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她听到齐昭康的声音和一个明显不是齐昀母亲的女声交谈时,她愣住了,因为随着关门声响起,两人的对话逐渐暧昧起来。在陆雯的印象里,齐昭康一直是个严肃又精明的中年人,早早的事业有成,创下了一个大集团,所以身上有上位者的傲慢与压迫感,对自己的孩子都异常严格,要求很高,但是此刻的齐昭康颠覆了陆雯的认知,他言语轻佻又露骨,说出的话让陆雯都面红耳赤。
外面两人来到了里间,似乎坐到了床上,衣柜临着床,外面的声音衣柜内听得一清二楚,陆雯听出两人是在亲吻,她头皮发麻,不由自主地看向齐昀,可惜衣柜内光线太暗,她看不清齐昀的表情,但是她能感受到齐昀浑身紧绷着。一阵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过后,房间里响起了喘息声,陆雯面皮抖了一下,她不敢去想外面的人究竟在做什么,只闷下头,伸手紧紧抓住齐昀胸前的衬衫。一双手忽然伸过来捂住了她的双耳,她一个激灵,想抬头看齐昀,但那双捂住她耳朵的手在微微用力,不让她抬起头来,陆雯轻轻叹气,祈祷这煎熬快点结束。感官上的知觉消失了大半,身体的知觉逐渐强烈,这大夏天的,衣柜内根本不通风,她在这呆了一会,就开始浑身流汗,膝盖上和后背上的疼痛感也逐渐明显。这个衣柜空间不大,分隔成了上下两个柜体,下面的柜体安装了一排西裤架,齐昀坐进来时倒是能伸直了腿,而她今天穿的帝政裙,款式比较特殊,裙身修长,所以她只能捞起裙摆,半跪在齐昀身上,她的后背抵着裤架的顶端,刚开始觉得还能忍受,时间久了就觉得膝盖和后背生疼,膝盖也开始出汗,陆雯难受地轻微移动了一下位置,只觉得膝盖都打滑。外面的俩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离开,她咬了咬牙,索性往前挪了挪,坐在了齐昀身上,瞬间感觉好了不少。
齐昀说不清自己现在的感受,刚开始是震惊、难以置信,后来就是羞耻和厌恶,再后来,听着衣柜门外传来喘息声和呻吟声时,他只觉得恶心,看着身前的陆明月,他又觉得无地自容,更让他羞愤的是衣柜内狭小的空间将感官无限放大,而陆明月半跪在他身上,两人之间鼻息可闻,少女的幽香萦绕在他鼻间,听着门外的喘息呻吟,他的背上很快沁出汗来。他努力地将背贴上橱壁,冰凉的触感让他好受了一些。谁知下一秒,陆明月就直接坐在了他身上,似乎觉得不舒服,又扭来扭去调整位置,齐昀倒吸一口冷气,他腾出一只手握住少女的腰肢,不让她乱动,却觉得手上少女的腰肢不堪一握,他呼吸一滞,身上的感觉越来越难以忽略,下腹升起的那股暖流仿佛蹿向了四肢百骸,浑身发麻动弹不得,他只能死死咬紧牙关,控制自己的身体反应,呼吸却逐渐粗重,心理上和身体上的双重煎熬犹如酷刑一般让他汗如雨下,身上很快就滑腻不堪。
陆雯没有意识到自己坐到了齐昀的敏感位置,她忘记了跟男芭蕾舞者不同,齐昀并不会穿护身,她只是觉得有些硌人,便想着调整一下位置,坐得舒服些。然后她就感觉有只手箍住了她的腰,让她动弹不得,耳朵又开始能听清外面的人声还有床发出的吱呀作响的声音,听得陆雯鸡皮疙瘩直立,腰上的手又让她觉得很痒,她伸手去扯紧箍在她腰间的大掌,根本掰不动,反而被那双大手带着往前,趴在了齐昀身上,黑暗中,她能感受到齐昀的胸口正在剧烈地起伏,她将脑袋贴向齐昀的胸口,齐昀猛地哆嗦了一下,却并没有阻止她,陆雯聆听着他心脏强烈的撞击声,手无意识地抚上少年的肩膀,一下一下地轻拍着,像是在安抚。少年的紧绷的肌肉逐渐开始松懈,然而外面的女人忽然开始大声呻吟,男人的喘息声也越来越粗,陆雯的耳朵再次被捂住,她感觉到齐昀的手心里都是汗,他们都已经大汗淋漓,能清楚感受到对方呼出的热气,她难耐地抬起头,将额头抵在齐昀的下巴上,狭小闷热的空间让陆雯有些缺氧,她开始昏昏欲睡,忽然感觉到有水滴落在自己裸露的锁骨上,她猛地清醒过来,手摸索着抚上齐昀的脸,他的脸上已是湿漉漉一片,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陆雯叹息一声,伸出双手盖住了齐昀的耳朵。而他似乎再也坚持不住,将脸埋进陆雯的颈窝,无声地哭泣起来。
等外面的两人结束大战,已不知过了多久,陆雯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是被齐昀叫醒的,她和齐昀以极其亲密的姿势相拥,两人身上湿了又干,已经不再黏腻,两人四目相对,都有些尴尬,陆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齐昀已经拉开了衣柜的门,陆雯挣扎着爬出衣柜,她还好,齐昀却腿麻得不行,好一会才站起来,陆雯瞥了一眼床铺,只看见床上一片狼藉,床边似乎还散落着什么东西,然而不待她细看,便被齐昀强硬地牵着出了门,可怜她穿着的裙子束手束脚,好几次都差点被绊倒,然而她却沉默地任由齐昀拉着一路狂奔。
一直出了酒店,到了酒店附近的沿湖步道,齐昀的速度才慢下来,他也不放手,就这样牵着陆雯漫无目的地往前走。沿湖步道上有不少人在散步,看到他们两人盛装打扮,都有些好奇地看来,齐昀却恍若未见,陆雯担忧地看着齐昀,却不知道该如何劝慰,骄傲如他,又怎么能忍受别人的同情呢。陆雯身上衣服基本都湿透了,此时傍晚的风吹到身上,她没忍住打了个喷嚏。齐昀这才如梦初醒,他脱下了外套披在了陆雯身上。
他今天真是有绅士风度,可惜陆雯是真不习惯,她宁愿齐昀像从前一样高傲又毒舌,而不是像现在一般。她跟着齐昀在步道边的长椅上坐下,齐昀的手机屏幕亮了又灭,灭了又亮,一直有人在不断地给他打电话,齐昀没接,陆雯也保持沉默,两人就像雕塑一般看着平静的湖面发呆,直到夜幕降临,齐昀站起身,说了一句:“回去吧。”陆雯点头说了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