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空间感知到了她的焦急,还是时间到了,空间上方凭空出现一个带着旋涡的白团。
洛菀凝看了一眼高度,无奈只能进空间的小楼里拖出一把椅子,费劲爬上去,踮脚伸手往上够。
够了几下之后除了越来越往前戗,摇摇晃晃的椅子外一无所获。
“搞什么,我要出去,放我出去”,洛菀凝站在椅子上仰着头,双手掐腰气鼓鼓地说道。
奈何不管她急的如何跳脚,空间里不断转动的白团都没有缩小的迹象。
“呼,呼呼”,洛菀凝尝试各种方法无果之后,累的躺在地上喘粗气。
她现在严重怀疑是不是阎王大叔恶搞她,好报她大闹阎王殿的仇!
“皇上,小公主身体并无隐疾,但公主之前的伤势确实未愈,要说肺伤引发公主数次昏迷,医书中并无此类记载,老臣觉得或许有什么隐秘是我们查不到的,老臣想向皇上推荐一人,或许此人能有办法”
“说来听听”
“是,皇上。护国寺方丈数年前曾是名动天下的神医,精通各种疑难杂症,后来不知遇到了何事剃度出家,人虽远离红尘,但他的医术还在,老臣想或许他会有办法救治小公主”
刘弘海躬身作揖,头微微低下,尽量让自己说的委婉一些,依他数年行医的经验来看,小公主这病怎么看怎么……邪!
“嗯?据朕所知,护国寺方丈最精通的不是岐黄之术吧,依你的意思宫中难不成还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不成”
“皇上,微臣没有这个意思啊”,刘弘海双膝跪地,心里却是不慌,皇上能这么说,说明对护国寺方丈是有所了解的。
依皇上对小公主的宠爱,宁错也不会放过。
“有没有这个意思你自己清楚,治不好就说治不好,少在这里故弄玄虚,你既然治不好,那就出宫吧”
洛锦晟袖子一甩,转过身,丝毫不提他已经派人出宫的事情。
“老臣告退”,刘弘海行完礼,拎起药箱往殿门口退,现在这里就是个是非之地,能跑则跑。
洛菀凝在空间里听到这话松了一口气,走了就好,她虽然不能动,但她是有知觉和意识的,她对太医院开的药都要有阴影了,那味道……一言难尽!
“皇上,出事儿了”,小太监跑进殿内,焦急喊道。
“放肆,谁许你大声喧哗,规矩都学到哪儿去了”,缩在墙边没有存在感的周公公快步出来照来人屁后就是一脚,低声呵斥。
“周公公,小的不是故意的,真的是出事儿了!”,脸庞稚嫩的小太监面露惊慌,他才刚进宫没多久,要不是大公公临时有事脱不开身,到御前禀告的机会怎么也轮不到他啊!
洛锦晟看了一眼双眼紧闭的女儿,烦躁的绕过屏风出去,“出了何事,说”
“奴才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小太监噗通一声跪下,面露惊慌。
“朕问你出了何事,别让朕再问第二遍”,洛锦晟脸色彻底黑了。
“回皇上的话,孟家刚刚传来消息,孟家二爷,和一个说是孟家的孩子不见了”
“你说什么”,跪在外间一直沉默不语的孟愉晚挣扎起身,踉跄走到小太监身边大声质问。
“愉,愉妃娘娘,奴才说的是真的,是宫外刚传进来的消息,奴才,奴才没有胡说啊”
小太监本就初次面圣心里害怕,被这么一喊吓了一跳,哆嗦着身子不敢动弹,声音抖的厉害。
“皇上”,孟愉晚转过头看向面前这个国家最有权势的男人,无声求助,顺子才刚送回孟家没几日,怎的二哥也不见了?
二哥的身体全靠吃药维持,二哥不见了,那二哥的身体可怎么办?
不,不,不会的,二哥不会出事的!
“朕听到了,回你自己宫里去吧”,洛锦晟眉头紧皱,心里烦的厉害。
“求皇上救救臣妾的家人,二哥已卧床不起多日,全靠吃药维持,臣妾好不容易替二哥寻回了孩子,求皇上救救他们吧,皇上”
孟愉晚双膝跪地,想要爬过去抓住洛锦晟的衣摆,她在宫中十多年,想来放肆随行,今日是她难得的卑微。
此刻,她只想救回二哥和侄子,什么面子,什么身份,她全都不想要了!
她在宫中百般隐忍,都是为了熙儿和母族,要是救不了家人,她这妃子的身份算什么!
