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不懂。”张让摇头。
赵云疑惑:“那中贵人的意思是?”
张让神秘的一笑,说道:“既然朝廷什么都没给你,既然这些兵都是你招募的、都是你自己养的,那么……你觉得这些兵该听谁的?而且有一点咱家必须提醒你,咱家能让你坐上这个位置,拥有这个编制,也能让你从这个位置上下来。”
“懂不懂?”
赵云仔细一想,明白了。
拱手一鞠躬:“多谢中贵人提点,从今往后,在下一定唯中贵人马首是瞻!”
“孺子可教也!”张让拍着他的肩膀笑道,“行了,你的事情咱家记下了,至于这些东西,就拿回去吧,你用的上。”
赵云道:“那怎么行,这些可都是孝敬您的!”
张让道:“咱家还缺你这点东西?”
赵云点头:“那行吧,不过这张虎皮您一定得收下。这大虎可是我这属下用拳头砸死的,全身皮毛极其完整,这天下间恐怕也找不出几张来。”
“哦?”张让看了典韦一眼,“咱家倒是没想到,这面相凶恶的汉子竟有如此本事?怪不得你能带着那么点兵战胜鲜卑部落。这样吧,你手下还有其他人没有?咱家一并给你报上去,都封官。”
赵云大喜:“那可就多谢中贵人了,我麾下还有一个县尉名叫高顺,县丞名为荀攸,他叫典韦,暂任县令府护卫统领。”
张让笑道:“如此猛将,岂能是一个区区护卫统领?放心,咱家一定让你满意。”
赵云离开张让府邸时,将那箱子抬了出来,只留了虎皮给张让,其他财物全部带走。
出了门之后,夜已深,四下无人。
典韦低声对着赵云说道:“没想到这死太监人还挺不错的,只收了一张虎皮,却答应给主公办事,之前还真是没想到。”
“挺不错的?”赵云冷笑一声,“你从哪里看到他不错了?”
“嗯?”典韦疑惑,“主公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不收钱就帮你办事还不是好事吗?”
“呵……”赵云无语,“不给钱、不给人,要兵自己招、养兵自己花钱,这叫办事?”
典韦:“可是咱们一开始不就是这么打算的吗?”
“但他还有附加条件啊!”赵云翻了翻白眼,“没听他说吗?朝廷没给人、没给钱,这些兵以后该听谁的?或者说,我以后该听谁的?”
典韦:“听谁的?”
赵云:“当然是听他的了!人家已经说了,他能把咱送上这个位置,就能把咱拉下来。你觉得以后要是不听他的话,咱们还能有好日子过?皇帝面前随便说几句坏话,咱们还能安生吗?”
“这叫什么?动动嘴皮子,就让老子自己花钱给他养军队,等他要用的时候老子就得屁颠屁颠儿的跑过来听他的话办事!就这你还觉得不错?”
本来赵云还挺奇怪,张让这是转性子了?不爱财了?
直到张让说出那句话之后他才明白,搞了半天张让是想利用自己给他养兵,让自己以后听他的!
一分钱不花,只不过是让汉灵帝封个官而已,对他来说简直就是so easy,但是赵云却得累死累活的办事,还要听他指挥。
没本的买卖做的多好?
妈个p的死太监!
要不是赵云对他这人有些了解,还真猜不透他这一层心思!
典韦听后当即大怒:“娘希匹,原来这死太监打的这种主意?操,主公你怎么能答应他呢?”
赵云道:“不答应能怎么办?不答应老子就拿不到编制,拿不到编制就是养私兵!一旦让人抓到把柄,大汉几十万军队就能拉过去把老子灭了!”
“而且为了试试我会不会听他的话,你信不信那十万人马的编制,他最多给老子一两万?剩下的肯定要看老子表现如何,要是敢不听话,别说十万人,手上的都得被拿下,然后还要背负罪名!”
典韦也无奈了,“娘希匹,好气哦!”
“噗……”赵云忍不住笑出声,“跟了我这么久,别的你没学会,这些骂人的话你倒是学得快。”
……
张让府中,赵云、典韦走后,一个跟张让相同打扮的中年人走了出来。
能够在深夜出现在这里的,也就是十常侍中与张让关系最好的赵忠了。
汉灵帝经常说“张让是我父、赵忠是我母”,他俩一个当爹、一个当妈,都在汉灵帝面前极为受宠,二人也是狼狈为奸。
看见张让之后,他笑道:“礼不收就算了,你怎么还答应帮他们办事呢?”
张让道:“反正又不要咱家花钱,也不要咱家出力。他想要做官,给他一个官就是!只要他够听话,别说云中郡太守,就是并州刺史咱家也能让他当上!”
赵忠奇怪道:“你这是要当善人啊?”
张让笑道:“什么善人?咱家只是看这个赵云还有点本事,带着区区一千多人马,就能歼灭五六千鲜卑,还能打散一个鲜卑部落。你我都曾侍奉过先帝,当年先帝因为鲜卑的事情有多头痛你不是不知道。既然他能凭借自己的力量做到这一点,给他个机会又如何?”
赵忠:“全都是他自己说的,你也信?”
张让:“这种事情没必要骗咱家,他也骗不了,随便一查就出来了。这个咱家倒是不担心,咱家担心的是给了他官职、权力之后,这小子会不听话。所以……呵呵,到时候就让皇上给他官职,但是招兵买马的权限嘛,一两万也就差不多了。”
要是此刻典韦在这里听到这话,必定会惊叹出声:“主公神机妙算!”
赵忠点头:“听你这么一说,倒也确实如此。反正不用咱们出钱出力,还能得到一个听话的帮手,他那点财物也确实不够看的。咱们虽然安排了很多官职在各地,但没有一个能打的,有这么个人在,倒也不错。”
张让笑道:“对,所以说,咱家不但不收他的钱。只要他听话,咱家甚至可以给他钱!要知道,现在朝中上下对咱家的怨言可是很多的,将来万一有什么不测,也算是留了一条后路。”
赵忠道:“朝中那些废物能有什么用?你怕他们作甚?”
张让摇头:“皇上当然不会怀疑我们,但是……自古以来愚忠之人可是不少,万一有人冒着被杀头的危险,要来个什么清君侧,你我如何能挡?未雨绸缪吧!”
赵忠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算是认同了张让的话。
第二天一大早,皇宫之中,汉灵帝起床之后,正在做上朝前的准备。
张让从殿外高声大喊:“陛下,大喜!大喜啊,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