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嬷嬷立即磕头求饶,她十分委屈,并向皇后求饶道:“娘娘,老奴哪有那么大胆子敢对公主殿下不敬。老奴只是想提醒一下公主殿下注意一下仪表罢了。”
本来她就是管教嬷嬷,平日里公主的礼仪都是她来监督的,因此范嬷嬷并没有觉得自己做的有多过分的地方,反而是太子殿下一上来就把自己给踹倒了,简直是太过分了。
虽然范嬷嬷内心腹诽,但是她根本不敢讲出来,她要讲出来按照太子殿下那个混性子,说不定会真的把自己拉出去打死了。
行了行了,皇后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你先退下吧,不过今日之事你做的确实了错,本宫罚你在佛堂思过吧。”
是,范嬷嬷低着头就出去了,太康公主对于这个处罚结果很是寻常,反正自己母后之前也是这样处理的,她并没有觉得有多奇怪。
但是张博和朱厚照两个人听着这处理结果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没有想到他们两个都已经说明情况了,皇后娘娘竟然还偏袒一个奴才。
不过两个人今天说的也够多了,不能再说了,再说的话真的会把这个气氛搞得十分尴尬的。
张博和朱厚照两人正好先回去,等明天再过来看太康公主。
乾清宫中,弘治帝也得知了太康公主他们出去之后的整个行程,在听到暗卫汇报说张博和朱厚照两个人邀请太康公主做羊毛线工厂的女厂长,她整个人都惊住了,砰的一下,笔掉在桌子上,溅起一些墨水。
一旁的萧敬目瞪口呆,没有想到太子殿下和小侯爷两个人这么有本事,就出宫这么一趟就能办成这么一件大事,让公主殿下去当一个羊毛工厂的厂长,这,这也太有些过于大胆了。
弘治帝也是这般觉得的,虽然他也知道了太康公主内心的想法,但是觉得没有必要一下子把步伐迈得这么大,这样很容易出问题的。
别的不说,舆论方面的压力一定会很大的,毕竟他就这么一个公主,朝廷上上下下多少双眼睛盯在他们一家人身上呢。这事要真传出去,第1批攻击的就是朝中的朝臣了,这个流言可是真的会害死人的。
“去,萧公你去把那两个臭小子给朕带过来,朕要好好问问他们,他们是到底想要干啥?”弘治帝冷着脸问道。
“是。”萧敬立马应道。乖乖,这也太吓人了,刚刚弘治帝那脸色沉的都快滴下水来了.
他今天真的对太子殿下和小侯爷这惹事的本领多了一层,简直太牛了。真的别人可还真干不出这种事儿呢,这他们两个一搞就是大事儿。
张博和朱厚照两个人刚刚躺在躺椅上休息一会儿,今天实在是太累了,运动有点超标了。他们两个现在胳膊都抽筋了,结果就见到萧敬过来了,得,这是又被提到乾清宫了。
乾清宫中,张博和朱厚照刚刚迈进大门,砰的一下,一本书就朝两人砸了过来。两人根本没预料到有这一回事儿,哎哟,朱厚照的胳膊被砸了个正着。
朱厚照他瞅过去,就见父皇面色十分阴沉的盯着他们两个看,这脸色朱厚照在心里想,这脸色可不像是找他们过来有啥好事儿啊。
因此朱厚照也不敢喊疼,轻轻揉了下自己被砸的那个地方,然后乖乖的将书从地上捡了起来。
他今天奉行的就是一个少说话,少挨训。
见到这两个臭小子这么乖巧的站在自己面前,弘治帝一时之间还有些不适应。不对,他不适应什么啊,这两个臭小子,分明每次都是这样的。
惹祸的时候,那是天老大他们老二了,啥祸都敢闯,但是一被叫到乾清宫就乖的跟个猫似的,就差给他摆摆手了,
哼,弘治帝看破了这两个人的小心思,他的手重重的拍在桌案上道:“你们两个臭小子今天带秀荣去哪了啊?”
啊,这,张博和朱厚照两个人对视一眼,有些不解。他们两个就不相信,太康公主出宫的时候弘治帝没收到消息,那干嘛还明知故问的跑过来问他们呢?
弘治帝见两个人又开始装起无辜来了。气的直接从椅子上站了下来,走到两人面前一只手揪住一个人的耳朵,训道:“你们两个可真是好样的呀,自己平日里混账也就算了。怎么还敢教坏朕的公主呢啊,还当什么女厂长,你们俩可真有想法呀。来来你们两个给朕讲讲,你们两个到底想干啥?是不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呀?”
哎哟哎哟,张博和朱厚照两个人都惨叫了起来,他们两个一边叫一边扭着身子。
朱厚照求饶道:“父皇,你冤枉我了呀,这本来就是妹子她同意去西山的,而且我们两个又没有强迫妹子,她自己愿意做这个厂长的。”
“对啊,陛下,太子殿下除了带公主出宫,可什么事都没有做呀。”
“您不能将所有的锅都甩在我们两个头上吧…”哼,弘治帝听到他们两个这会儿还狡辩呢,手上的劲儿更加深了道:“秀荣想出宫,朕知道也能理解。但是如果不是你们两个在旁边窜的,她能愿意去当那个什么羊毛厂子的厂长啊,说说这事儿是你们两个谁出的主意?”
“可真是长本事了,连自家人都坑,秀荣那是你们的妹子,你晓不晓得这件事情传出去别人会怎么看她。”
弘治帝一口气把自己想说的话都说出来了,顿时觉得心情舒畅了不少,看来这怒火不会凭空产生,也不会凭空消失。只会从他的身上转移到别人的身上罢了,这样一番疏解弘治帝的心情都好了几分。
他松开了拧着张博和朱厚照两个人耳朵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又重新坐回椅子上,满脸凶狠的看着两个人。
傻子都知道,这事绝对跟他们两个有关系,好疼,张博揉了揉自己被拧得通红的耳朵,这才解释道:“陛下,这,这臣觉得表妹她去当一个长城也没有什么的呀,况且那个羊毛工厂,我们打算招收的都是女工,并不会有外男进入的。应该不会有什么流言传出吧…”
不知道为什么,张博在弘治帝那越发凛冽的目光下,这说话的语气是越来越虚,声音越来越小了,到最后竟然直接质疑起来自己之前的想法了。
哼,瞅瞅现在自己都心虚了呢。朱厚照这时候站出来道:“父皇,这都是儿臣的主意。父皇啊,你不知道秀荣在宫中过的是什么日子呀,但凡长脸点的嬷嬷都敢给她甩脸色。”
“让秀荣出宫怎么了?让秀荣去当厂长又怎么了?她是我妹子,我能护得住他,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在背后乱嚼舌根子,看我不把他的舌头给拔了去…”朱厚照越说越气。
也不是他想故意打抱不平的,实在是本来刚刚之前就在坤宁宫那边受了一肚气了,结果还没过一个时辰又被拎到乾清宫训斥,他又不是泥人,而且就算是泥人还有三分脾气呢。
他怎么可能在那里乖乖受训,况且他又没做错,秀荣是他妹子,怎么就必须得待在宫中绣花了,咋就不能出去到处转转。
弘治帝见朱厚照昂着脑袋不认错的样子,顿时给气笑了道:“太子,你当真是长本事了。还要去拔了别人的舌头,行,朕要看看你要扒了谁的舌头啊?”
“还妹子在宫里受欺负了,是谁,是谁敢欺负朕的公主。”
朱厚照听见弘治帝这语气便知道自己父皇根本不清楚秀荣在宫中的处境,他立马巴拉巴拉将今天发生在宫门口的事情,还有发生在坤宁宫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