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子凡往右挪了挪，到了差不多的位置时，手从女生的大腿往上，慢慢地移动。
由于视线遮挡，而且李梦的座位是靠后的，被其他桌子挡住了，她无法看清全貌，只能看见他的手在孙许的身上到处游走。
李梦吓坏了，以至于忘了说话。
她后来后悔的想，如果当时她及时出声了，她会不会就此收手？
哪怕她就咳一下，会不会让吕子凡受到惊吓，以为有人睡醒了就不会再碰孙许？
但她没有。
因为之前老师排座位，她和吕子凡是前后桌。她被他用轻佻的目光注视，还经常对她开黄腔，虽然她很反感，想骂他，但是他又用开玩笑的语气讲出来，像是在说今天天气很好，如果她发火了，他大概就会说一句：我就跟你个开玩笑，那么激动干什么呀！
而且他们班班主任不是别人，正是尹芙。尹芙虽然嘴上说着不偏袒任何一个学生，其实她极度重男轻女，所以每次她都忍了。因为她知道，班主任不会帮她的。
吕子凡在班级人缘挺好的，男生嘛，大部分关系都没有特别特别的复杂。就算一个两个有过节，都是因为女孩子。
当时他们分学习研究小组，一小组四人，就李梦一个女生，其他两个男生跟李梦和吕子凡关系都很好，但他们俩不熟，好在李梦人本来就属于大大咧咧型的女孩子，也聊的来。
男孩子聚在一起，偶尔开黄腔也很正常。李梦听到以后也装没听见。
直到有一次，他在开hq后戳她的后背，她不理睬，最后竟然勾住她的肩带轻轻一扯，发出“咔哒”的肩带和后背碰撞的声音。
这可把李梦恶心坏了，直接转头：
“你他妈的再碰我一下试试？”
她又恶心又害怕，但她当时的愤怒居多，瞪眼看着他，像是要跟他拼命一样。
当时是早读课，本来就没有多少人在认真读书，有几个人还在昏昏欲睡，李梦声音非常大，导致整个班都听见了。
“我就是在想叫你，没有其他意思”。眼看引起了其他其他同学的注意，他赶紧道歉。
李梦也不说话，直接转过头。
吕子凡虽然很胖，但他身高有一米九几，如果他当时恼羞成怒打她，她也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小鸡崽们听到李梦突然吼了一声，一脸懵逼。
“ what happened？”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听李梦说的那句：“你他妈的再碰我一下试试？”
吕子凡对李梦干啥了？
吕子凡和李梦的两个同桌受到了同学们疑惑的目光。
李梦的同桌啥也不知道，就摇摇头，吕子凡的同桌蒋岩却看见了，当时他都来不及制止。
一时间没有人读书，全都回头在叽叽喳喳的讲话。
李梦的死对头严颖声音不大不小的骂了一句：“神经病吧，这么大声音干什么？真没素质。”
李梦说完那句话以后就沉默了，不一会儿眼眶就红了，蒋岩安慰了她几句。
虽然李梦低着头，但是余光却瞥向她在意的人，有闺蜜，也包括死对头，严颖。她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她的嘴型。
骂她？你tm了解前因后果吗？
也快下课了，课代表就象征性的维持一下秩序。下课铃一响，李梦就跑了出去，万琼晶见状赶紧追上，谈琴慢了一步。
李梦是准备去办公室找班主任的，但更主要的原因是她不想呆在班级，万琼晶也跟上，现在她想问问前因后果，但是如果李梦不说，她也是不会强迫她开口的。
“吕子凡骚扰我，还勾住我的肩带。”
“操了，他神经病吧，好瘆人啊！”
李梦找到了倾泻口，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万琼晶也拿出她一开始就准备好的纸巾给她擦脸。
“这个同学怎么了？”英语办公室在管委会的旁边，要到英语办公室就一定会路过管会王副校长，正好路过。
两人都有点无措，这件事闹得校长那边会不会有点大打？还是跟着校长进去了。
“怎么了？”校长就是校长，不怒自威。
李梦也不是胆子小的，她带着哭音讲了前因后果：“他经常对我开黄腔，说男生的下面什么什么。”还经常色眯眯的看我。
这一句她没说，毕竟是个女孩子，有点难为情，那么不堪入目的词语也是用“下面”来代替。
这么一说万琼晶也想起来了：“有一次考试中午，全班没几个人，他就用开玩笑的语气跟我说他看到有一个新闻，就是说一个男的出轨了，被他妻子发现后，妻子把他的下面割下来扔了。”
万琼晶回忆着他对她说过的话，又心疼她闺蜜的遭遇，鼻头一酸，控制不住的也哭了。
她承认她有刻意的成分，因为她看李梦受了委屈，也想让吕子凡受到处罚。
李梦：“而且我还听说他曾经尾随一个小姑娘……”
这件事王副校长也有印象。
吕子凡有一个女朋友，每个人听说以后都非常震惊，因为吕子凡长得一点都不好看，3厘米左右的头发，像是刚从监狱劳改出来的一样，眼睛比李荣浩还小。
而且他还经常笑，不了解他的老师们认为他是一个阳光，开朗的大胖墩。
因为胖子给人的主观感受就是憨厚老实，正好和他的高形成一个反差感，他喜欢上课和老师对话。笑的时候本来就不大的眼睛几乎消失在他的脸上，让人联想不到油腻的感觉。
很容易给别人一种他是个好人的错觉。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人竟然在高一的时候就尾随女同学回家。
吕子凡高一就是学生会的，是负责检查路队的，所以回家都比较晚。
当时高一有一个跟他同班的女生，长得挺漂亮的，喜欢扎高马尾，且拥有一个饱满的高颅顶。
