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盯着司听近在眼前的脸,不禁有些看痴了。
以前,司听在他面前,从来都是乖顺听话的,不仅对他从来没有过任何要求,更是从来没有违背过他的话,总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这让他除了得意自己牢牢掌控了司听之外,并没有其他多余的情绪。
就好比养了一条温驯的小狗,一只听话的宠物,除了萌萌的让主人偶尔想摸几下外,是不会令人产生征服欲或者成就感的。
可眼前的司听,太不一样了!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司听,明明表情动作还是那么乖巧,可他神色飞扬恣意,目光也充满了攻击性,让他窥见了些许心机和城府。
此时的司听,不再是温良的小狗,而是一匹野性难驯的狼崽子。脸还是那张脸,可感觉已经完全不一样,似乎更加好看和魅惑了。秦越可耻地,竟然有了反应,不自觉地吞了吞嗓子。
此时古怪的情动让他一时忘了,他原本计划留着用来反咬一口攻击司听的事,都已经被司听先发制人,毫不留情地抖露出来,将他的后路堵的死死的。
司听瞧出来他的不对劲,看见秦越那直白的眼神,心里只剩下冷笑,他倏的一下收了所有表情。
冷嗤道:“作为老板你不仁,作为朋友你不义,你现在还有脸来求婚说喜欢我?哦对了,刚你还说咱俩是情侣呢,我退一步姑且算是,刚好给你再加一条罪名,你与曹如华鬼混就是对感情不忠,这样算来,不忠不仁不义可是被你给集齐了。如果这就是你所谓的喜欢,那我可太谢谢你了!这福气我要不起,你留着给别人吧!”
从头到尾,司听一番话说的极快,但条理清晰力道十足,不给他人插话的机会。
一旁的记者们都兴奋无比,原来这其中还有这么多故事啊!
个个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认真摆弄着自己手里的直播和摄影设备,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劲爆的点。
司听说完也没什么耐心继续浪费时间了,作势要走,秦越赶紧凑上来来拉住他手臂。
“小听!我知道千说万说,都是我的错,我做了混账事,是我辜负了你的心,我错了好不好,咱们两人之间的事关起门来自己解决,也不必拿到外面说好吗?你看我都主动低头,纡尊降贵来认错求婚了,你就不能原谅我一次吗?我知道你还生气,你生气,那就说明你还是爱我的!”
此时尽量维持软萌人设的司听,差点绷不住表情。
秦越这样的狗皮膏药真是让人烦透了,他也真的是好奇,秦越到底哪儿来的自信,以为跟他还有可能?
他从一开始,就说的很清楚,从来没有喜欢过他,在一起也不过是当初被秦越蒙蔽了。
那时的他,喜欢的一直都是哥哥,没有过别人。但他误会哥哥不喜欢他,所以他以为这辈子都没有机会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了。
而当时的秦越,又对他非常好,表现的非常喜欢他,热烈地追求他,或许,他真的有一瞬间被打动到了。
他很明白,不能跟喜欢的人在一起,是一件很苦涩的事情。
他有那么一刻,实在不忍心,让这个唯一对他好的朋友,也深陷爱而不得的痛苦之中,才松口答应在一起试试。
可是现在,他有哥哥了啊,他有了全世界最好的哥哥!
秦越还算个什么东西?
垃圾玩意儿滚一边去好吧!
明明就是不怀好意的接近,还妄想得到他的一丁点喜欢?
谁给他的自信?
秦越抬起手想要强行抱住司听,司听用巧劲手腕一转,就挣脱了秦越拉住他的手。
他正想给秦越一点颜色瞧瞧,身前就出现一道宽阔的身影,挡住他的视线,将秦越隔开了。
闻清岩抬手冲着秦越的胸膛狠狠一推,目若寒潭,脸色沉冷又阴鸷,说出的话声调不高,却如锋利的刀子带着杀气:“不许碰他!”
他不允许任何人,染指他的小听。
秦越被迫向后踉跄了一下,看着护崽子般的闻清岩,心下一喜,借题发挥道:“小听,是因为他你才这样对不对?好哇,被我抓到了吧,我就知道是这样,一定是他在挑拨离间,害得你不相信我!”
闻清岩冷冷地剜了他一眼,一个字都懒得再施舍。
他转头看向司听,柔声道:“现在走么?”见司听点头,忽略在场所有人,跟着司听往另一个方向走。
秦越不甘心就这样,什么都没捞着反而被司听怼的哑口无言,事已至此,他脸都丢光了,也不在乎再多丢一点,一心想要多给司听泼点脏水。
他心气上涌,快走两步拉住落后司听半步距离的闻清岩,忿忿道:“别走!你们给我说清楚——呃!”
闻清岩拢起眉头十分不悦秦越的纠缠,正要甩开他,司听却先一步拉过他,转身一个侧踢,击在秦越的腰上,语气森然:“拿开你的脏手!”
司听其实没有用多大的力气,毕竟还有那么多记者在,还得顾及一点社会影响。
只是他耐心实在耗尽了,偏偏秦越还踩在他的雷点上,竟敢去拉他的哥哥!
秦越将计就计,顺势倒在地上,霎时间就戴上了痛苦面具,躺在地上扭曲呻吟,一副被重伤了的样子。
一旁扎着堆的记者们瞬间打了鸡血般,操起长枪短炮跟了上来,来了个大特写,心道打起来快打起来!拍到这么刺激的戏,这个月绩效指标可以超额完成了!
司听收起了所有软糯的表情,言辞锋利地警告秦越:“秦越,做人不能太不要脸,众目睽睽之下你就这么纠缠我,真当我是软柿子好欺负的么?我不管你从前有什么心思,以后有什么心思,最好都不要舞到我的眼前来,否则,我也不会心慈手软!”
说完他就拉着闻清岩的手腕转身离开,而被拉着的闻清岩,此刻安静顺从地被带着走,温柔的眼神始终不离司听的身影,嘴角弯起浅浅的弧度。
被老婆护着的感觉,好像还不错?
直到两人上了车,司听才放开他的手腕,烦躁地搓了搓头发,瘫在座椅上。
闻清岩闷笑着,调侃道:“怎么,你那小羊皮,不打算继续披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