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酒’。
当今粮食虽然比前几朝要丰盛了不少,但用粮食酿的酒却不是寻常人家想喝就能喝得上的,逢年过节偶尔小酌几杯可能还行,但要像那样醉生梦死地喝酒?
简直就是在做梦!
就算他们将能无限复生的那位异人割下的肉当成羊肉去卖,且无人关心他们在山野之中如何放那么多羊,就这么由着他们卖了换钱。以此积攒下足够买酒日日挥霍的钱财。
那他们就能买到酒了吗?
须知酒可是行军的一大重要物资,难道周围的官员都是瞎子?朝廷的人都是瞎子?全然不管你这么大批量地囤积酒液是意欲为何?
此为疑点其一。
二来是奢侈得都能用来烤火了的棉布。
这副场景换做在任何一醉生梦死的世家纨绔身上都不会有违和感,但做出这件事的只是一群村子都在深山之中的乡野村民。
不是说有没有那种金钱足够他们挥霍的问题。
而是这么多布料他们根本就买不到!
世家贵族是损天下以供奉己身,底下的百姓就算是有好东西也早已经被瓜分得差不多,这么多用来烧的布料就算是他们想要买,也要附近这片地区的平民百姓供得起才是!
周围的布料已经被人搜集一空,外界的商贩还要源源不断地输入,如此诡异而不符合常理的场景,难道那些布料的流向就没有一个人想要深究?
那地儿若只是一群普通的乡野村民是绝对形成不了那种训练有素的私兵架势的,说一千道一万,不过必然是有人在身后扶持罢了。
见两人还要一副深思的样子,副将怒气更甚。
杭州知府素来清廉,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官,当年若不是蒙知府搭救,他早就成了泥地里的一捧黄土,现如今妖人不仅入室杀人,还要辱及知府名声,这让他如何能忍?!
“竖子敢尔!”副将目眦尽裂,再也不能忍耐下去,抽刀就要往身前劈砍过去。
“!”陆小凤一惊,飞身上前。
当——
一声铁器间碰撞的脆响,寒光粼粼的刀身从碰撞处断开一截,向外飞去直插入地上。
“嚯!”陆小凤这次是真的惊了,抽回差点被削断的手,向身后的人抱怨道:“西门!我的手指要被你削掉了!”
西门吹雪没有理会他的耍宝,抱着剑挑眉看向他:“你躲过去了。”
自家人清楚自家事,且不说他的这一剑本就不会伤到陆小凤,陆小凤的武功也不会弱到被这普通的一剑削掉手指。
“你们是铁了心要与朝廷作对了?!”副将看着被乌鞘剑斩断而飞出去的半片刀,又惊又怒。
维斯嗤笑一声:“对对对,什么好赖话都被你说了。”
“自己不占理了就开始灭口了?”
“杭州知府是清官,是天下一顶一的大好人,所以他要悄悄绑了我们冕下尊贵的好友是为了她的安全是吧?所以他被正面逮住都要拿着刀子往人身上割肉了一切都是误会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