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啊。”辅导男开心的说。
这算不算是他在无意中帮了她一个大忙?
“不过照片在我的手机里,手机不在我身上,在我爸妈呢,我只有周末才能拿到。”
“没事,谢谢你。到周末你发给我就行了。”
“我知道有一家照相馆很不错,要不周末陪你一起去把照片洗一下?”
“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
跟辅导男玩的好的小鸡在撞了一下他的肩膀:
“你小子可以啊,在校长眼皮子底下把他闺女拐走。”
“哟,还平时没有手机,是谁说今晚王者峡谷见的?”
辅导男:“你们说什么呢,我就是帮她个忙。”
“哦,我们家昨天也拍了全家福,要不你帮我们也把照片洗一下?”
“加我一个加我一个,咱们都认识这么多年了,帮个小忙不过分吧?”
“去你们的。”辅导男没好气的说。
“我们都懂,谁不想跟美女单独在一起呢?而且还是校长的女儿。”
他们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落入了她的耳朵,童微微妈妈,那不就是……
童冉脑袋“嗡”了的一声,“噌”的一下站起身,也顾不得马上开始上课了。
“砰”的一声,校长室的门被打开,正在办公室办公的童易致正在落笔的笔尖一滑。
他皱眉,不知道是他的办公室吗,开门声这么大,一看是童冉。
“怎么了?”
“你昨晚干什么去了?”童冉没回,反而质问他。
“吃饭,不是跟你说过了吗?”
“和谁?”童冉咬牙切齿。
“童冉,现在是上课时间,我现在是校长,现在的时间你该学习,而不是再跟我说与学习无关的事。”
“况且这就是你和我说话的态度?你见过哪一个孩子质问自己父母的?我去哪儿还要跟你报备是吗?”
一口气三连问,仿佛得理不饶人。
“嗤,你厉害”。童冉现在很生气,但是眼泪不由自主的在她眼睛里打转儿,她不想在他面前落泪,就把门摔的震天响表达自己内心的愤怒。
我童冉走后,童易致摘下他的眼镜,揉了揉眉心:还是被她知道了吗?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童冉也不想回班级了,就在学校漫无目的的走着。
不知为什么,好像走不动了。她蹲在墙角,拼命地咬着自己的下嘴唇,不一会儿就留了印子。
儿时的回忆涌上心头,她眼泪吧哒吧哒地往下掉。
蓦的,她的手被人捉住,她抬眼:“你怎么在这?”
“童冉,逃课吗?”此时的贺谨言逆光而来,俯身蹲下。
許是阳光太刺眼,给他的脸上打上了一层阴影。
逃课?虽然这不是一个陌生的词,但从来没有在童冉身上发生过。
这好像不是一个乖孩子该干的事。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她从来都不是乖孩子。
就像是一个有自主意识开关的机器人,原本没有灵魂,但是有人给它提了一件它非常想做的事,虽然可能不对,但也会开心的做。
童冉被他拉着衣袖往前走,走到一个上锁的铁门。
他拉开铁门,准备把她带走。
她却往后一缩。
“你怎么把门打开的?”
童冉现在脑子里一团乱麻。要没记错的话,钥匙都在保安大叔那,他为什么会有?
“你哥我神通广大。”他桀骜不驯的说。
他小弟一大堆,一把钥匙能奈他何?
“童大学霸,跟我逃课吗?”贺谨言又问了一遍。
她深吸了一口气,忽地又说:“我以为你要带我翻墙。”
“想什么呢?怎么可能让你翻墙?”多掉档次啊,他宁愿自己再挖一个门,都不愿意翻墙。
现在她想离开这个让她压抑着所有负面情绪的地方。
那就……跟我走吧。
童冉学校虽然查违禁品查得严,但是也有很多人顶风作案。
辅导男一说出来,就有专门的小弟给他打小报告,所以他才能在第一时间赶到这里。
贺谨言给她带上头盔,让童冉坐在他后面,“带你发泄一下情绪”。
说着,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滋啦”一声,摩托车疾驰而过。
童冉忽地回头,学校已经渐渐的远去,心情前所未有的舒畅。
原来,这就是逃课的感觉吗?
