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一种很神奇的感受,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每个人又都不一样。
“爱上一个人,就好像创造了一种信仰,侍奉这一个随时都会堕落的神。”
最近睡前她都喜欢看博尔赫斯的短句,于是今晚也看了,还缠着沈嘉树念给她听,作为职业配音演员这点小要求自然不在话下,他低声念出那些晦涩难懂的名句,总能让她的心安定下来。
但今晚不知怎的,她竟然没有在他念的时候睡着,于是她有个问题想问他。
于是他趁着床头小灯散在自己和他身上,暧昧不清的夜晚,缠着沈嘉树追问。
“那你呢?你对于爱上我这件事也是这样认为吗?”
这也是她一直以来都很好奇的问题,在一起后沈嘉树把他介绍给了他身边的朋友,其中就不乏有他的大学和高中同学。
听他们说在沈嘉树的学生时期有很多漂亮女生追他,即使他大学有女朋友,但丝毫不妨碍一波又一波的女孩会为他心动给他送情书。
老实说,听说他被很多女生追的时候她并不意外也不吃醋。
沈嘉树外形条件很好,学生时代又经常担任大型活动的主持人,这样耀眼的人被很多漂亮女生追求并不足为奇。
一个曾经校园时期的风云人物,如今知名的配音演员,爱上了一个相对平凡的自己,他会是什么感受呢?
“并不。”
和她想的一样,沈嘉树的回答一如既往的坚定。
“那你觉得是什么?”她不舍的追问。
“关于爱你这件事,我似乎也没办法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顿了一下,沈嘉树继续回答。
“我只知道,自你出现后家里经常会在角落里多出来很多莫名其妙的小物件,家里也总是能多出来一些大大小小的麻烦,不是灯泡坏了就是满地扫不完的头发。”
她有些不开心,因为这听上去似乎是自己给他添了麻烦。
于是她不说话了,垂眸盯着他的睡衣纽扣,他的纽扣都扣得很整齐,一丝不苟。
“怎么不说话了?听到的答案不满意?”沈嘉树明知故问。
或许是和她待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她总是会和他开各种各样无伤大雅的玩笑,他竟渐渐的也学会了。
“但个傻姑娘遗留下来的麻烦,她会自己主动承担。虽然更多的时候爱逞强,似乎总想要对我证明些什么,但我只想看她自由自在的。”
“那些坏掉的灯泡总是她先发现然后买好替换装,扫不完的头发是因为作息不健康导致内分泌紊乱,所以我给她买了很多护发产品和放松神经让她能早点睡的香薰。”
“至于多出来的小物件,每次在家里的角落找到,都能看见她笑得一脸惊喜的模样,那样很傻,也很可爱。”
难得听见沈嘉树能自顾自的说这么多话,她的目光也逐渐从他整齐的扣子,慢慢的挪到他深邃的眼眸上。
林南星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现在这个表情……是满意了?”
不得不说,沈嘉树总是能精准又细腻的捕捉到她情绪的任意一点波动。
“也就……一般般满意吧,虽然你说的话很讨我的欢心,但你还没有回答我最初的问题呢。”
又开始了,一副狡黠小猫的模样,坏心眼儿的继续追问。
“跟我装傻充愣呢?我们知名作家蓝桉的理解能力,应该不至于在我说完这么多话之后还听不明白。”
沈嘉树也学着她坏心的回答,知道她想听他亲口说,他就偏偏不说,像只狡猾的狐狸。
“可是我想听你说,特别想听~”她特意用手比划了一个大大的圆,以表诚意。
沈嘉树顿了顿,没再继续逗她,认真地回答道:“爱上你,我似乎变成了一个很矛盾的个体,我想让你留在我的家,圈养起来。但又认为你的才华不该被埋没,你应该是无拘无束自由的。”
乍一听,沈嘉树的想法好似里病娇男主的想法。
但她明白他的爱,隐忍又克制的情绪里藏着波涛汹涌的爱。
她并不害怕他前面说的。
妈妈告诉过她,爱一个人别用耳朵听,用心去感受。
沈嘉树何曾以爱之名束缚过她呢?他和爸爸妈妈还有姜宁一样,希望她自由且快乐。
“如果是你的话,或许我可以是一只信鸽,总能找到回到你怀里的路。”
像是为了配合她的话,她在他怀里还动了动。
“也可以是一只矫健的鹰,你可以放任我飞。但你需要我的时候,一声哨令,我就会飞回来。”
林南星认真形容的模样让他很受用,他轻叹了口气,又笑了笑。
“信鸽你完全能够胜任,但雄鹰嘛……那就不好说了。”
这人打击她自信心,她不想理他了。
气鼓鼓的背过身去不再理会他,但沈嘉树似乎心情大好,她甚至能听见他轻笑的声音。
好气!更气了!有什么好笑的!
故意大幅度动了动身子,沈嘉树将她搂入怀中,温柔的安抚她。
林南星确实很好哄,但她这次心里憋了口气,被搂进怀里也没有赏他一个眼神,身子也很僵硬。
之前网上不是还说嘛,生气状态下的女朋友听力-90%,移动速度+100%,身体硬度+70%,韧性+30%。
网友总结的是:生气的女朋友比过年的猪还难按。
林南星现在差不多就是这个状态。
但她没能坚持多久,最多两分钟,沈嘉树就把她哄得服服帖帖的。
“好了,早点睡,做猫头鹰应该也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而林南星呢,也是转过身回抱住他,蹭了蹭他的胸口。
“哼,不跟你计较了,晚安。”
“星星晚安。”
落吻,一夜无梦,好眠。
……
林南星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还在下雨,不算大只是淅淅沥沥的小雨,应当是昨夜里下起来的。
但他们都不愿意出去淋雨,陈敬去前台那里找了副围棋,想跟沈嘉树下下棋,他们俩算得上旗鼓相当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