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
薛战城在冯晚禾面前,没有资格喊疼。
分别这些年里,她受过那么多伤,她吃过那么多苦,甚至险些付出生命。
自己不过就被咬破点皮,有什么资格说疼?
薛战城没有动,就这么站着,看着,嘴角勾着宠溺的笑。
“不疼!”
抬手摸了摸冯晚禾的脸,他温声说道:“解气了吗?如果还没解气的话,再多咬几口!”
冯晚禾已经醉了。
听到这话,她哼了声说道:“咬你?未免太便宜你了!”
像是捕猎的野兽,冯晚禾袭来,扑在薛战城身上,不由分说将他推搡着后退,最终二人双双滚落在床上。
当初,薛战城与冯晚禾恋爱的时候,他在很多个深夜里,都躺在这个床上,做过缱绻的玫瑰色美梦。
他心中有个执念。
他想再这张自己躺了二十年的大床上,与冯晚禾做尽人间最美妙的事。
那种仪式感,只有在这张床上才能诠释与演绎。
此时此刻,梦想照进了现实。
当他与她双双倒在床上,当醉酒的冯晚禾闷头去撕扯他的衣衫,啃噬着他的脖子与锁骨,留下一个个咬痕时,薛战城心底那最后一根弦终于断了。
不再隐忍,不再克制。
他抬手紧紧抱住身边的女孩,轻松翻身,二人已经换了位置。
她被他困在怀中,她的面颊是醉酒后的绯红,眼神间波光流转,整个人都变得娇艳与诱人。
“你干什么,谁让你反抗的?”
冯晚禾在挣扎,试图翻身掌握主动权。
二人就这么拥抱着纠缠,在这张承载了薛战城青春萌动的床上,不知不觉间,双方的衣衫都已经凌乱。
不知是谁先起了头,也不知是谁先吻住了谁。
一切来得太快,却又仿佛是理所应当,满地凌乱的衣衫,还有月光下冯晚禾潮红的脸蛋,以及最后那颤抖的哭声。
她浑身都是汗,颤抖着叫出薛战城的名字。
薛战城的声音嘶哑低沉,他强健有力的胳膊抱着她,吻干她脖颈上的汗珠,深深的,走进了她心中。
……
像是两只不知道餍足的兽,一整夜的时间,他们都在撕扯纠缠,一次又一次,不知道疲倦,也不知道停歇。
直到窗外晨光熹微时,冯晚禾终于累了。
她无力蜷缩在薛战城怀中,静静闭上了眼睛,很快就沉沉睡过去。
薛战城却睡不着。
他看着怀中的女孩,看着她锋利牙齿在自己身上留下的斑驳痕迹,嘴角带着满足与幸福的笑容。
即使他知道冯晚禾一整晚的失控极大可能是源于那瓶红酒。
毕竟醉酒的人总是容易失去理智,总是会干出许多在冷静状态下无法接受的疯狂事情。
比如与他纠缠一整夜。
若是清醒状态下的冯晚禾,必定对他冷眼看待,甚至在他碰到她手指的瞬间,都会将手收回来。
瞧,酒精的妙用就如此。
总是能让满腹愁绪的人暂时放下心防,开启另外一段美妙的人生体验。
薛战城心里很清楚自己随后要面临什么。
嗯,等冯晚禾酒醒之后,怕是要原地暴走,怕是要将他撕成碎片。
可他不后悔。
如果能重新选择,他依然会这么做,甚至提前健健身,让自己保持更为拔高的战斗力,争取鏖战到冯晚禾酒醒时。
他像是偷吃糖果的孩子,明明知道偷东西不对,可糖果那么甜,挨一顿揍又怎么了?
于是,薛战城带着喜悦与满足,扯过毛毯盖在自己与冯晚禾身上。
他紧紧抱着她,让她枕着他的胳膊,二人相拥而眠,仿佛外界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周玉萍大清早就回了军区大院。
昨晚,老爷子非得留下冯晚禾在家吃饭聊天,她担心这家中的老老小小早起没饭吃,于是天刚亮就薅着薛长卿起床送她回家。
车子经过军区大院小广场时,薛长卿“诶”了声。
“那不是老爷子嘛!”
顺着薛长卿的手指望去,果不其然,在小广场的角落里,周玉萍看到自家老爷子和老太太,以及两个正在捉蚂蚁的孩子。
“这大清早的,怎么就带孩子出来了?”
周玉萍笑着下了车,在晨光中往孩子们的方向走去。
远远的,董和平就看到了周玉萍和薛长卿。
“爷爷,奶奶!”
他迈着小短腿迎上来,献宝似的送给周玉萍一朵小野花。
“哎哟,这是专门送给奶奶的花?真漂亮,谢谢和平!”
周玉萍将野花插在自己发间,笑眯眯摸了摸董和平的发顶。
薛惟松与夏淑娴看到儿子与儿媳过来,他们没动弹,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孩子们醒得早,在家里闹腾玩耍,我担心吵醒了小禾,这不,就带出来转转!”
夏淑娴的视线落在暖暖身上,很慈爱很温柔。
“早晨空气好,孩子们活动活动,也对身体有好处!”
听到老太太这话,周玉萍眼神微微动了动。
“昨晚,小禾与战城……怎么睡的?”
“我哪里知道?他们俩在三楼住,我们在一楼,我总不能半夜偷偷溜上去偷窥孩子们的隐私吧?”
夏淑娴顿了顿,又说道:“哦,他们大约是喝酒了,我瞧着酒柜里少了两瓶红酒!”
听到二人喝了酒,周玉萍狠狠瞪了薛长卿一眼。
“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你瞧瞧你,都给你儿子教了什么玩意儿!小禾身体一直不太好,喝酒很伤身的!”
一旁的薛惟松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
“敢情你这把我也骂进去了?我这个上梁不正,导致薛长卿这个下梁也歪咯!”
这话让周玉萍哭笑不得。
她无奈说道:“爸,您就别再添乱了,您明知道我没有那意思!”
薛惟松笑出了声,挥手对周玉萍吩咐。
“既然你回来了,那我们就不去食堂吃,你准备点早饭,孩子们该饿了,小禾也该醒了!”
周玉萍自然也是这个意思。
她与薛长卿一道回了家,只听楼上静悄悄,显然冯晚禾还没醒。
米下了锅,周玉萍还是没按捺住,悄悄摸摸上了三楼。
她先检查了客卧与薛战平的卧室,门都开着,里面没有住过的痕迹。
所以,冯晚禾与薛战城昨晚都住在……
眼神落在薛战城卧室所在的方向,她走到门口,却发现门是虚掩的。
即使知道自己的行为不太道德,然而周玉萍还是透过门缝偷偷往里瞧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