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是众人期待已久的文工团演出。
原本周玉萍还担心冯晚禾因为昨晚的事心情不佳不想去看演出,谁承想这丫头的心里素质很强。
才下午,已经在挑选衣服了。
“这条,这条粉色裙子好看!”
“粉色不好看,太俗气了,还是这条湖蓝色连衣裙最好!”
卧室里,雷淑娴和周玉萍给冯晚禾做参谋,婆媳二人意见不和,险些吵起来。
冯晚禾没办法了,只能一手拎着雷淑娴看中的粉裙子,一手拎着周玉萍喜欢的湖蓝连衣裙,都穿一遍看效果。
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可对冯晚禾来讲,她因为底子足够好,不管穿什么都好看。
俗气的粉色连衣裙穿在她身上,雷淑娴又亲手给她编了个复古发型,活脱脱的民国美人儿,让周玉萍惊叹不已。
“怎么样?我眼光没错吧?”
雷淑娴骄傲得不行,她打量镜中的冯晚禾,总觉得还缺点啥。
“对,得搭配首饰才好看!我当年结婚时,我妈给我陪嫁了一套珍珠首饰,我都没舍得戴过!”
一边说着,雷淑娴一边出了卧室,不多时进来,手中拿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
里面是一整套珍珠首饰,不一定值钱,但绝对有非凡的意义。
她也不管冯晚禾一直在拒绝,不由分说将项链与耳环戴在自己喜欢的小丫头身上。
“瞧瞧,这镜中的小美人儿是谁呢?”
雷淑娴用欣赏的目光看着镜中倾国倾城的冯晚禾,忍不住感慨。
“难怪战城动了心,就小禾这模样,我若是个男人,我也得一见钟情呢!”
听到这话,冯晚禾的脸颊有点红。
她想要辩解自己与薛战城是纯洁的友谊,然而话到嘴边又很虚。
今早都闹得鸡飞狗跳了,谁还信她与薛战城之间是清白的?嗯,她自己也不信!
这边,周玉萍眼看婆婆已经拿出压箱底的陪嫁了,自己也不能落后不是?
于是她也不甘落后的,贡献出自己的一对极为昂贵的玉镯子,不由分说套在了冯晚禾手腕上。
“这才对嘛,今晚我们必须艳压群芳,比文工团那些女演员都好看,气死她们!”
雷淑娴看着天仙儿似的冯晚禾,眼中满是惊艳。
她牵着冯晚禾下楼,大声喊道:“老薛头,快出来瞧瞧,看看小禾漂亮不漂亮!”
只见薛惟松从书房出来,看着站在楼梯上的冯晚禾,笑着夸奖。
“好看!小禾真好看!你是我见过第二好看的女孩子!”
一听这话,周玉萍乐了。
“爸,您这话说的……第一好看的女孩是谁,也让我们见见呗!”
薛惟松指了指已经白发苍苍的雷淑娴,笑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对于我来说,你妈就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女人!”
女人不管多少岁,都无法拒绝好听的情话,雷淑娴也不例外。
她虽然嘴上骂着丈夫胡言乱语,可眉梢眼角的笑,还是出卖了自己喜悦幸福的心。
刚说罢,只见薛长卿从外面进来。
“我妈最多能排第三,小禾也好看,排第二就行,这论第一呢,还得是我媳妇儿,爸,我媳妇儿比你媳妇儿好看多了,你这么没自知之明吗?”
听到这话,薛惟松笑骂道:“有了媳妇忘了娘的东西,给我滚蛋!”
一边骂,老爷子还一边随手抓起个苹果,毫不客气往自己亲儿子脸上砸来。
薛长卿轻松躲过,以至于刚进门、毫无防备的薛战城遭了殃。
苹果稳准狠砸在他鼻子上,疼得他嗷嗷直叫唤。
“不是,这是干嘛呢?我进门都还没说话呢!”
冯晚禾忙奔过来关切问道:“没事吧?”
“有事!伤情很严重,搞不好我要牺牲了!哎哟哎哟,好疼好疼,小禾你快给我吹吹……”
在卖惨博同情方面,薛战城若是自称第二,那就没人敢称第一。
明知道面前的男人是在装,可冯晚禾还是笑着,凑过去轻轻吹着薛战城被砸疼的地方。
“爷爷,爸,你俩心里是真没数啊,你们媳妇儿长啥模样,你们自己不清楚吗?好意思说你们媳妇儿比小禾好看?”
薛战城享受着冯晚禾的照顾,美到心里都在冒粉红泡泡。
听到这话,薛长卿笑了。
他看着自己亲爹说道:“您还骂我不良心?瞧瞧,真正没良心的在这里,眼里没我老婆也就算了,嗯,也没将你老婆放在眼中!”
只听薛惟松摊手说道:“有啥办法?上梁不正下梁歪呗!”
薛家祖孙三代男人互相调侃,惹得冯晚禾脸红不已。
雷淑娴见状,笑着将冯晚禾拉到自己身后,替害羞的小女孩解围。
“我和玉萍认输,我们婆媳二人达成一致,把天下第一美女的位置让给小禾!”
说罢,大家都忍不住笑了。
冯晚禾抬头看着一身军装的薛战城,忍不住问道:“你怎么这个时间点回来了?”
“你说呢?”
薛战城笑着说道:“今晚什么安排,你难道不记得啦?”
“看演出……但你不是把门票都给我们同学了吗?我以为你不去了!”
冯晚禾这一身漂亮衣服,不就是为了去观看演出的嘛,但她一直以为薛战城与他的战友们发扬舍己为人的精神,放弃了看演出的机会。
“怎么能不去呢?你穿得这么漂亮,若是没人陪着,我那些单身汉战友不得发疯?”
薛战城可太了解部队这些单身汉的德行了。
那好家伙,见了美女简直就像是饿狼看到了肉,一个比一个积极,一个比一个疯狂。
嗯,他不能给任何人可乘之机,战友也不行!
冯晚禾被薛战城这话逗笑,她看了看墙上的挂钟。
时间不早了,确实该出发去部队大礼堂与王蔷薇她们集合了。
昨晚王蔷薇帮了她大忙,她还没来得及说谢谢呢!
薛战城似乎看穿冯晚禾的心思,他笑得神秘,故意卖关子。
“我给你们班女同学准备了厚礼,你先别问是什么,等到了大礼堂之后,你就知道了!”
于是冯晚禾与薛家人告别,坐在薛战城的自行车后座上,抱着他的腰,在夕阳与晚风的追随陪伴下,有说有笑往大礼堂而去。
微凉的风吹起冯晚禾粉红色的裙摆,在夕阳晚照的橘色光芒里,裙摆上的薄纱缠绕着薛战城那绿色的军装,唯美到让人几乎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