现在不是上班上学高峰期,所以路上也没有多少车辆。贺谨言带她上了盘山公路,加速。
此时童冉只能听到耳边风的咆哮声,本来她看是看着前方的,但是由于速度过快导她呼吸不过来,只得躲在他的背后。
风带动着他的衣服到处飞,有的钻进了他的衣服里,鼓起一个大大的包。
贺谨言在学校就是一个纨绔分子,从来不穿校服,11月份就穿了一件薄薄的单衣,他
她只好轻轻的捏着他的衣角,尽可能的不让冷风灌入。
渐渐地,她探出小脑袋,风一下子就争先恐后的掠过她。
吹得她脸生疼,但是她没有再躲起来,反而张开嘴巴,任凭冷风刺她的喉咙,在窒息的空间中,寻找一丝新鲜的空气。
风打在脸上带来的生理性盐水和自己的委屈一起发泄出来,滑落,飞走。
马尾也被她披散开,就这么随风乱舞着。
那就一起放纵吧,没有人认识,也无所谓。
贺谨言从后视镜看见童冉在用自己的方式释放压力。
挺好的,至少没有憋在心里。
带着她兜了一圈,在盘山公路在路口缓缓的停下 。
童冉满脸都是泪,正胡乱的用校服外套擦拭。
“又变成小花猫了。”贺谨言递过去一张纸。
童冉心里很乱,眼神中透露着彷徨与无助,委委屈屈的也不说话。
聪明如她,虽然不知道贺谨言用什么方法,但是他肯定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所以也就没有多说。
“她真的回来了吗?”童冉哭音传来。
“她如果现在还在这,老子第一个给她送进去。”
现在他们都只是听说她回来了,还没有证实,他已经找人去查了。
事实上,童微微妈妈昨天晚上吃完饭以后就回去了,并没有在这里久留。
“带你去黄医生那边看看。”
虽然之前治疗了很久,情绪已经很稳定了,她也变得活泼开朗,但是一旦碰到始作俑者,童冉所有防线都会功亏一篑,这并不是一个好现象。
“好。”她没有抵触,因为她知道,有病就得治。
两人又去了医院,黄医生看见童冉来了,有点惊讶。要知道,她已经几年没有来了。
了解情况后,黄医生说:“跟我进来吧。”
两个小时时间转瞬即逝,贺谨言就在外面等着。
监控他已经看了,虽然有十几年没见,他确信就是她。
贺谨言捏了捏自己的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门开了,黄医生领着童冉走出来,她状态好了那么一点。
黄医生不禁感叹:这么多年了,都是这个男孩陪着小姑凉看病,他知道他们不是亲兄妹,他对她的好,他也看在眼里。
简单地说明一下情况以后,他们就走了。
“走吧,带你去吃点东西。”
童冉早上不吃饭,现在午饭点也过了。
“你不去上学吗?”
“上学?”贺谨言不知听个什么笑话。
“你第一天认识我啊?”
他不喜欢被老师管着,也不喜欢学习。他感觉每一门都枯燥无味,他又不缺钱,不缺势,别人奋斗一辈子都达到不了他现在的高度,就算不学也能挥霍一辈子。
没办法,就是投胎好。
他每天去上学就是家里最大的让步了,还能指望他什么呢?
童冉撇嘴,就和他一起去了贺谨言提前预约的餐厅吃饭。
她这时才发现自己的手机还在学校对面文具店没有拿,现在身上连一个钢镚没有,这让她很没有安全感。
“能不能先回我们学校对面,我要拿手机。”
“去学校对面,你不怕被哪个老师撞见呀?”
是呀,几乎所有老师都认识她,很容易被看见的。
“再说了,要手机干嘛?”
童冉:“我没钱呀。”
钱都在手机里,她昨天刚换的校服,现金放在床头柜上忘拿了。
“我今天主要任务就是让你开心,拿手机听那些风言风语,败坏自己的心情。
拿手机不成,还被他教育了一顿,童冉也放弃了。毕竟她现在没有钱,寸步难行。
“今天就靠你接济了,我可要狠狠的宰你一顿。”
“随便宰。”
童冉哭了很久,脸干干的很难受,贺谨言就问服务员要湿纸巾。
早饭午饭都没吃,肚子也变得饥肠辘辘的,再加上这个餐厅味道不错,所以不由得多吃了一点。
后来,俩人去了苏宁,在YSL给童冉买了一套补水套装。童冉推脱,太贵重了。
“看着小脸干巴的,气色都不好了。”
“我回家补水就行了,不用这么破费。”
“就这点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这是实话。
“你要不拿着我就扔了。”
童冉:……
无奈,她只好接下了,贺谨言生日要到了,盘算着给他送一个贵重的礼物。
两人去电玩城玩VR ,一直玩到天黑才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