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5一直输送法力也没能唤醒宋乘,无奈之下,只能上报给地府的阎王,自己在一旁焦急的等待着。
谁知,下一秒,秦广王就出现在他眼前。
直接把415吓的够呛。
“大阎王,宿主他……”
415刚说了几个字,就被秦广王摆手制止。
“我已了解,你退至一旁。”
415听话的走远了一些,就见秦广王对着宋施法,随后又掏出一面镜子扫过他全身。
身体各个器官都很正常,却又气息微弱,无法储存生命力,连法力都不起作用……
难道,是上头的人插手了吗?
秦广王只能压下疑惑先回地府,临走前还带走了415。
此时,江誉行还浑然不知,宋乘已经命在旦夕。
江誉行之所以一回来就躲进屋里,是因为他在车上就已经想好了,玩刺激都是虚的,除了让宋乘受伤别无用处。
于是他决定下一剂猛药。
他回到屋里仔细的将自己洗干净,在腰间围了条浴巾,松松垮垮的,又将吹风机调大最大档把头发吹的半干,正好脸也被吹红了一些。
仿佛抹了一层胭脂。
他随意的抹乱了自己的头发,极力营造出魅惑的感觉,随后才拉开房门向宋乘的屋里走去。
他走到宋乘房门前抬手敲了敲门,声音很是软糯。
“哥哥,我能不能跟你一起睡?”
“我一个人睡不着……”
说了两句都没有得到回应,江誉行疑惑的皱起了眉,随后抚上了门把手,轻轻一扭。
“哥哥,你不说话我就自己进来了。”
然而,门被推开的一刹那,他看见宋乘脸色苍白的躺在地上,手上的绷带也被血染红了。
那一刻,江誉行觉得自己的心跳好像都停止了。
9岁时的那一幕和现在重叠,让他一时间都忘记了呼吸。
只是怔愣着,控制不住的自眼角流下泪来,
江誉行几次努力的张嘴,才终于用发抖的声音喊出了一声。
“哥、哥。”
他赶紧将宋乘抱起放到了床上,疯的似的翻箱倒柜找药,却怎么也找不到。
他抓起宋乘手机先是打了个120,然后又给江应天打去了电话。
江应天打人时脱下了西服外套,宋容柚听到手机震动掏出一看,见是宋乘打来的,咳了两声将声音变回平时的温柔,才接听了电话。
“喂,乘乘,怎么了?”
电话里,传来江誉行害怕得发抖的声音。
“妈,妈,你救救宋乘………他的手好冰…”
“你别害怕,誉誉,妈妈马上就来。”
江应天听到自己妻子的声音不对,将棒槌丢到一边,急忙走了过来。
“柚柚,怎么了?”
“乘乘出事了。”
两人快步往外走,龙化刚也带上了龙家医术最好的医生,一起赶往了医院。
等几人赶到医院时,宋乘已经在进行抢救,江誉行呆呆的坐在医院的椅子上一言不发,眼睛死死盯着手术中那几个字。
谁来问他都不理。
龙化刚几人一出现,瞬间就惊动了该医院的院长。
院长一路从办公室小跑过来,十分的恭敬弯下腰问道:
“龙总您怎么来了?”
正好这时,手术室的灯灭了,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江誉行瞳孔一缩第一个冲了过去。
“医生,他没事,对吗?”
少年的声音沙哑脆弱的不像话,脑袋里那根弦崩的紧紧的。
江应天和宋容柚三人也紧跟其后。
医生摘下口罩后一脸严肃的宣布:
“很抱歉,病人的心脏出现排异,我们尽力了,病人还剩下半天时间……”
医生刚说完,江誉行的身形猛的一晃,眼眶瞬间红透,说不出话来。
宋容柚闻言也是身子一软,眼泪毫无预兆的滴了下来,要不是江应天扶着,直接就会摔在地上。
她恍过神来冲上前一把抓住医生的衣领。
“怎么可能,乘乘当年手术很成功,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现在来跟我说排异?”
“你不行就换其他人来,别咒我儿子。”
说着她一把将人甩开。
医生被这么一吼也来了脾气,在医院这么多年,家属闹事他早就见惯了,更别说院长还在这,怎么着都不会是他的错。
于是他直接开怼:
“换别的医生来也是一样,你儿子就是这个命。”
在后面的院长:“!!!???”你想送死自己去,别带我啊。
江誉行闻言,眸底瞬间冷冽的如同九天的玄冰,他冲上去直接一脚将人踹翻在地,还想要打时却被江应天拉住了。
“冷静点,救人要紧。”
龙化刚扭头看了一眼自己带来的医生,吩咐道:
“你进去。”
随后将视线转到院长身上。
“给他准备一套手术服。”
院长急忙点头,让人拿来了一套手术服,待医生进去后,龙化刚才看了一眼正靠在墙边捂着胸口的医生,转过头看了畏缩在一旁的院长。
“知道该怎么做吧,别在我面前碍眼。”
院长急忙弯腰答是,随后让人将医生带下去了。
又过了一个小时,手术室的灯再次熄灭,龙化刚带来的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几人连忙迎了上去。
“怎么样?”
龙化刚问道。
医生摇了摇头:“或许我学艺不精,我看不出到底是哪里的问题,导致他身体的器官都在慢慢衰竭。
“就是用上最好的药,最好的仪器。恐怕也只能保住他两天的命了。”
别人不知道,江应天和宋容柚却是知道的。
龙家的医生,都是从国外顶尖医学院挖回来的,怎么可能学艺不精。
江誉行的期待再一次落空,他的心仿佛跌到了深渊里,再不见光明。
他浑浑噩噩的走进手术室,只见宋乘气息微弱的躺在那冰冷的手术台上,浑身插满了管子,脸色苍白的不行。
明明这个人,几个小时前还抱着自己,在江妈抱住他时,还会调侃的对自己笑,怎么会突然就要死了呢?
他走上前,想抱一下宋乘却又怕自己压着他,只能缓缓凑近宋乘耳边,将头轻轻抵着一丁点手术台,带着哭腔说道:
“哥哥,你跟我说句话,我好怕……”
每说一个字都觉得心像被撕裂了一般,他咬着唇哽咽着,泪水混合着血狠狠的砸向地面。
突然,头上抚上了一只手,动作很轻,他说:
“阿誉,乖,不哭。”
宋乘的声音像是从远方传来的一般,轻的如同一阵风。
江誉行猛的抬起头,那满是泪痕的脸,滴着血的嘴唇都深深刺痛了宋乘的眼睛。
宋乘刚想要跟江誉行说让他不要难过,乖乖等着自己,却感觉到身体里有什么东西正在被剥离。
只一下,他便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最后只能强扯出一抹笑来,手无力的滑落了下去。
手术室里,仪器连成了一条直线,发出刺耳的滴滴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