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低着头眼珠转了几圈,咬咬后槽牙,猛的跪地,“公主,微臣冤枉啊!公主年幼,可莫要听信有心之人的挑拨呀!”
“本宫虽年幼却也分得清是非黑白,本宫想起有事要和老师说走到半路又回来了,诸位大人的话本宫都听到了!你既觉得本宫年幼冤枉了你,那不如去御前和爹爹说吧,或者去刑部要个公平也行!”
“公主,微臣是冤枉的!再说,再说那些将士拿着朝廷俸禄就是要用命保护龙元国保护皇上的子民啊!这难道不是他们该做的吗!”
“呵”,洛菀凝都被他的话气笑了,真是老母猪拱柴垛,全仗着脸皮厚啊!
这样的人不去战场白瞎了,说不准脸皮还能挡挡刀剑啥的。
“按你的说法,拿了俸禄就该为国分忧,你也是拿俸禄的,身为太医就该治病救人,可你是怎么做的呢?百姓之子保护百姓是因为他们入了军营,你享受着将士们的保护在太医院里偷懒享福,却又反过来嫌弃他们,你哪儿来的脸?你说军营最不缺的就是人,巧了,太医院也不缺人,要不本宫派人送你去边关战场体验体验?”
“公主殿下,微臣怎么说也是有品阶的太医,公主殿下这般羞辱岂不是让我等寒了心!”
“本宫并未说其他人,本宫是年幼但不傻,好赖话还是听得出来的!本宫若是没记错,副将是正三品吧!这位大人张口闭口品阶,不知你是几品?本宫喜欢听故事,常拉着旁人讲外面的故事,本宫曾听过一句百姓家的俗语,你想听吗?”
洛菀凝唇角勾起一抹嘲讽,这是想拉帮结派道德绑架她?打错算盘了!
“微臣自幼在乡下长大,比公主更熟悉百姓家的土话”
洛菀凝歪头,像是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一般,好奇的问道,“这样啊!那你知道吃饱了骂厨子是什么意思吗?本宫想想啊,还有一句什么叫什么来着”
洛菀凝懊恼的挠挠头,眼底却满是寒光,“呀,我想起来了,还有一句话是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这两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男人双手紧握,额头青筋直蹦,“公主身为帝王之女贵为天姬怎能如此羞辱臣下?微臣冤枉,微臣要求见皇上”
“羞辱?本宫没有啊!是你说的你熟悉百姓家的土话,本宫才和你请教这两句话是什么意思的啊!你怎么还冤枉人呢!算了,你去找爹爹吧,你不讲理,本宫不和你说了!”
洛菀凝像小孩子闹脾气一样不满的撅起嘴唇,绕过男人往里走。
“微臣给公主请安,公主有话交待派人来传微臣就是,公主身体未愈又半宿未眠,怎能再让公主奔波”
“半路上想起来了就回来了,里面有人照顾吗?”
“公主安心,魏太医进去守着了”
“魏老师回京啦?老师和我进去瞧瞧吧,彩云彩月,把门守好”
“是,公主”,话音刚落,彩云彩月一左一右守在门口。
公主有言在先谁也不敢擅闯,只能眼睁睁看着公主带着院使进了房间,关上房门。
“都聚在这里干什么呢,缝合术都学明白了?”,严厉的呵斥声从院外传来。
围在院里的十几个太医听到熟悉的声音转过身,朝走进院子里的中年男人拱手,“右院判”
“你们都聚在这里干什么呢?”,蔺星文扫了一眼房门看向众人问道。
“右院判,我等在等公主殿下”
“皇上有口谕,三日后太医院举办择优赛,你们学习缝合术的十六人进行比赛,取优胜者官升一级,随军去边关。此次比赛分为三场,最后取三人。机会只有一次,你们自己掂量,尤其是你们十三个医士,是在太医院里耗着,还是为自己谋一个前程,自己掂量”
站成两排的男人们听完这番话脸色可谓是精彩纷呈,什么表情都有。
“都哑巴了?怎么,不想去?”,蔺星文板起脸眼睛冷冷扫过人群,当初报名时一个个互不相让,争的面红耳赤的,如今到了临门一脚的时候要给他上眼药?
“院判,不是我等想不想去,只怕是没人能去”
“这么说来你们都不想去是吧!那好,等见到院使本官就这么禀告!当初报名时你们争着抢着要学,如今学了又缩头不肯去,你们这可是欺君之罪,后果你们自己担着”
“院判没听明白,去还是不去和我等没有太大关系……”,人群中一个年轻男人挤出来把今日之事从头到尾讲了一遍,脸上是肉眼可见的暴躁。
蔺星文转头看向站在中间的男人,瞪大眼睛,脸色铁青,“这是你说的话?蠢货,你叔公到底是怎么教的你?还标榜自己十几年寒窗苦读,竟如此之蠢!公主外祖一家都是武将,你竟敢在公主面前大言不惭,你这是命好遇到的是年幼的公主,要是换了旁人,你脑袋早搬家了”
“院判,在下冤枉啊!在下,在下也是一时情急才说出这些的,院判和叔公是好友,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本官没那个本事!你叔公早已被逐出太医院了,本官和他连同僚都算不上,哪里来的私交?休要胡言乱语!”,蔺星文说完一甩衣袖转身就走,生怕被缠上。
真是晦气,他费了好大力气才把自己撇干净,要是被缠上,他花的那些银两就全打了水漂!
果然蠢货教出来的人只会更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