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筝盯着薛晚晚的眼睛,轻声说了一句。
薛晚晚望着这样绝美的眼睛,恍惚了神情。
出来……
什么出来?
薛晚晚为了和宋筝愉快的度过二人时光,遣散了下人,此时这周围只有他们两人,所以也没人发现薛晚晚的异常。
薛晚晚的瞳孔失焦,身体隐隐约约冒出黑气。
“还要我再说一遍吗?”
这次薛晚晚身体的中的黑气再也不敢做半点耽搁,麻溜的滚出了薛晚晚的身体,薛晚晚身体一软,向后边倒去,宋筝利落的接过,她将薛晚晚的头轻放在自己的腿上。
溢出的魔气畏畏缩缩成一团,害怕的要死。
怎么回事!
这个女人为什么会有如此可怕的威慑力!
它没什么实力,唯一叫人头疼的就是能传播疾病,但是对于修士来时,它的伤害几乎为零。
它可怜兮兮的缩成一团,嘤嘤呜呜的叫。
宋筝还真怕它把燕辞他们引过来,她连忙压低了声音:“别哭。”
要是把燕辞他们引过来了,这东海之行不就白跑了吗?
小东西顿时把眼泪憋了回去,黑漆漆的一团也叫宋筝看出些委屈巴巴。
宋筝恐吓威胁它:“把你的气息收紧点,要是有一丝泄露了,自会有人来收拾你。”
小东西顿时缩成更小的一团,整个身体只能看到两只含着大大一泡眼泪的眼睛。
宋筝问:“想活着吗?”
小东西立马点头如捣蒜,因为用力过猛,还甩掉了一颗眼珠子,好巧不巧,正落到宋筝的脚边。
小东西一动不敢动,只能看着宋筝。
宋筝无奈,伸手把眼珠子捡起来还给它。
小东西连忙自己安上,因为太过紧张,它把另一边的也弄掉了,一时间,它看着她,她看着它。
宋筝又给它捡起来,忍不住骂:“你都害死多少条人命了,要不是我对魔气比较敏感,再晚到一会,你可又要害死一条人命了。”
察觉出宋筝的怒意,黑气顿时张牙舞爪。
宋筝头都疼了。
“闭嘴,不许出声。”
小东西瞬间安静如鸡。
宋筝看了一眼昏睡的薛晚晚,继续道:“你杀孽太重,必死无疑,但是现在还不是你死的时候,该走的行程还是要有的,你等会附到我的身体里来。”
小东西差点被吓死了,它瘦小的身板抖成了筛糠。
它盯着宋筝的身体,嘴里分泌出口水,它能感受到这具身体对它莫大的吸引力,但是又碍于宋筝身上某种威压,它抖动身体,掩盖贪婪。
宋筝担心小翠要回来了,她一把抓住碎成小小一团的黑气,按进自己身体里。
身体里猛然多了一股阴寒之气,这种感觉并不好受,宋筝嘴唇发白,她提醒:“乖乖待着。”
馗苈被按进了一处天府之国,这里简直就是天堂,竟让它有一种回归母体的感觉。
可是,在魔界,有些母体,就只能算孩子的养料。
它开始小心翼翼的汲取宋筝身体中的养分,这里弄一点,那里弄一点,它一边吸收,一边观察身体主人的反应,久见无动作阻止,它的行为愈发放肆。
宋筝喃喃道:“你们可得快些啊。”
宋筝的分身与本体共通,所以分身的身体上带了本体与生俱来的神性,也有了本体现在吸收的炼玉的气息,所以炼玉能顺着气息找过来,她也能借炼玉魔主的气息震慑其他的魔物。
但她确实没有丝毫的灵力的。
“小姐!哎呀,小姐怎么又昏过去了,快去叫大夫!”
小翠一进来,就看见自家小姐躺在宋姑娘的腿上,应是薛晚晚经常如此,小翠对于薛晚晚昏倒这件事处理的很利落。
她叫了人,会很快就有丫鬟把薛晚晚带走。
小翠留下,她正欲开口,却发现宋姑娘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对劲。
宋筝知道,馗苈走了,薛晚晚的身体应该很快就能好起来了。
她道:“小翠姑娘,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小翠哪有不应:“姑娘请说。”
小翠看着宋筝,而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竟觉得宋姑娘白玉一般的脸上,好似多了些病态。
宋筝道:“烦请小翠姑娘能替我请来肖柠姑娘,就是与我同来的那位拿剑的姑娘。”
小翠忙声应:“诶,宋姑娘且稍等,肖柠小姐奴婢也是见过的,奴婢这就替您请来。”
不知怎的,看见宋姑娘这模样,小翠的心中竟无端多了好些伤感,她想,宋姑娘这样的人儿,怎的忍心叫她难受一丝一毫。
小翠走后,宋筝有些稳不住自己的身体,她微微朝桌案上趴了趴。
她苦笑,想她宋筝,何曾这样狼狈过,今日竟叫一个小小的馗苈给折腾成这样,也算丢人丢到家了。
“宋筝姐!宋筝姐!”
耳边似有人在喊她,她第一时间感受到自己发寒的身子在渐渐回暖。
宋筝睁开眸子,是肖柠啊。
她把灵力传到了自己身上,用来压制馗苈的寒气。
肖柠见宋筝醒来,松了一口气:“宋筝姐,发生什么了,馗苈怎么会跑到你的身上?”
宋筝想了想,实话肯定是不能说的,于是她装模作样的捏造:“我和薛姑娘正一起吃东西,然后她身体里突然冒出魔气,我一伸手,它就顺着我的手指进来了,我看见薛姑娘昏倒了,我强撑着等到了小翠,便叫小翠去喊你,然后…”
宋筝顿了一下:“然后你就出现在我面前了。”
她忽然展颜一笑:“很像一个超级大英雄。”
肖柠本还有点不知名的气,还没开始发作就被宋然整的一点也没有了。
肖柠没好气,又舍不得说重话:“你明知道那是魔气还伸手去抓,真是…”
傻。
“我已经通知了燕哥和小溪,还有不涂,应该马上就要赶过来了,如果没错的话,馗苈就在你的身体里。”
宋筝无有不应。
只是有点担心,小溪等会肯定要念叨她,还有燕辞这孩子吧,平常不发作,但是看见她受伤了,脾气就大了,还是压抑着的那种。
有句话说的在理,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
虽然这样形容有点不恰当,但是宋筝想,燕辞就是变态的那一挂。
头疼啊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