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夜的折腾,可是何方生却一直不能退烧。
而且,他似乎还被梦给魇住了,一直在说梦话。
“姨妈,是我们对不起你,姨妈,你不要走好不好?”
“清越哥哥,你是最好的清越哥哥。”
“为什么?为什么要打我娘,为什么要打我?”
“你不是我爹,你去死吧,我没有你这样的爹。”
“爷爷,爷爷,你教我认字吧,我想当一个有文化的人。”
……
听着何方生的梦话,方子蓓也像是回到过去走了一遭一样。
她呆呆的坐在那里哭,一边哭,一边说:“方生,方生,我们曾经过的怎样的日子,你该知道的,妈妈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以后的生活,你为什么不理解呢?我们为什么会这样,现在该怎么办呢?”
冯看着何方生一直不退烧,太太又一直拉着他哭,他在旁边劝道:“太太,要不然,把少爷送医院去吧?这要是一直不退烧的话,可能会烧傻吧?”
方子蓓怔了怔,立刻点头,“是啊,方生不会傻了吧?他不可以傻,我就这么一个儿子,送医院,立刻送医院。”
说完,她跑了出去,“我得去打个电话,我要给他联系最好的医院,找最好的大夫。”
冯叔说:“那我去安排车。”
方子蓓压根没有听到冯叔的话,惊慌失措的跑下楼去打电话。
她打了许久,电话好不容易接通了,可是医院那边却说没有床位,她这才想起来,这个医院她是没有熟人的,得让何贤士去打电话。
她又不知道何贤士在哪儿。
她又慌乱的跑出去找何贤士的助理,想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方子蓓一着急心便乱了,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她一出去,冯叔也不在,屋子里就只剩下何方生一个发烧的人。
他还在不断的说着梦话。
秦筝抬头朝楼上看了一眼,然后抬步上楼。
推开何方生房间的门,只感觉屋子里闷热闷热的,他一个人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嘴唇都干的起皮,一直在说梦话。
他走过去,将窗户全部打开,又去打了一盆水,拧了一条毛巾,慢慢的给他擦拭脸,脖子,还有身上没有包扎的地方。
做完这一切,他又从自己口袋里摸出来一个小瓷瓶,是他临来的时候,简奚凝给他的药。
这药他都不舍得吃,一直留着用来睹物思人的。
可是这会儿看何方生已经病的不行了,他还是拿出了一丸药,塞进了何方生嘴里,然后端来水,给他慢慢的喂。
好在何方生还懂得吞咽,药和水一进嘴,他立刻咽了下去。
他大约是渴的太厉害了,也可能是发烧太久,将身体里的水份都烧干了,他似乎特别的渴,一直叫水。
秦筝给他喂完一杯水后,又去倒了一杯,刚准备继续喂他,冯叔进来了,看到秦筝居然在少爷房间里,他冷声道:“你在做什么?”
秦筝冷冷的瞟了他一眼,“看不到?还是看不懂?”
冯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