而且皮肤特别白皙，眼睛大大的，全脸也非常干净，没有一颗痘痘。
班里也有不少男生喜欢她，但是女孩有点儿小“作”，娇娇气气的，她之前也有男朋友，不过分了。以后就开始跟其他男生搞起暧昧，但你情我愿的事，只能说是周瑜打黄盖。
那天她跟很暧昧对象分开就独自一人回家了，她家离学校也不远，但是由于他们两人在对面小吃摊上买东西吃，导致路边几乎都没有学生了。
女生一个人走路都是有警觉的，她走着走着发现不对劲，后面好像有个人在跟着她。
但是那条路是一条直路，说不定人家家只是在这条路上呢？但是她心里打鼓，毕竟是女孩子，但是走夜路还是很害怕的，一个男的拖着自行车离她不远又不近的距离。
她做了几次心理建设才敢回头看，就看见一个非常魁梧的人在她十米左右的距离。她虽然看不清，但是他这么高又胖的身形很少见，她转回头回想了一下，按照这个大概的特征应该是他们班的吕子凡。
当时刚开学，每个班都会选出一个人去学生会，他们班选的就是他，她知道检查路队一般是最后走的，时间也对的上，但是她的印象中他没有走过这条路啊！
刚刚拐弯这条路就她一个女孩子了，她害怕得快哭了，赶紧加快步伐，后来似下了决心一般跑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缘故，哪个男生跟了一会儿就掉头走了，她跑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后面没有人影了
但她也没放松，继续跑。生怕他突然从哪个巷子里窜出来。
一到家关了门，她才突出一口气。
浑身冷汗津津，心脏乱跳。还有生理泪水划过。她拿起手机就给她暧昧对象和闺蜜发消息说吕子凡尾随她，还绘声绘色的说了经过。
后来一传十十传百，第二天很多人都知道了吕子凡尾随女同学回家，他一脸无辜：“没有啊，我只是碰巧路过。”
确实没有证据，他又没对她做什么，有人说女生就是太作了，故意这么说的。
“她是有什么被害妄想症吧？太普信了吧。”
“谁大晚上闲的没事干尾随她呀。”男生大部分是认为秦可依是做的，而女生们还是大多相信她说的话。
虽然她作，但这种话不像是编的。
秦可依看大家都不帮她说话，就跑去找童冉：“主席，我要举报你们学生会吕子凡尾随我回家。”
童冉：来活了。
吕子凡虽然经常笑眯眯的跟她说话，很有边界感，但是她总感觉他笑的就……很奸诈，色眯眯的。
童冉有点为难，没有证据，这事她也不好直接跟校长反映，最后童冉领着秦可依一起去管委会说明情况。
本来还好好的说，结果讲刚几句话就开始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
王副校长看女生哭了也头疼的不行，只能给她做一个简单的心理疏导。
此时童冉点了一下，吕子凡还是学生会成员，王副校长不加思考，就说让他撤职，就当给他一次教训了，她们当然没意见。
等她们准备走了，他又让童冉把吕子凡带来了。
“报告。”吕子凡敲门。
“进来。”
“校长，我真的只是路过我，为什么要撤我的职位。”
王副校长不知道怎么对女生，但是训男生却是有模有样的，气势一瞬间就出来了，
“不管你有没有跟人家女生，你干什么的11:00还在外面走着？不要跟我说查路队，查路队需要你查半个小时啊”？
“我就是晚上饿了去学校对面买点吃的，吃完就准备回家了，这样就不用妈妈再做饭了。”
看看，他是个多么孝顺的孩子。
“那我再问你，那么晚，你不骑车回家，你推着车干什么？”
看吕子凡不说话了，王副校长已经心知肚明，但也没有过多指责他。语重心长的说：
“学生会不干就不干了，也没有什么用。现在什么都没有学习重要，心思放在正经事上。”
“她毕竟是个小女生，一个人走夜路本来就比较喜欢瞎想，你也不要往心里去，就当时让人家小姑娘了”。
“你要想谈恋爱，高考完上一个好大学，那么多姑娘随便你挑，自己想想吧。”
“但我真的没有跟着她……”
“现在不谈这件事了，我跟你说的你听明白了吗？现在你的主要目的就是学习”。
这番对话看似是处罚他的，但其实是在说那个女生瞎想乱讲话，他之所以让他撤职，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
课后休息时间有几个男生问他：
“你昨天晚上真的尾随人家小姑娘啦？”男生们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出来。
如果一件事你做了就是做了，没做就是没做，就算是做了不该做的事，他们最多就会评论一句“牛逼”“sao”，不会有任何感觉他人品有问题的地方。
他们甚至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有的还会问后续怎么怎么样。
如果没做过，就说没做过，因为男生之间也有莫名的“信任”，反正你如果承认做了也没有人会指责你之类的，有的还会“夸你”“勇”，所以说做了没做那就应该是真没做，所以他们大部分人都相信他。
“真的没有。我不是检查路队的么？饿了就去对面买点吃的，结果车胎没气了，我就推着车走”。
“我走的比较慢，正好可以消消食。谁知道第二天就被她说我尾随她了。”
他说的无辜，也没有因为她误会他而骂她，说那个女生做。
所以大部分男生都说他被她害惨了，开始讲秦可依矫情之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