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人影闪过。
——砰
姜嫦曦被向着她扑过来的人影狠狠地砸到了地上。
“喂喂。”
不妙啊……
哈维额角流下冷汗。
“小姐……”哈维仔细地斟酌着自己的语句，“我很抱歉之前对你的冒犯，我和奥托·艾利亚斯之间的争斗不应该牵扯上您，这并不是一位绅士应该有的举动。”
“我所犯的一切错都是因为我的品格上有瑕疵，这不应该牵扯到您，更不是因为您本身就应该遭受这种无端的指责。”
男人因风流而显得轻慢的眼眸，在此时就像是一片碧蓝深邃缓缓流动的汪洋，静静地注视着眼前人的反应。
怀中的女人被灰袍紧紧裹住，脸上还戴着口罩，仅余眼睛流露在外。
那是怎样的眼神啊。
看清楚眼前人的眼睛后，哈维浑身一冷。
那双眼睛，像是深邃无光的暗夜，看着他的时候没有一丝属于活人的气息。
甚至。
就像是在看
蝼蚁。
哈维像是被卷入了无边混乱原始的无序中，身体的本能在叫嚣着躲避。
可是不能。
不能。
他甚至连这样的思绪都生不出，只能任由着脑海中混乱无序的思绪占据一切。
向着深渊跌落下去。
忽而，眼前黑如深渊的眼眸慢慢眨动了两下。瞳孔中的幽暗的阴霾散去，像是无边的黑夜中突然有一片星河坠落其中。
哈维就这么愣愣地看着，脑海中的理智渐渐回归。
“看够了吗？”女人没有感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的眼睛很好看。”哈维情感真挚地夸赞了一句，随后连忙把人扶起。
等扶起人后，风流浪荡的金发贵族开启了夸夸模式。
现场给她吟唱了一段十四行的赞叹诗用来赞叹她的眼睛。
面罩下的姜嫦曦一脸空洞茫然。
她错过了什么？
他说的什么？
她口罩没掉吧？怎么就夸成这样了？
姜嫦曦不由抬起手摸摸自己脸上的口罩，确认口罩还在后松了口气。
还好她出去吹风的时候未免撞上隔壁房出来透气的人，装上了全副武装。
那么问题来了。
她的背好痛。
其实很怕疼的魔女痛得面无表情。
面无表情的魔女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看着金发男夸了她整整七分钟。
哈维丝毫不知道眼前的魔女甚至已经开始思索起他是哪位。
帝国的淑女把面子看得比命还重要。
他只知道，要是眼前这个女人承受不住他在大厅时的毒舌嘲讽。
那他就全完了啊！！！
用尽毕生所学，小心翼翼地把人夸了一通，觉得准备充分了之后，哈维开始灌鸡汤。
从什么‘淑女从来不是用艳丽的珠宝撑起来的，您有着一位淑女真正的品格’‘您简朴的品格令人钦佩’到‘您那双眼眸才是世界上最瑰丽的珍宝’。
哈维·布列塔尼只觉得自己已经夸无可夸了。
可眼前的女人还是不为所动。
再见了，妹妹。
再见了，父亲大人、母亲大人。
万一她真的想不开，也不知道以死谢罪能不能让奥托和她身后的势力放过布列塔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