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章脸上的笑意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全身的力气仿佛一下子被抽干了。
他靠在门边,一时竟然没有勇气去敲响韩馨月的门。
她要走了?
即便他再怎么对她好,依旧留不住她!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韩馨月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贺知章就站在门口。
“知章,你怎么在这里。”
贺知章微微侧头,眸中明暗不定,也不说话。
“知章?”
韩馨月狐疑看过去,以为贺知章不舒服,手贴上他的额头。
“怎么了,手痛?还是头痛。”
“你真的关心吗?”
贺知章幽幽开口,眼神满是悲伤。
韩馨月愣住在原地,“你在说什么,你身体不好我当然……”
“不!”贺知章打断她,“你根本不在乎,我的身体好不好,或者心情如何,你根本就不在乎。”
贺知章脸上,尽是失落。
韩馨月一脸的莫名其妙,“你到底怎么了,如果哪里痛要告诉我,我们去医院。”
“ 我心痛!”
贺知章看着她,十分痛苦,他突然抓住韩馨月的肩膀,“馨月,是我做的不够好吗,为什么你总想着离开我,我知道过去的我很坏,可是我真的在改,你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吗?”
“贺知章,你先放开我。”
韩馨月的肩膀被他抓痛,拼命挣扎着, 两个人都忘了,贺知章的手还没有长好,直到贺知章撞到墙上一声闷哼,韩馨月才反应过来,立马扑向他。
“知章,你怎么样?”
“……”
贺知章满头大汗。
医生通知他去拆石膏,他以为自己好了,实际上还是需要休养的。
此刻他的额头全是汗,强忍着推开韩馨月,还在想着韩馨月要离他而去的事。
“你走吧,我一个人去医院。”
贺知章转身,独自往房间走。
韩馨月忧心不已,看着他落寞的样子,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先去找老管家。
“张姨,知章是今天拆石膏吗?”
“是啊,少爷刚刚还说让人准备车,他换件衣服就来,怎么,您不陪他去吗?”
“我去啊,为什么没有人叫我?”
每次去医院检查,贺知章都要求着她一起去。
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回忆起贺知章落寞的背影,韩馨月不由的有些担忧,破天荒来到贺知章所住的客房。
房门没有关,韩馨月一眼就看到贺知章正在衣帽间里。
地上满地的衣服,想来是一只手不方便,韩馨月也没有多想,推开门走了进去。
贺知章背对着她,将一件衬衫从衣柜里拽出来,看了一下,烦躁的丢在地上。
“为什么这么难看,难道我就没有一件正常的衬衣吗?”
“少爷,这件墨蓝色是夫人以前买给你的,不是您最喜欢的吗?”
一道女声糯糯传来。
韩馨月这才发现,房间里还有人。
她记得这个女孩好像是打扫卫生的,想来住在客房的这段时间,贺知章的房间都是她来打扫的。
贺知章此时心情不好,骂起人来都不用理由。
“我什么时候喜欢了,想死吗自作主张,你们一个一个都闲的是吧,那好,把这些衣服全都给我手洗一遍,再烘干烫平。”
小女仆瘫坐在地上,哭丧着脸,“少爷,虽然这里是您临时在住,但衣服也有百十来件,您别为难我了,要是夫人生您的气了,您就去求她原谅,我……我不想被无辜躺枪。”
“真的是要造反了,你们一个一个都不把我放在眼里吗,还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自己家的小女仆都开始竟然敢这么和他说话了。
他阴沉着脸,拿起手边的衬衣想扔她脸上。
小丫头指着他的身后一声尖叫,“夫人?”
“别以为叫夫人我就原谅你,你今天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