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援辽东的兵饷、粮饷其实户部早就准备好了。
但是,负责发放钱粮的是户部主事吕安,为了解救亲家刘沣,在林晨轩到辽东前,提出以九万两饷银换两淮盐政账册,被林晨轩拒绝。
徐光启、李岩到扬州后,审理两淮盐政案,根据账册认定刘沣中饱私囊、贪污受贿,判定刘沣抄家问斩。刘沣的儿子、吕安的女婿也被处斩,因此吕安怀恨在心,故意拖延发给辽东的粮饷。
吕安的行为直接影响了辽东战局,林晨轩恨得牙痒痒。
林晨轩奏请任命袁可立担任蓟辽督师,坐镇广宁,调山海关、宁远、锦州驻军各五千人驻守广宁镇,得到了崇祯帝的同意。
自此,广宁镇驻军近七万人,分驻义县、营口、海州、复州、金州等地。
离开海州时,林晨轩取出放在身边很久的任命沈世魁担任东江镇总兵的圣旨,任命沈世魁任东江镇总兵,移东江镇到旅顺。任命尚可喜担任东江镇副总兵,驻守广鹿岛。
回京城前,林晨轩将一万多飞虎卫驻扎在山海关附近,与卢象升、曹变蛟同时入朝见崇祯帝。
对于林晨轩收复广宁、金州等地,崇祯帝很是高兴。刚想开口奖励,林晨轩道:“此次本可乘势收复辽东,奈何粮饷补给没有跟上。”
崇祯帝当即命令王承恩找来户部尚书毕自严核实,毕自严称一个月前就已经下令发往前线。
层层追问下,终于追问到户部主事吕安的头上。
谁知在这当口,吕安却自杀了。
林晨轩请求崇祯帝下令彻查吕安的死因,以及他在粮饷补给中的责任。
崇祯帝被林晨轩的坚决态度所打动,决定给予林晨轩一次机会,命令林晨轩、孙传庭、毕自严全面调查此事。
随着调查的深入,一些令人震惊的真相逐渐浮出水面。原来,吕安并非自杀,而是被人谋杀。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吕安的死与粮饷补给中的失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经过多方追踪和调查,调查人员发现了一个庞大的贪污网络。
原来,吕安不仅是粮饷补给中的关键人物,还涉及到了大量的贪污行为。
这些贪污行为不仅导致了粮饷补给的不足,还使得大量士兵在战场上缺乏必要的装备和补给,严重威胁到了军队的战斗力和胜利的前景。
吕安利用职务之便,私自扣留了大量的粮食和军需物资,将其转卖以获取银两。
再将转卖所获银两及扣留的三成军饷分发给边镇高官、朝廷内阁官员及经手官员。
这个贪污网络的庞大和复杂性让崇祯帝感到震惊。他意识到自己眼皮底下发生了如此大规模的贪腐案件,却没有人告知他。崇祯帝对锦衣卫和东厂的效能产生了怀疑,因此解除了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和东厂提督魏忠贤的职务。
林晨轩对这一切保持了沉默。骆养性是东林一脉的人,曾多次与林晨轩作对。
而东林一脉的其他人员如韩爌、钱谦益、钱龙锡相继离任后,东林势力受到了重创,魏忠贤的存在也变得不再重要。
崇祯帝需要新的人选来填补职位空缺,他征求了林晨轩的意见。
林晨轩推荐了锦衣卫指挥同知沈白担任指挥使,以及指挥佥事王奎升任锦衣卫指挥同知。
王奎是飞虎卫的老将,有机会林晨轩当然要提携提携。
然而,对于东厂提督的推荐,林晨轩并不愿意推荐任何人。但崇祯帝认为林晨轩几乎不参与朝廷事务,因此他坚持要求林晨轩推荐人选。
面对崇祯帝的要求,林晨轩无奈地推荐了三人:曹化淳、王承恩、方正化。
这三人在林晨轩的记忆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都是对崇祯帝极为忠诚的人。特别是曹化淳,可以说是文武兼备。
崇祯帝认为自己身边离不开王承恩,而方正化年纪太轻,因此选择了曹化淳担任东厂提督。
随着曹化淳的上任,崇祯帝下令逮捕了所有涉案人员。
一时间,朝廷各部官员出现了大量空缺。
林晨轩趁此时机进奏崇祯帝裁撤给事中,将给事中安插到六部中去。
林晨轩并不知晓,自己的无意之举,将笼罩大明的一张利益之网刺破了,虽然有少数漏网之鱼,但是要想重新建立这样的利益之网至少要十年时间。
只是,参与利益之网的那些富商,都顺利逃脱了惩罚。
而英国公张维贤、魏忠贤在暗中调查的天启帝死亡真相也只能不了了之,到此为止。
户部贪腐案结束,林晨轩请求返回江南。
消息传开,朝廷上下议论纷纷。
有人认为林晨轩应该留在辽东,收复失地;也有人支持林晨轩返回江南,认为他能够为朝廷积累财富。
这样的争议使得崇祯帝更加犹豫不决。
正当崇祯帝犹豫不决的时候,林晨轩上书阐述了他请求返回江南的理由。林晨轩表示,收复辽东、西北平乱,其实打的都是钱粮。朝廷缺银,这仗就没法打。
林晨轩又写道:江南地区拥有丰富的资源和发达的经济,如果能够得到有效的开发和利用,那么可以为明朝提供充足的财政支持。因此,他请求允许他返回江南,通过推动江南地区的经济发展,来解决明朝内部的财政问题。
崇祯帝细细着这封奏疏,心中开始有了一丝动摇。
他回想起与林晨轩的相见,以及为朝廷到江南筹款,在后金入寇时收复失地、杀敌无数的一系列贡献,对林晨轩是太祖派来辅佐自己的说法深信不疑。
崇祯帝召见林晨轩,询问他到江南后的做法。
林晨轩趁机恳请崇祯帝下旨鼓励商业和手工业的发展,允许自己发行纸币等手段来增加银子的流通量,刺激经济增长。
崇祯帝听罢,摇摇头道:“发行纸币,太祖帝也曾做过,可后来还不是崩溃了?”
林晨轩道:“那是纸币不可与金银兑换,而且发行量太多,失去了价值。如果控制在一定范围,提升纸币信用度,臣以未必能筹措很多银两。”
崇祯帝不懂这些,见林晨轩说得头头是道,相信林晨轩有办法,也不再多问。
他同意林晨轩的请求,让林晨轩返回江南便宜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