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奇关门时,唐国忠就已经把地上的湿柴已经都收拾到墙根那边了,打算等天亮出太阳了以后再拿出去晒晒。
吴奇将手中的柴火放在屋子中央,然后从地上又拾起了皱巴巴的柴火盒。
林英和李龙庭则是一手端着一碗鸡汤,站在旁边紧张的盯着。
好在慕柔柔带来的柴火比较干,所以这次火堆毫不费力就被点燃了。
虽然只有拳头般大小的火苗,但是几人的心里还是舒了一口气。
有火堆就代表着希望,这一晚应该也不会太难熬,他们还能再煮着姜糖水祛祛身上的寒气。
“当家的、老吴,快坐下喝鸡汤吧。”林英招呼着忙活的这俩人在火堆旁坐下。
为了暖和,几人还特意把被子也都扯到了火堆旁。此刻盈盈的火光照射在墙上,也间接映红了几人的脸。
林英在喝了一口手中的鸡汤后,瞬间便感觉一股暖流顺着胃流淌到了全身,四肢也一下有了暖意。
其他几个人也是舒服的直咂嘴巴,一时间也都顾不上说话了。
“这一碗鸡汤下肚,感觉又重新活过来了。”吴奇咂巴着嘴,玩笑地说道。
“可不是,要不是慕丫头,我都忘了这鸡汤是个啥滋味了。”唐国忠也在旁边附和道。
“这次多亏了慕丫头,可惜现在没什么能报答人家的。”李龙庭端着碗叹了口气。
“老李,会有机会的,我相信国家不会抛弃我们。”吴奇安慰着旁边这位老友。
虽然他自己心中也不太确定,但他心中的信仰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对,老李想开点。等以后风声不这么紧了,或许咱们就可以帮上那丫头了。现在最主要的,是咱们不要给慕丫头添乱。”唐国忠也在旁边安慰道。
李龙庭沉默的点点头,虽然知道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但是他也不想放弃。
“现在开春了,山上应该会有很多野果野菜什么的,到时候咱们可以摘些送过去。只要在山脚附近,咱们就不会出事的。”林英在旁边说道。
“这主意好,咱们到时候去看看。”吴奇也在旁边点了点头说道。
猪棚这边后来发生的事情,慕柔柔并不知道。
她跑回屋后,先是将粮食袋放在了屋檐下。然后又将鞋子上的泥巴跺了跺,这才开门进了屋。
今晚外面的雨极大,又刮着北风。纵使慕柔柔将粮食袋拽的再紧,身前的衣服还是被打湿了不少。
她一进屋便把灶火给点着了,紧接着又往里填了几块柴火。随后又把身上的外套,还有鞋子都架在了炉台上烤。
从进屋一顿忙活后,慕柔柔的身上还是有着一股凉意。
索性便套了个马甲,搬着小凳子坐在炉子旁取暖,顺手还扔了两个地瓜摆在炉子上。
地瓜是之前就已经煮好的,稍微再热热也就可以吃了。
直到身子上都暖和过来劲了,慕柔柔才点上了一盏油灯,坐在灶台前继续刷题。
到目前为止,每个科目的试卷她都至少过了十套了。现在对于知识的掌握,她心里也是更有谱了一些。
刷完一套语文卷子后,放在炉子上的地瓜也已经开始冒热气了。
慕柔柔顺手拿过来,扒了皮吃。地瓜很烫,但是吃起来却很香。
现在已经很晚了,屋里除了一盏豆油大的油灯,剩下的就是漆黑一片。
吃完地瓜后,她才又回到空间里热腾腾的泡了个澡后才出来。
今天实在是太晚了,所以慕柔柔便没有再修炼。而是直接钻进被窝里,一夜好眠到天亮。
……
此刻梁家的院子里,刘真真正蜷缩在屋门边上瑟瑟发抖。
梁木则是一脸痛快的坐在炕沿上喝酒,手里还握着一条带着倒刺的枯树枝。
“刘真真,我是不是太给你脸了?你看看哪家媳妇一进屋里头不是围着男人转的?咋就你特殊?”
“我告诉你,以后再让我看见你在屋里头懒得不动弹,我就还揍你!”
梁木喝的有点上头了,大着舌头说道。说到兴奋了,手里的树枝就移到刘真真的面前晃一晃。
刘真真窝在墙角,半句也不敢反驳,一直抱着胳膊在低头哭。
从供销社回来之后,她只是不痛不痒的说了梁木几句。哪能想到梁木竟然从院子里拽了一跟枯树枝,一上来就打她。
反抗一句,就猛抽好几下。喊不行,哭也不让,要不然就揍的更狠!
一开始梁母还过来劝,结果到后面也就没有人影了。
想到这,刘真真的眸子里就闪过一丝怨恨。她说的难道有错吗?有哪个出息的男人会不给自己女人买东西?
梁母和梁家大房也都不是个东西,她在这挨打,竟然一个拦的都没有。
刘真真还在想些什么,结果就被当头打下来的枯树枝给打断了念头。
“啊!”
枯树枝虽然打上去不是特别疼,但是它上头有倒刺,几下抽下来也不是人能受得了的。
一时间,刘真真只能抱着脑袋往旁边躲。
“你这个臭娘们,是聋子还是哑巴?没听见我刚才说的话?”梁木一边抽着,一边喊着。
或许是酒壮胆,或许是他残忍的另一面在刘真真面前直接被展现了出来,反正他打的很尽兴。
大有刘真真不说话,他就一直打下去,直到打死她的意思。
“我听到了,我听到了,我以后一定围着你转。”刘真真仓惶的说道。
她现在牙都快要碎了,要是知道梁木人后是这副德行,她说什么都不会嫁过来的。
可惜,现在她说什么都晚了。
梁家大房这边,春杏听着院里隐隐约约的惨叫声,忍不住打了一哆嗦。
“当家的……”
梁老大刚洗了脚脱鞋上炕,听见自己媳妇的声音后,便知道她想要说什么。
于是开口道:“别管了,这事咱们管不了。就像娘说的,咱们已经分家了,咱还能管他们一辈子不成。”
春杏听了也就不再吭声了,刚开始她和梁母都进去拉架。没想到刘真真竟然将梁母拉在身前挡,要不是她手疾眼快,那被打的就是娘了。
不仅如此,刘真真嘴巴里也说的净是些不干净的话,也难怪小叔子会气成那个样子。
也就刚刚,梁老大生了好大的气,不再让她管二房的事了。梁母好像也看透了,后面也没有再去过小儿子的房间。
但这事能怎么说呢?只能说是种什么因结什么果。
正巧这时炕上的小闺女“嗷嗷”的哭了起来,春杏也就没有再管院子里的声音了,赶紧将闺女抱在怀里喂奶。
梁老大则是去拿干净的沙土,准备等会给闺女换上。
一时间,墙上的烛光里,就只倒影出了两个忙碌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