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三人随她目光望去,见远处云海翻涌,携以滔天巨浪,裹挟万钧之势,磅礴而至。
胡不涂下意识想拉上花溪的手拔腿就跑,忽地反应过来,这可是潮汐秘境诶,他们是来学历史的,不是来打怪夺宝的。
胡不涂猛地顿住脚步,然后不出意外,他和花溪梆硬的拳头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无数奔腾的云海袭来,脚下的触感咻地变得柔软。
几个人在这极致的柔软里几乎立不住身,只能顺随的坐下。
一朵云托起他们,他们距离地面越来越高,沿着天柱,一路缓慢的向上。
“天柱山好像是刻着什么。”
燕辞忽然开口。
几个人看过去,果然,巨大的天柱山崎岖起伏,上面分明有镌刻的壁画。
云朵的速度也奇异的慢下来,并逐渐转变为透明,他们的身体还被稳稳托住,像有一个神秘的力量指引他们。
周围的场景跟着变化,浩渺翻涌的白色云海崩裂坍塌,渐渐搭建起一个新的,五彩斑斓的世界。
胡不涂很激动:“这是要我们亲身经历神的故事吗?”
花溪好奇的张望四周:“不知道咱们能看到哪位神的生平。”
待看清壁画内容,眼前的场景便让她尖叫出声:
“这不是苌山嘛?难道咱们要学的是苌山神女的历史,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花溪发现自己能站起来了,她兴奋的俯望山峦。
此时正是早上,晨霞熹微 , 一线光亮的天色破开寂静的黑夜,梵静的圣光洒向大地。
花溪头一次从这个角度看苌山,觉得美极了。
燕辞轻声道:“这应该是神女诞生时的苌山。”
花溪闻言更加兴奋的看向他们的小家,烟景阁,那里会是什么样子。
什么样子,全是树,
花溪不敢相信的看着清一色的树,她的家呢,她那么大一个家去哪儿了?
等等,还想还有哪里不对,苌山终年白雪,怎么会有绿油油的树呢。
不待花溪疑惑完,一道刺目耀眼的霞光咻地射向大地,直冲着她的家。
花溪下意识喊:“等一下!”
等不了。
一声婴孩的啼哭响彻苌山,正在房间里吃饭的华珩一口汤喷出,他赶紧出门去看。
这一看可不得了,九凤绕山鸣啼不休,霞光交织化作锦缎,飞向苌山最高点一处。
华珩一见这异象,当即掐指一算,祥瑞齐召,这是滔天的福运。
与此同时,东西南北四海翻涌,海水铺天,却不倒灌,这是绝世福瑞。
华珩再也缓不得,赶紧捏了一个法决瞬移到苌山顶上去。
他听见了一声声的婴孩的声音,华珩走近,见一粉雕玉琢的奶娃娃在摇篮里,却不是哭,看见他时,咬着手指,咯咯笑起来。
华珩在定睛一看,这孩子身上穿的,可不就是刚刚的霞光锦缎,天生的霞光锦,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穿的。
上伽,又有了新神。
燕辞看着华珩捡回的婴孩,心中忽然涌现出一种奇异的感觉。
他还想再看的清楚一点的时候,一股力量推着他们从半空到地面。
此时花溪惊奇的发现,身体可以不受限制了,她兴奋的四处张望:“原来这就是千年前的苌山啊,感觉和以后好不一样啊。”
但是究竟哪里不一样,她说不上来。
燕辞像是知道她的想法一样,开口道:“灵气充盈,生机勃勃。”
这话像是一下打开了花溪的死路:“没错,就是这个味儿,感觉空气中都是让人心旷神怡的气息。”
华珩抱起婴孩,一步步回到大殿。
他们也随着华珩走,更确切的说,是跟着那个婴孩走。
熟悉的大殿门口,肖柠忽然抬头向上看。
她顿住,因为她看见,大殿左上。
少了一柄剑……
那柄直直插进大殿半边的候主之剑。
眼见着华珩已经抱着婴孩进去了,肖柠垂下眸子,赶紧跟上。
苌山的三位长老皆已等候多时,见华珩怀中抱着的孩子,云霄真人一脸不可置信,他惊喜出声:
“神之体!”
玉清子一把薅过云霄真人:“小点声,没看见这娃娃在睡觉吗?”
云霄真人赶紧闭嘴,一双怜爱的眼睛全扑在了婴孩上。
最冷漠少言的耿芸长老脸上的冷色也化了许多:“这孩子,有名字吗?”
“还没。“华珩认真想,“叫她什么好呢,这孩子和我们有缘,降生苌山,日后出了门,世人还得称她一声苌山神女。”
华珩忽然怜爱的叹一声:
“自古以来,神明降世都是有气因果,祥瑞和灾祸总是相依,她享尽世人称慕,她自然白也得担起她的责任,就是不知,她的责任是什么。”
“既然如此,木者所以成室以居人也,神受天地恩泽,自当庇佑苍生,这是她的责任,取宋字。”
“宋。”玉清子揣摩着着两个字,“不错,那这名该取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