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曾肆意纵马奔腾的洛锦晟在翠绿的马场上跑的飞快,直到感觉有些累了才放慢速度,喘着粗气,心里积压已久的烦闷和压抑好像都随着粗气和汗水释放了。
“孟玉祁,还有多远?”
孟玉祁听到喊声拽紧缰绳上前一步,“启禀皇上,前方不远处就是猎场西侧”
“朕交待你的事情可办好了?”
“回皇上,已经安排好了”
“告诉他们盯紧了”,洛锦晟看着前方眼底闪过流光,骑马朝前方奔去,机会只有这一次,不要让他失望。
“二哥,比一场?”
洛润泽闻言挑眉冷冷的眼神扫过去,“没兴趣,除非你能拿出让我感兴趣的彩头”
“二哥,你做皇兄的怎么能这样呢!”,他临出宫时小库房被他翻遍了,没什么好东西能送给小八,二哥月银比他多,他还想赢二哥点银子给小八买礼物呢!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许你惦记我,换做你自己就玩不起了?赌不赌,不赌我可走了,骑马说话呛风”
“赌,怎么不赌,二哥先说你的彩头是什么”,二哥最近都很少去上骑射课,他努力练了这么久,应该可以超过二哥吧!
“你找我赌,让我先说彩头,合理吗?父皇可是要走远了,你再不说我可要走了”,洛润泽唇角轻勾,作势就要加速。
“这月月银的一半,二哥的彩头呢”,见二哥要走,洛南熙急忙开口阻拦,只是声音声音怎么听怎么咬牙切齿。
“既然你都开口了,为兄也不好太小气,你不就是惦记着凝儿送我的折扇吗,折扇是肯定不能给你,你若是赢了,为兄给你十两银子,要是赢不了你的月银为兄可就不客气了”
洛润泽唇角笑意加深,双腿夹了一下马肚子,加速去追前面的队伍。
“二哥,什么扇子,我怎么没有扇子呢,你别走啊,驾,二哥你等等我”
在两人前面不远,断断续续听到两人对话的洛辰轩无奈摇头,老四什么时候能长点儿记性呢,不是对手又总想去招惹。
凝儿送他们每个人的礼物都不一样,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就老四这性子拿把折扇?
咦,洛辰轩脑海里想起那个画面一阵恶寒,摇摇头把脑海里画面晃走,加快速度去追前方已经要停下的队伍。
参加狩猎的大臣们和皇室宗亲跟在皇子亲卫身后,见他们走了,来不及缓口气,连忙加速去追。
行宫营地内。
周曼婷接见完来请安的嫔妃和命妇们才有了休息的空隙,端起茶杯喝了两口。
“都走了?”,周曼婷放下茶杯,看向掀开帐帘进来的怀蓉幽幽问道。
“回娘娘,都走了”
“嗯,交代下去盯紧她们,凡是女眷不管是谁,只要敢出幺蛾子立刻报给本宫”
“是,娘娘”
“凝儿呢?怎么一直没见凝儿?回自己大帐了?”
“回娘娘,公主和王爷在一起,皇上启程去猎场后公主就被王爷抱走了”
“嗯?皇叔抱走了?”,周曼婷抬眸,眼中闪过疑惑,按凝儿的性子,起这么早应该回去补觉啊!
“奴婢昨日闻着公主身上似是有药味儿,许是出宫前周嬷嬷传的话应验了,娘娘放宽心,太后也是担心公主,王爷虽看起来爱逗弄公主但疼爱不减,不会真让公主受伤的”
“你说的这些本宫何尝不知,只是身为人母,看着自己明明可以被娇养长大的女儿小小年纪就要吃尽苦头学会保护自己心疼罢了”
夜深人静时她脑海里经常会闪现女儿出生后的一幕幕。
她生育过,也看后宫女子生育过,多少有了些经验。
凝儿出生前,父亲就托了相熟的太医给她诊脉,那时她听说是女儿时很欢喜,她终于有女儿了。
从那时起,她就做了要亲自照料女儿的决定,甚至她都做好了夜里一次次被哭声惊醒的准备。
让她没想到的是女儿特别懂事心疼人,从不会让轩儿那样黑夜哭闹白天睡觉,也从不会像其他孩子那样哭闹不止。
凝儿很乖,吃饱了就躺在床上看着她笑,女儿欢快的咯咯咯声她到现在还记得!
在很多个寂静的夜里,都是女儿的笑声治愈了她。
每每想起女儿今后要面对的风雨她就忍不住心疼,但孩子终归要长大的,她只能心疼却不能干扰,否则她的心疼就变成了利器,会害了她最爱的女儿。
凝儿备受盛宠,是许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这一遭早晚要走的。
她始终相信人从小到老的一生皆有定数,在哪里偷的懒儿,就会在哪里找回来。
或许,小时候把苦吃完了,凝儿日后就可以事事顺遂了呢!
时间一点点过去,太阳升至半空,不断释放独属于它的热度。
远处空地的大帐内,洛菀凝盯着沙漏在心里掐时间。
时辰一到,不用皇叔发话,找好角度往毛垫上一趴。
“累了?”,洛靖宇放下手中的书,抬眸看向趴在毛垫上一动不动的小侄女,眉眼间都是笑意。
“嗯嗯,皇叔,沙漏流光了,时辰到啦!”,洛菀凝抬起脑袋乖巧点头,她的累也不是完全装出来的,扎马步半个时辰她又热又累。
外面和空间里不同,没有均衡的温度,大量出汗让她逐渐体虚,而且她发现个大事儿,阎王大叔给她开了一道门又把窗关上了。
她在外面学武,不知是身体受限,还是外面重力比空间更大,她在外面练武比空间里要难很多,就像在重力房里练武一样,胳膊腿都沉了好多。
“累了起来去软塌上,此处虽是行宫但前几日刚下过雨,地下潮湿,就你这小身板儿,躺地上身体不要了”
“皇叔,我没有躺地上呀,我在毛毯上”
“毛毯除了躺着舒服什么用都没有”,洛靖宇边说边起身走到地毯边蹲下身体抱起小侄女放到软塌上,“坐好,皇叔去找彩月她们进来给你上药,昨日药味儿那么淡想必是被擦掉了,今日上完药就在皇叔这里待一个时辰等药膏吸收了再走”
“好哒,谢谢皇叔”
“谢字以后不要再说,多余,坐好了别动”,洛靖宇绕过屏风找到装药膏的瓷瓶,放到软塌旁的桌几上,快步往外走。
“彩云彩月,进去给公主的腿上药,按本王告诉你们的法子按揉一刻钟,不必隔着衣物,本王在帐外守着,没人敢擅闯”
“是,王爷”,彩云彩月行礼后进入大帐,拉好帐帘。
洛靖宇一身紫色锦缎宽袖衣袍在大帐外负手而立,衣襟上的云纹尽显尊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