是谁?!”副将眼神惊惧。
那身黑袍像是吸收了所有光线的黑洞一样黑得深沉,仿佛下一刻就能从中滴下厚重而又深沉的黑色粘液,黑袍之下的存在像是向人类大张着嘴的史前巨兽。
副将感到无比的恐惧。
看着他的样子,姜嫦曦手指微微一动。
可恶。
抑制住自己的劣根性啊!不要每次看到炸毛的猫和人类就想着要去逗上一逗!
魔女深深地谴责自己。
以她的位格要真的没个轻重很容易将人玩死的。
魔女平和地看着他,全然没有为之前的事而计较的意思。
祂轻轻笑了一声:“你不用关心我是谁。你只要知道,事情查清楚了之后该如何办就如何办,一群擅自……给别人增加工作量的人,我没有当他们保姆的兴趣。如果是他们以此为借口伤害你的杭州知府,那该如何去办我不会阻止,如果是杭州知府想要行凶被抓住了……”
“那你们最好不要过来惹我生气。”姜嫦曦警告地看着他。
“因为某位亲戚家的熊孩子,我现在的心情很不好。”
“所以……”
“乖乖地,在查明真相之前,不要惹我生气,好吗?”
魔女的心情很不好。
一个天使好歹还能从本体切出个几条灵之虫,可祂的却已经疯到连一条灵之虫都不敢切了。
被‘渎神者’阿蒙这么一吓好悬没给当场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