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家的一个亲戚的女儿,看上了你那位小夫郎,但是那男人极其倔强,闹得她上门找我讨要。”
“正好我还没想到向你索取什么,不如就趁着这个......”
“......叫什么?”
“?”沈谓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你的眼神好像入了极寒,拳头攥的死紧,说话间带着咬牙切齿:
“那个亲戚的女儿,是姓钱吗?”
“嗯?看来正好让你碰见了啊。”
沈谓的语气中满是无所谓:“那个小夫郎命挺好,跟了你这么久,但是你不能留着他。”
“......他的去留,沈大人应该不能做主吧。”
你差点忘了,京城男人的地位要比你生活的小城还要低,正夫以下的房中人甚至可以随便送走交换,要是正夫没有母家撑腰,也是逃不掉被送走的命运。
但决定权还是掌握在妻主手上的,能干涉的只有帝王。
沈谓此时看你的眼神好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缓缓对你说:“你如果没有强大的母家作为背景,要想不停的往上爬。唯一的办法不用我提醒你吧。”
“......”
你当然清楚,站在原地失神,连反驳她的话都一时说不出口,你们二人之间凝滞的空气停了很久,直到你挥手打断欲想继续劝说你的沈谓:
“让我想想,再给我一段时间,让我再想想。”
沈谓看你这失了魂的模样也是心头一软,最终想着不要将你逼得太紧,双手搭在你的肩膀上。无奈叹了一口气:
“你要慎重考虑,如果你不答应的话,人选可不止只有你一个。”
你下意识想起来几刻钟前,那个谦卑恭敬的脸,和你对视时莫名复杂的眼神。
“她可是比你好控制多了。”
你反手抓住了她的手腕,表情变得阴狠失态:“沈大人,你究竟要做什么?”
沈谓冲你一笑,眼神却极致的冰冷:“显而易见,我的榜眼阁下。”
*
你失神地被沈谓的手下送回去,到的时候天已经快要黑透了,身上沉重地好像度过了一次漫长的夜晚,耳边听着吱呀的蝉鸣,你疲惫的抬眼看去,却在接触到窗纸上晃动的人影那一刻停滞了。
兰青!
你用尽全力跑回去,破门而入的时候看到他被一个身材粗犷的女人摁在床上,兰青漂亮的凤眸好像已经失了神采,灰暗地坐在床头边,奔溃到了极点,好像没了神志。
那个女人浑然不觉,像个淫魔一样抓着兰青的手腕,另一只手捏着兰青的脸,作势要吻上去。
“住手!”
那一刻你几乎要失去理智,扑上去将那个恶魔撞倒在地,拉过床单给兰青严实裹住。
如果今天这件事传出去了,那兰青的声誉一定会受损,今后饱受外人的非议...越是想着,你恨得眼睛发红,转过身看着在地上嚎叫的女人。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强闯民宅!”
你气的过去就要伸脚踹,被她及时反应过来翻身躲了过去,这个身材高大的女人竟然怕的大声嚷嚷:
“啊,不要打我!”
“这怎么能说强迫呢,我和兰青都是你情我愿的!”
“别打我,别打我......”
你情我愿?
你下意识地看向身后床上的人,只见到兰青的眼泪掉个不停,察觉到你视线抬头看你,那双让你喜爱到不行的眼睛被泪水濡地红润,脆弱不堪。
他没有说话,但好像又什么都说了,你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又狠狠给刚爬起来的人几脚,让她再次趴下。
“我说的都是真的啊!我们说好的,他献身给我,我让家姐在仕途上多帮衬着你......”
你眼神瞬间变得阴鸷:“你家姐是谁?”
“沈谓大人啊.....”
你冷笑一声:“真是没脸没皮,你就是那个姓钱的混蛋吧,和沈谓差了十万八千里的关系还敢自称家姐。”
“......你怎么知道的,你...啊——”
你扯着她的头发让她被迫站起,这个大个子却跟她的胆量成反比,你忍着心头厌恶,将她拽出了门框,准备带着她报官。
转身往内室的方向看去,朝里面轻声喊道,让里面的人不要担心,处理完了你就回来。
内室没有传来回应,你也不再等待,揪着手上姓钱的混账女人就往外走。
你们出了小院,身影渐行渐远。
无一人察觉到身后的房屋门口,刚才还一脸脆弱流泪的人一脸冷意的站在那里,微眯的凤眸盯着渐渐远去的身影,明艳精致的面庞散发着冷意,好像堕入深渊的恶鬼罗刹。
“殿下。”
他的身后缓缓走出来一个人,一身黑衣,脸被黑色面罩盖住,发出的声音男女莫辩。
黑衣人恭敬地跪在地上,等待兰青发号指令。
“钱氏,需要属下处理掉吗?”
兰青阴郁着视线,一时没有回话。显然他的心思并不在这上面,但一会儿时间之后,他还是沉着声音说:“嗯——双手剁下来,送去给沈谓。”
“是——”
黑衣人好像是一个不会思考的机器人,等待这主人的指令,一段时间之后,殿下好像又在出神想什么,他也没有打搅的出声催促。
为什么妻主刚才那么回避他,甚至都没有过多看他一眼。
直接说要去报官,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吗?
沈谓,一定跟妻主说了什么......
面容精致却阴沉如墨的男人想到了什么,气急到内力紊乱,惹得四周好像刮起了狂风。
“殿下,沈大人那边......”
“不,先不用管。”
兰青垂着眸子,往日温和贤淑的声线不复存在,此时发号施令的他好像一个威严的君王。
“就让她再多活些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