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吃得多营养跟上了,陆雯最近长高了很多,原先平坦的前胸有了起伏,除此之外变化最明显的就是皮肤和头发,脸上的痘痘和泛红渐渐退了下去,细腻白皙的皮肤展露出来,头发黑亮了不说,发量也变多了一些,,走在路上都开始有了回头率。陆雯有的时候照镜子都会忍不住感叹陆明月的这副皮相真是天生丽质难自弃。
每周二、周四下午最后两节课是高一年级统一的自习课,负责这次活动事宜的老师通知被选中的同学这两天的下午到排练厅接受一些基础的礼仪培训。周四的时候,陆雯一进排练厅就看到了站在镜子边上扎头发的姚榛榛,她哀叹真的是冤家路窄,但是现在想反悔也来不及了,只希望姚榛榛别找她麻烦。看人都到齐了,指导老师开始讲话:“咱们又来了新的成员,大家鼓掌欢迎。”排练厅里响起掌声,老师接着说:“这次的活动呢,市里的领导班子还有学生家长代表都会到场,咱们学校特别重视,希望能够通过这次的活动向各位领导、各位家长展示出咱们附中的精神风貌,所以咱们现场的礼仪接待人员身上的责任比较重,接下来大家要在一起训练几回,希望你们都能够友好相处,鼎力合作,让所有人都能看到我们附中学生的风采......”
礼仪课的内容其实很简单,训练步态和站姿等等,不过需要掌握的内容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其实还挺难的,大部分人尤其没有舞蹈基础的女生都有点含胸的毛病,纠正起来就很费劲,还有走路姿势,要求他们顶着书本大步往前走书本不能往下掉的同时还要兼顾步态的优美,一轮训练下来,大家都开始冒汗。其他人之前都已经训练过两回了,只有陆雯刚开始,有些不适应,她学过芭蕾,上半身很挺拔,但是下半身被老师挑刺,芭蕾舞者因为长年累月地压腿基本都有膝超伸的问题,外开训练让她养成了走路外八字的习惯,老师甚至给她重点纠正,重复的动作比芭蕾还枯燥,陆雯苦不堪言。还好强度不算大,训练了几个小时,老师放他们回去时,陆雯感觉自己都不会走路了。
到后面周二那次训练,陆雯就适应了。结束的时候老师给陆雯拿来了两款适合她尺码的礼仪服,这两套服装是让队员们根据场合换着穿的。老师让她试穿看一下是否合身,陆雯拿着衣服去更衣室换了出来的时候,礼仪老师的眼睛都亮了,附中的礼仪服装款式出了名的漂亮,料子也好,但是旗袍的款式其实有点挑人,高中女生很难把这样的礼仪服穿出味道,但是陆明月这个小姑娘在这身衣服的衬托下却气质不俗,很有韵味。陆雯也觉得自己穿着这身旗袍很美,另一件稍微时尚一些的款式也非常适合她,陆雯照着镜子美滋滋地想下次要梳个高发髻的芭蕾盘发,陆明月的头小巧又圆润,穿旗袍梳这种发髻一定很好看。
拿着礼仪服回到教室时,班上大部分同学都已经去吃饭了,陆雯将衣服放好在桌肚里,拿上饭卡也去了食堂,她去的有点晚了,糖醋排骨已经没了,肉菜只剩下狮子头,她饥肠辘辘,吃了一个半狮子头,打饱嗝的时候陆雯愧疚地想她现在的饭量好像有点太大了,这样下去很容易体重超标,之后还是得注意饮食的量,不节食但也不能把自己养成小胖墩。于是吃完饭,她绕着操场多转悠了两圈才回去教室,结果一到座位就发现自己塞在桌肚里的衣服不知被谁扔在了地上,拿起来时才看见沾在衣服下面的一滩水渍,她沉默着攥紧手里的衣服。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再次经历霸凌,她还是有点难过,曾几何时,她也被同学“区别对待”过。在舞校的时候,她性格内向,本就不善交际,还有母亲的一些行为,让她在同学中总是格格不入,再加上她外形身体条件属实不算好,却偏偏极其勤奋刻苦,常常会被老师当作典范教育其他学生,所以她在同学中很不受欢迎,他们排挤她,扔掉她的软底鞋,故意撕坏她的tutu裙,在她宿舍的被褥上倒水,这些都是司空见惯的。她不敢告诉老师,否则会换来变本加厉的欺凌,她也不敢告诉母亲,母亲的处理方式只会让她更难堪,她能做的也只是在无数个深夜躲在被子里无声地流泪,因为害怕吵醒室友而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好在她足够努力,总算跳出点成绩,得以离开那片狭小的天地。还以为再也不用面对霸凌了,结果辛辛苦苦十几年,一夜回到解放前,从变成了陆明月的那天起,她一直忍耐着同学们的不友好,虽然都是小打小闹,还是让她想起了曾经的不愉快,即使她已经长大,那种被针对,孤立无援的感觉还是让她透不过气来。
齐昀知道是谁将陆明月的裙子扔在地上的,他昨天熬夜玩游戏睡眠不足,下午放学后懒得去打球,就在教室里跟几个哥们一起翻篮球杂志,结果就看到班上那几个女生凑到陆明月课桌那边,和陆明月的同桌刘欣然神秘兮兮地说着什么,然后陆明月桌肚里的裙子就被翻出来扔在了地上,那地上还有不知道是谁不小心泼了的水,混着地上的灰尘沾在了裙子上,齐昀皱眉,虽然他不喜欢陆明月,但这样的行为属实有点过分,他正想开口,被旁边的程锦云拦下来,程锦云勾住齐昀的肩膀,笑嘻嘻说道:“英雄救美呐,你也不看看那美是谁!小心她又觉得你对她有意思。”齐昀顿住,迟疑地看了程锦云一眼,程锦云一顿挤眉弄眼,齐昀收回目光,打消了心思。只是当陆明月回到教室,现在看到她就这样抱着衣服低眉顺眼地站在那里,他又觉得她有些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