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陪你。”我笑了笑。
“你有病啊。”自从和李欣悦分手后，我第一次听见她骂我。
但我还是很开心，至少看到她没事，听着她对我讲着一大堆道理：“万一你真的被感染了，爷爷奶奶她们怎么办？”
李欣悦说的是我的爷爷奶奶，她生气的样子还有些可爱，我看着她一边点头回应，一边忍不住笑。
找了个板凳坐在她床边，她手伸过来就掐我的胳膊：“你还笑。”
我：“啊你干嘛。”
她看见我一惊一乍也被气笑了。
“你今晚不回学校了？”我陪她聊着天，她问。
我：“对啊，请了假的，明天就回去，你明天也能回去了吧。”
李欣悦点了点头，她家里人还不知道，她不让这里的护士说，但迟早会知道。
就这样，我在医院陪了李欣悦一宿，怕她无聊陪她聊着天，等她先睡我才休息。
第二天我们一早就让护士喊着离开了医院，护士还训斥我下次别这样了，我说一定。
李欣悦今天还要直接回家隔离，等核酸结果出来了明天就能来上学了。
我送她到车站，之后才回自己学校。
回到教室，我们班已经开始上早自习了，廖老师的早课。
“报告。”我站在门口喊了声。
讲台上的廖老师看了我一眼：“快进来。”
她以为我迟到了。
回到位置上，我同桌唐琪和小白就凑过来问我干嘛去了。
我：“去医院隔离了…”
唐琪和小白震惊地看着我，自然地和我保持了距离，戴好口罩。
下了课，阿锋和小程他们都来问我干嘛去了，得到答案后都和我保持距离，虽然他们以为我是在开玩笑，所以跟我开玩笑，但我是真的去隔离了。
上午的时间悄无声息地过去，在指尖流逝，李欣悦到家后给我发了消息报平安。
我也回了消息。
下午的课不是很重要，我们都心不在焉地等着放学。
老袁这时来教室给我们布置了一个小组作业，是周末让我们回家拍的小组作业。
“回家拍？这怎么拍成小组作业？”
“拍好剪辑合成吗？”
讲台下的同学都很疑惑地看着老袁。
老袁等他们安静下来，才说：“这次拍单人小组作业——如果不读书，你的人生会怎样？”
“打螺丝。”
老袁还没说完，就有人回答道，我们默契地笑了笑。
老袁竟然还点了点头表示认可：“当然可以，你们可以拍第一人称、自叙、采访，也可以拍微电影。
或者叫人帮忙，家住一个地方的同学可以互相帮助啊，就算不是一个小组的。”
老袁说完我们恍然大悟，点了点头，确实可以，反正这次是单人小组作业，不算在小组总成绩里面，是给自己期末的专业考核成绩分加分。
所以有些之前拍得差，赚小组分少的，比如阿锋小程，这次就得努力了。
放学后，我们也不急着跑出去等车回家，今天星期六放学回家的学生不是很多。
我和阿锋一起回家，我俩顺路，一路上我思考着这次的小组作业主题。
如果不读书你的人生会怎样，我想了好久也没想到会怎样，我确实没思考过这个问题，想着想着竟然感觉人生有些迷茫。
阿锋则想着怎么让我帮他拍小组作业，我摇了摇头表示我也不会。
这次的作业确实很难，又是单人小组作业，还选了这样一个主题。
回到家，爷爷奶奶又做好饭菜等着我，我抛下不开心的情绪，笑着吃着家人做的饭菜，夸爷爷奶奶做的好吃。
吃完饭洗了碗，收拾完我就回到卧室，拿出笔纸准备写稿子，可是思考了半天，一个字都写不出来。
拿起手机直接用自叙的方式开拍：“旅游管理三班，单人小组作业——如果不读书，你的人生会怎样。
拍摄、导演、编剧：陈林生。”
说完开头，我停顿了一下，脑子一片空白：“如果不读书，我的…人生……”
思考了半晌，最后无奈停止录制，关掉手机。
看着窗外夜幕下的乡村，星星有了亮色，远处几户人家的灯还亮着，乡里安静得只有狗吠声。
李欣悦这时给我发消息，问我在干嘛。
“不知道。”我莫名其妙地回了句。
李欣悦：“？”
我莫名感到有些烦躁，于是把我们小组作业的事发给了李欣悦。
李欣悦认真看着我给他发的消息，看完后竟然给我发了句：“林生，这个作业，我想帮你完成。”
我愣了愣，她好像不是开玩笑：“你怎么帮我？”
“你负责拍摄，当导演，出镜，我来写剧本，当主演。”
李欣悦说完，我准备给她回消息，她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喂，可以吗？”
李欣悦温柔的声音在我耳边回响，好像她真的对着我的耳朵说的话一样。
“你的意思是你要拍你的答案。”我明白了他的意思。
“对，我之前就想过，如果不读书我的人生也许会发生翻天覆的变化。
朋友没有几个、每天忙着上班、上夜班，上出病来，也许社会和现实会让我成长很快，让我成熟一些。
但我依然会像个小孩子，六一儿童节想要别人说句儿童节快乐，想穿漂亮的裙子。
上着夜班，突然就想继续读书，为什么当初要做不读书这个决定。”
李欣悦说了很多，她说完我愣了好久，深呼吸一口气，如果她真的不读书，我很难想象她的人生会怎样。
因为她是一个女生，也是一个小孩子，需要有人分享每天的快乐事，有人聊天说话，有朋友聚餐，有节日祝福或者是礼物。
我也想了想自己不读书的人生会怎样，但就是想不出来，因为根本没发生过的事就是一张白纸。
所以我很佩服她有自己的答案，好似李欣悦她真的经历过一样。
“林生…”李欣悦听见我这边没了动静，又喊了声我的名字。
“好，明天拍…”许久之后，我才回答道。
“就今晚上拍可以吗？”李欣悦在电话里对我说道。
我感觉很突然，问她为什么，她说如果没有学历，以后出去打工，肯定是夜班上得多。
所以，晚上方便拍下夜班回家的片段。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