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临睡前让宝鹭给吕盈风传话说晚膳时分不必等她,谁知自己没睡安稳,勉强只能算小憩一下,再说自己尚未觉得肚饿,半路去用膳反倒是折腾扰人,只让守着自己的秋晴弄了点温水喝润润喉咙。
安陵容起身见妆台上放着方才华妃年世兰托曹琴默送来的礼物,欲打开解闷,随口一问秋晴道,“这些东西你宝鹤姐姐可曾检查过没有?”
“奴婢回小主的话,宝鹤姐姐在小主临睡前检查过了,没有问题,只说如何处置等小主醒后再说,”秋晴答道。
安陵容一手扶额手臂搭靠在妆台上,另一只手缓慢打开那盒子。安陵容只见那盒子中有两带黄封签的香盒,一个封签上写着蜜合香,另一封签上写着梦甜香。
安陵容拿出这二盒香,将蜜合香放入妆奁里,且待日后再用,将梦甜香放在镜台边上,想着等下试它一试。
安陵容见那盒子当中有一大匣子,占了盒中大半,还有约莫三四个小匣子刚好卡在盒子内。安陵容先取出那几个小匣子,依次打开,只见一小匣官银锭,一小匣散碎银子,一小匣铜钱,一小匣金瓜子花生样式的散碎金子,最下面还有两小匣各装了一对黄玉绞丝纹镯和一对白玉三股绞丝镯。
安陵容约莫金有五十两,银有百两,那两对镯子不知价格几何,见此暗暗咋舌华妃年世兰离了年家依然财大气粗,铜钱及散碎金银之类自己凭借系统亦能轻易拿出来,但那对白玉三股绞丝镯自己能在系统中容易兑换出来,以自己的位分不能在宫中轻易将其拿出来,说到底还是不合身份的缘故。
安陵容起身至隔间书桌前,让秋晴将那大匣子捧放到这里。安陵容打开那匣子,当中有一尊约莫巴掌大小,不识得是什么材质,其白如瓷,莹润洁亮的食梦貘香炉,一个与之相配的花梨木底座,一套银质香具,件数若干。
安陵容将食梦貘香炉拿起,有些许重量,半握摩挲着,摸起来仿若经油浸处理过的动物骨骼一类的东西似的,心中问系统道,“这是什么材质的东西?我不识得。”
系统答道,“它是鹿角做的,而且在本位面算是上佳品质了。”
安陵容心中略疑惑,也接受了这个结果。东西安陵容既检查过都没有问题,那今晚就打算用这食梦貘香炉来吃掉近日的噩梦吧。
恰好宝鹤、宝鹭用膳回来,来换秋晴去吃饭,宝鹤、宝鹭二人行礼道,“奴婢一时疏忽,竟误了服侍小主的差事,还望小主恕罪。”
安陵容道,“起来吧,只是方才没大睡安稳,醒后不想再睡,也不想用膳,就没差人去叫你们,省得折腾你们了,秋晴你去用饭吧,这里的活计你宝鹤宝鹭二位姐姐就尽够了。”
秋晴面上略喜,行礼道,“奴婢秋晴多谢小主恩典,奴婢告退,”秋晴退却出门去了。
宝鹤、宝鹭闻言仍保持行礼道,“奴婢们多谢小主体谅,小主仁善,奴婢们定忠心不二,”随后起身。
安陵容伸手虚扶一下道,“你们两个是我的心腹,多言客套倒显得生分了。对了,华妃送来的东西你们两个分别登记收好,把梦甜香和食梦貘香炉单独留在外面,把先前的香炉香灰倒干净收起来。”
宝鹤、宝鹭二人行礼道,“是,”随即整理起来。
安陵容这几日睡前都点着梦甜香,再喝着太医开的安神汤药,似乎比先前睡得安稳不少,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安陵容这病养至五月中旬,才大好,端阳节宴也没去。
只听闻甄嬛生辰,皇上命人筹办了家宴,颇为隆重,皇上连着宠幸了甄嬛两三日。还有传言说,四月里,皇上除了皇后宜修的旧例,偶尔看看诸位皇子公主,基本日日留连在碎玉轩,安陵容听了这样的话,不过笑笑而已,也不甚在意当真。
待安陵容病愈第一次向皇后宜修请安后,皇后宜修道,“怡贵人身子大好,算是一喜,昨日本宫又听闻一喜,诸位姐妹可要听?”
华妃年世兰低头漫不经心地拨弄着自己的护甲,未理会皇后宜修的话。
敬妃冯若昭手里攥着手帕,只沉默地坐着。
齐妃李静言道,“皇后娘娘既说是喜事,何不说与姐妹们听,也好与皇后娘娘同喜,只是臣妾愚笨,不知皇后娘娘说得是何喜事。”
皇后宜修面上带着和煦端庄的笑道,“自然是本月十五时,太医诊平安脉说莞贵人有孕一月有余。这桩喜事还是皇上告诉本宫呢,皇上心疼莞贵人,本宫又何尝不是呢。莞贵人有孕中不便之处,只管来寻剪秋告诉本宫。”
甄嬛面色不大好看,目光一凛,起身行礼道,“臣妾甄嬛多谢皇后娘娘仁慈恩典,只是皇后娘娘厚恩臣妾受之有愧。”
华妃年世兰手上仍拨弄着自己的护甲,阴阳道,“莞贵人孕中辛苦,皇后娘娘多赏赐些恩典又有什么的。”
丽嫔费云烟补道,“也就是莞贵人是皇上的心尖人,若是旁人想求还得不到呢。”
此话一出,皇后宜修与菀贵人江紫菀面上都不大好看,皇后宜修只说道,“哎呀,本宫光顾着说话,竟还忘了莞贵人有着身孕呢,莞贵人坐下说话吧。本宫身为中宫,还是希望姐妹们能如莞贵人一般,为皇上开枝散叶,绵延子嗣。”
甄嬛谢恩后起身,听皇后宜修如此说,众妃嫔又起身行礼道,“臣妾多谢皇后娘娘教诲,臣妾受教了。”
皇后宜修叫众人坐下,众妃嫔又寒暄一会儿,皇后宜修便叫众人散了。
四月里,皇上宠幸了甄嬛三次,宠幸了华妃年世兰一次。
五月里,除了皇后宜修的旧例,皇上宠幸了瓜尔佳·文鸳一次,华妃年世兰两次,其余日子都在碎玉轩陪着甄嬛或是江紫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