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文熙嫁的不是大哥,他不会不敢夺爱,如果他们不是同处在一个屋檐下,他不会如此醉生梦死,如果那天洞房花烛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他不会如此痛不欲生。
为什么?为什么所有门好事都落到展空身上,为什么他水远只能做老二……
“酒……”带到溪边的三坛酒早已尸骨不全。
他迷迷糊糊的往镇上走去,想再去买醉,最好永远不再醒来。
“寻哥?”
陆长寻似醒非醒,他听错了吧?熙儿已经嫁给大哥了,怎么还会来找他?她这么胆小,这么守规矩,她不会来看他的。
“寻哥,你怎么了?”
一双温暖的小手推着他,他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不是幻想,也不是在做梦,真的是文熙!
“熙儿……”陆长寻睁着一双昏花的眼,始终看不清楚李文熙。满口满身的酒气,李文熙知道他喝醉了,是为了她吗?她真的对不起他,辜负了他的一番情意。
“寻哥,你醉了。”想起了自己现在的身份,李文熙退了两步不敢靠近他。
“熙儿,你终于来看我了,我好苦啊……”陆长寻趴在桌子上,竟轻轻的啜泣了起来。
李文熙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当他是醉疯了,否则怎么会哭呢?寻哥从来不哭的,从小到大不管被爹如何责罚、被爹打得躺在床上起不了身,也从未看他掉过一摘眼泪,他怎么会哭,他不哭的....
“熙儿 ,我们走好不好?我们离开这里,到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在长寻突然起身拉着李文熙的手,他真的想这么做,这一刻他真想不顾一切。
“寻哥,你醉了。”她还能说什么呢?他不可能是认真的。如果跟着他走了,他们两个就犯了大逆不道的滔天大罪。
“熙儿,你肯来看我,表示你的心里还有我,我知道你不是真的要选大哥,你是不得已的,对不对?”陆长寻激动的说:他疯了,真的醉疯了,醉得语无伦次。
看着李文熙不断摇晃的头,把陆长寻也摇晕了。他甩了甩头,努力的看清楚她,才发现这里不是他的房间。他什么时候跑到李文熙婚前所住的别院来了?
他自怨自艾的笑了起来,“我真傻,以为你会来看我。”说完自暴自弃的捶着桌子。
“寻哥,你别这样。”李文熙怕他弄伤自己,上前阻止他。
“走开,你别假惺惺,去照顾你受伤的大哥,不用理我。”石铁风用力甩开李文熙,摇摇晃晃的离开了李文熙的别院,他,太傻、太痴了!"
“阿宝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不肯相信,不相信我陆某人的儿子会这么没有骨气,为了一个女人变成这个样子。”
陆司清双手背在腰后,摇着头踏入儿子的房间。瞧瞧长寻他把自己变成什么样子了,满脸胡碴,一头乱发不知是忘了整理,还是不想整理。陆司清重重的坐了下来,不吭一声。
熙儿值得你这样吗?”陆司清不知道长寻竟是如此多情,他平时看起来总是这么的漫不经心。
“她如果不好为什么你要把她许配给大哥?”一壶酒又没了,要不是爹在这里,他早把酒瓶给砸了。
“唉,堂堂男儿不该为情所伤。"
“爹,你不知道我有多痛苦,陆长寻的声音沙哑,他是真的"苦到欲哭无泪,没有人会了解他内心的感受。
“或许吧!但你也不用借酒浇愁呀,你才多大年纪,难道往后的日子就要这么过了吗?"陆司清觉得他的儿子仿佛一下子老好几岁。
“你娘很担心你,做个孝子,别让她这么操心。”他拍拍儿子的肩膀。
陆长寻缓缓的抬起头,“爹,你以前从来不会这样对我说话。”
“或许我之前做错了吧!一直以为你还没长大,所以用两种态度来对待你们兄弟两个,唉!没有因为这样造成你们两兄弟不和,我就应该庆幸了。”那天长寻的一番话让他想了很多。
“大哥……他知道吗?”
“没有人告诉他,连你娘也不知道,你突然变成这样,她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呢!”陆司清感叹地再拍拍儿子的肩膀。“振作起来!你还有好长的人生要过,不要在酒醉中虚度了。”
换作是以前,他一定会抢过儿子手上的酒瓶,把它摔到地上,大声的斥责儿子的不是。但是现在他不会了,他得让长寻自己去想。
“爹走了,希望明天能看到精神振作的你。”
陆长寻躺在床上小睡了一下起床后上了澡堂把自己打理干净。他不敢想象自己竟颓废了这么多天,而别人是怎么忍受他的?如果不是与爹谈过,他现在恐怕还沉浸在酒国之中。
全身清爽后,他使一点小伎俩,把宋缡骗了出来。
“我知道你或许不想见我,但是有些话我还是要对你说。"再次见到她,他还是好想把她抱到怀里。
李文熙站离他远远的,看起来疏远又冷漠。其实她的内心也很激动,那天他喝醉酒的事情他不知道还记不记得?他一直没有在餐桌上出现,有几次她还差点忘了自己已经嫁作了人妇,想帮他偷留一些菜送过去。只是饭菜留了,又不敢交给他。
“我不知道以前都是我自作多情,我一直以为你是比较喜欢我的,直到你选择了大哥……"
不是的,我是不得不选择他呀!李文熙想说,却不能说出口,她有太多不能做的事。
“既然你选了大哥,那就当个好妻子……他的伤怎么样了?”他第一次站得这么远跟她说话,这是从未有过的事,一直以来跟她最亲的人是他。
“好多了。”她微微的笑了一下,他心态上的改变是值得安慰的事。
她笑了,为大哥的康复,这当然是值得高兴的事,但是在他眼里却很不是滋味。
“其实我最想说的是,婚礼那天……失礼了,对不起。”
这何尝又是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的事,他一直在等大哥来找他兴师问罪,却苦等不到,也许是李文熙将事情隐瞒过去了吧!他不知道李文熙跟陆展空还没有圆房。
李文熙脸红的垂下头,她也在为这件事情担心?大哥浑身是伤的回来,他的血沾了一些在床上,正好隐藏掉她在床上的落红。但是事情迟早会来,到时她要怎么处理?是不是又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
陆长寻见李文熙非常苦恼的样子,心想她一定是不愿再提起此事,他也不该提的。但是他一定得道歉,而这样一来,他们之间就没话可说了。
“对不起,我告辞了。”不喜欢这样的沉默,他掉头走了。
李文熙站在原地,心想他们之间就这样完了吗?
李文熙常常回到自己的别院,她有那么一点私心,希望在那里可以见到陆长寻。因为自己的懦弱,她选择了陆展空,当然不敢主动去见陆长寻,一心希望能像上次一样,无意中在这里碰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