要来何用!
“妹妹,本宫知道你着急,但你不能慌,越慌越解决不了问题,皇上既说知道了就会帮你,但你总要给皇上时间,你先起来,你这个样子若是被外人看见成何体统啊”
周曼婷见她失态,怕她越说越错,连忙起身去扶她起来。
“姐姐,二哥他”
“本宫知道,听皇上的话,先回去”,周曼婷偷偷给她递了一个眼神,示意她冷静。
这皇宫是皇上的,这天下都是皇上的,敢违逆皇上,有几条命!
“臣妾遵旨”,孟愉晚就着婷姐姐的手起身,起身途中猛的攥紧婷姐姐的胳膊,她心里慌的不行,想要寻一个寄托,此刻只有婷姐姐能帮她了。
血脉亲缘,十指连心。
她的心慌不是没有道理。
此时,京城之中。
一个偏僻荒凉的宅院里,一身黑衣遮住自己身影的人推开房门进屋。
随着她的进入,房间内的油灯一盏接一盏的亮起。
稻草上一大一小两个人被绳子五花大绑的捆着,听到围在身旁的脚步声不安的往后缩。
“哈哈,你往后缩了,你怕了,曾经名动京城的孟明朗孟大人也会怕吗?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你不是自诩天不怕地不怕吗,啊,哈哈”
孟明朗侧耳听着这疯狂大笑的声音越听越觉得耳熟,想了许久才有了一些朦胧的记性,试探的开口,“王氏?”
“哈哈,王氏?没想到孟郎还记得妾身,可孟郎为何称呼妾身为王氏?孟郎既然记得妾身,就该记得妾身给闺名才是”
一身黑衣的女子一把扯下脸上的面巾,双眼通红满脸狰狞。
“你我皆是已经婚嫁之人,请李夫人自重”,孟明朗知道是谁了,心里就有底了,用手悄悄朝身旁试探,想要把身旁的孩子护在身后。
虽然他还没有来得及确认这是不是他的念儿就被抓到了这里,但他私心里并不想让这孩子受伤。
“自重?哈哈哈哈,妾身不知如何自重,不如孟郎教教妾身?”
王氏凑过去蹲下身想要去抚摸那张她想过回忆过无数次的脸。
不料被孟明朗侧头躲过,她眼睛发狠,再次伸手去摸,孟明朗头往后仰再次躲过。
王氏气急,手一根根攥紧,额头青筋暴起,怒喊道“我就那般让你嫌弃?碰都碰不得一下?我究竟比那个贱人差在哪里?”
“你不配提她!李夫人,不要让在下再次提醒你的身份”
“我不配?哈哈哈,你竟然说我不配?我若偏要提呢,还有这个小孽种,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不就是想救他吗,可怎么办呢,你越想救他,也就越想让他死,你若再惹我不开心,我现在就送他去死,我说到做到”
“你就是个疯子”,孟明朗抓住身旁的孩子,用尽全身力气往孩子身前挪,想要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孩子。
普通人被绑住全身都很难移动,何况是他这样的久病之人呢。
身体在地上左右蹭着,累到虚脱。
“是,我就是个疯子,那也是你把我逼疯的!当年你科举高中,被皇上钦点为状元,十五岁的状元郎,名动京城,是多少闺阁女子倾慕的对象,可你,你偏偏选了那个没多少活头儿的贱人,我终究哪里比不上她?你说啊!你说!”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京城女子再多,我也只爱那一个!”
话音一落,王氏脸色更难看了,笑声越发疯狂。
笑了好一会儿之后,王氏猛的收住笑声,“孟郎,你说,孟家人要是发现你和这个贱种不见了会是什么反应啊?啊?公主皇子亲临孟家送嫁,孟家真是好大的面子啊!可明明是千金贵胄,受尽天下最有权势之人宠爱的公主怎的就那般喜欢多管闲事呢!”
孟明朗心里一个咯噔,急切的开口,“你做了什么?你对公主做了什么?”
“想知道我对她做了什么?你求我啊,你求我,我心情一好,说不定我就告诉你了呢,哈哈哈哈”
“你个疯子,那是皇室最尊贵之人,你敢动公主,你李家,你王家,都不想活了是不是”
“哈哈哈,他们活不活干我何事?我只知道我不开心,谁挡了我的路,谁就得死!”
她是公主又如何?她在金贵又如何?还不是被她找到了机会,并且得手了吗?
哈哈,她倒要看看,她和那个公主,谁先死!
她不开心,谁也别想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