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清岩把手机放远一点,揉了揉差点被震残的耳朵:“我这不是接了吗?急什么、你嫉妒我有男朋友就直说。”
“啧啧、你这说的是人话吗?闻清岩啊闻清岩、我今天才看清你,原来你就一恋爱脑!有你这么坑经纪人的吗?”
“呵、要是这点情况你都处理不好,你还当什么金牌经纪人?”
于时顿时蔫了,唉,摊上这么一尊佛,咱就是命苦!
“重新定了时间,下午6点老地方,你不许再鸽我了!”
“知道了。”
很快、闻清岩就做好了饭,去喊司听出来吃。
“阿岩哥,我胳膊好酸,起不来,我不吃了行吗?”
“那怎么行,乖,要不我端进来喂你吃?”
司听歪头想了下那画面,算了。
搞得自己跟个林黛玉似的,有损他形象,只能忍痛爬起来。
闻清岩又给他胳膊酸痛的地方,抹了点药膏,再帮他揉了一会儿。
来到餐厅。
司听刚一沾上椅子,痛的龇牙咧嘴,又坚强地不吭声。
完了,他感觉昨天太过火,好像把自己给玩坏了。
闻清岩强忍着笑意,“要不去客厅吃吧?沙发很软。”
最终两人在沙发茶几处,解决了迟到的午餐。
司听饭后,趴在沙发上看电视。
然后把零食从茶几下扒拉出来,找到那盒水果糖,仔细看背面说明,然后打开,五颜六色的。
他开始打游戏。
等闻清岩洗完碗出来,他歪了下头,眼睛不离游戏,“阿岩哥、你帮我拿一颗糖,绿绿的那个猕猴桃味的。”
闻清岩想也不想,伸手拿一颗红色的,“那个绿色不是猕猴桃味的,你不是喜欢草莓吗,吃一个草莓味的吧。”
说完就塞进了司听的嘴里。
司听停下手中的游戏,计谋得逞,露出小恶魔的獠牙,一脸促狭地笑看着他,“你怎么知道绿色不是猕猴桃。”
闻清岩这才反应过来,有些哭笑不得,把人捞到怀里:“原来在这等着我呢,怎么,想笑话我?”
司听笑嘻嘻的,伸手搂着他的腰,下巴抵在他肩膀处:“不笑不笑,就是有点可爱,原来你爱吃糖。”
“呵……二十多近年来,也就只有你,能夸我可爱了。”
“哈哈哈……这么惨吗?你小时候没人夸过你可爱?”
闻清岩先是摇摇头,顿了一下又点点头。
不好意思,某个人差点又被他,给自动过滤了。
“有一个吧。”
“谁?”
“江风。”
“噗……哈哈哈。”司听觉得有意思,江风哥真的是个骨灰级的弟控了。
闻清岩捏着他的脸:“你小时候,一定很可爱,最可爱。”
“还行吧……我小时候啊,好像都是说我好看——”话语戛然而止,司听脸色瞬间僵硬,收起了所有笑意,似是想起什么不堪回忆的事。
闻清岩心脏皱缩,赶紧搂住了他,直视着他:“是,你很好看,长的好看不是错,更不是原罪。”
“在我心里、小听就是最好的、最好看的、最纯净可爱的。”
“阿岩哥……你——”司听的眼里瞬间汹涌起波涛,闻清岩好像知道了他灰暗的过去。
慌乱和不安瞬间将他淹没。
闻清岩立刻吻住了他、温柔似是安抚,用行动告诉他,不用害怕。
片刻后,他重新直视司听的双眼:“嗯、我在、我永远都在,一直陪着你,不会离开你。”
“我都知道,我知道我的小听很好、我的小听没有错,错的都是别人。”
司听内心有些震惊,对于闻清岩的反应,又有些惊喜。
他不想哭的,但是他的鼻子,不受控制地涌起来一阵酸气,冲的他眼睛冒水汽。
他的哥哥……真的不一样,真的很好。
闻清岩尽力放轻声音,带着满满的爱意,似初春里和煦的微风,吹化了司听心中残留的冰雪:“这个世界上,有好人也有坏人,坏人就是坏人,没有别的原因,只是他们自己坏而已。
“坏人并不值得你放在心上,更不要因此伤害自己。
“你没有问题,遇到坏人并不是因为你不好,更不是你的错。
“你相信我、你很珍贵很珍贵,你值得最好的对待。”
司听仍然怔怔地,他脸上表情未动,可双颊已经铺满了泪水,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闻清岩很有耐心,一只手顺顺他的后脑勺,另一只手一直抓着司听的手,温暖着他的掌心。
“噩梦就让它过去吧,以后,我们一起做美梦。”闻清岩把司听的头按在自己肩上,就这么静静地环抱着他,陪着他。
最后司听睡着了,闻清岩把他抱到卧房里,盖好薄被,调好闹钟也陪着他睡了。
下午四点,闻清岩轻柔地翻身,生怕惊醒了怀里熟睡的人。
关掉震动的闹钟。
他吻了下司听的鼻尖,悄悄起了床,去书房处理工作。
他走之后,司听渐渐蜷缩起身子,睡姿开始不安稳。
他皱着眉头,鼻子微微沁出细汗。
睡梦中的他很清楚,他是在梦里,他想醒来。
可是身子好像被千斤重的东西压着,动弹不得。
随后,他身体一轻,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空间。
他茫然地站在原地,好像是一个小房子,四周都白茫茫的,什么都没有。
他轻轻喊了声:“有人吗?”
无人回应,他有些不知所措。
“阿岩哥?”
此时,房子有动静了,在他正对面的方位,一整面墙的白色开始变淡、变淡、然后消失。
他看到,地上坐着一个男人。
男人靠着墙,右腿屈起踩在地上,右手搭在膝盖,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似是坐了很久,男人微动了下身体,抬起头往后靠着墙,眼角滑落下一滴泪。
他的样子颓靡、绝望、带着沉沉死气。
司听第一眼就认出来了,是他的阿岩哥。
第一次见到男人如此失意黯然的样子,他一时僵在原地。
那滴泪,刺激了他。
他心脏狠狠揪起,急切地跑向男人。
“阿岩哥!”
“咚!”司听撞倒在地,头昏眼花。
他甩甩头,顾不得立即高高肿起的额头,摸索着爬起来。
可是他过不去,中间被一堵厚厚的透明玻璃墙,隔断了去路。
他使劲捶打着玻璃,眼中蓄满了泪水,急切地呼唤:“阿岩哥!阿岩哥你怎么了?你听的到吗?”
男人如一潭死水,毫无波澜。
司听隐忍着哭泣,也渐渐地失了力,跌坐在地上,只是眼睛未从男人身上移开分豪。
闻清岩猛地抓住左胸心脏处的衣服,痛苦地呜咽出声:“都怪我……都怪我啊……”
司听每一次呼吸,都跟着绞痛,他苍白着脸,任泪水翻涌,又无能为力:“阿岩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