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生中最迷茫和孤独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个很喜欢的男生,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让我那么喜欢,只知道,是他让我感觉生活中少了曾经的枯燥和凄凉,多了一分快乐……真希望她对他是真心的……”
“命运总是折磨好人。”
一共三个牌子上,后面都写着云溪的名字。
看完之后,我心里五味杂陈,这真是云溪写的吗,她给谁写的,莫非是我?
此时剑一的情绪平复下来了,接着看了这两个许愿铃。
他激动的指着第一个说道:“在人生中最迷茫和孤独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很喜欢的男生,让她感到多……多了一分快乐……没错,这应该是云溪写给小道的,青玄道长总是出门,留云溪一个人在偏僻的道观那边生活,我知道她很孤独,总会偷摸下山来看她,她一定是写给我的!”
然后剑一又看向最后一个:“命运总是折磨好人……这个应该是给你写的。”
“不清楚。”我埋头说道,拿出云溪的照片看了看,“分头找吧,也许,他们早就离开香格里拉了。”
“嗯,晚上在客栈会合,找到云溪了第一时间打电话。”剑一说道。
我再看一眼云溪的模样,把照片捏在手心,看看四周的场景,随便选择一个方向就走了。
陌生的古镇上,让我找到了几分熟悉的感觉,好像在凤凰古镇,那时候,我们几个人都还在一起的,桥头的摊贩,路边的小吃,天上的白云,远处的山川和草原,还有那天边的云霞。
原来这个世界那么美。
有人为了生计,天都黑了,还在那里疯狂的叫卖,巴不得把带来的货全部卖完回家。
有人穿着华丽的衣裳,戴着墨镜,拿着相机,拍着这些底层人士的艰辛生活,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这就是人间,很复杂的人间,有人在享受,必定就有人会付出汗水。
有人疯狂的想着离开,有人则疯狂的追逐。
我买了一杯奶茶,坐在桥头边上吹着晚风,汗水打湿了我的脸,头套都湿了,头皮痒痒的。
脸上的伤疤快彻底愈合了,头皮和手背依然需要持续换药,如今的我,在形象上彻底变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人,长相算不上帅气,这么久以来,唯一有点收获的是,身上逐渐能看见几块儿肌肉。
这可不是有钱人闲着去健身房养出来的样子,而是,一年到头四处奔波所致。
“大姐你好,见过这个女孩儿吗,很斯文,瘦瘦高高的,跟着一个中年道士……”
“大哥你好,见过照片上这个女孩儿吗,她很温柔,说话小声,眼神很忧郁……”
“没有。”
“没见过。”
在无数次寻问之后,我有些气馁了,天彻底黑下来时,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客栈。
剑一也是有气无力的回来,躺在床上直接不想动。
“有收获吗?”
“没有,这里的客流量太大,人们根本不可能记住一个游客的长相。”
“那……怎么办?”
剑一沉默了半天,才缓缓说道:“明天你我分头去找,香格里拉很大,我相信云溪不会这么早离开的。”
我点点头,坐在椅子上左思右想,一阵茫然后,才冲了个凉水澡,但并没有睡觉,而是拿着两块无常令,从包里掏出一炷香,悄悄来到了客栈的天台上。
这里算是屋顶花园,闲置很久,乌漆嘛黑的,看似很久没人上来过,在确定没人会上来之后,才点燃了供香,立在无常令面前。
这次我叫的还是七爷,尽管他们用这种方式和我见面,并不会让真身离开地府,但对于黑白无常而言,时间应该都很宝贵,就不打扰八爷了。
和上次一样,等到供香即将燃尽之时,七爷才懒散的出现在了面前。
不过没再主动问我找他做什么,出来伸了个懒腰就直接说道:“烈鬼女已经回去了,今天老八去了一趟,她给你写了一封信,需要走阴信流程,过几天等老八有空了我叫他从鬼门关给你送来,还有没有别的事?”
我感激的对七爷拱手:“谢谢七爷八爷的操劳,既然她……没什么事了,七爷如果忙的话,就回去吧。”
“嗯,有个事儿跟你说一下,烈鬼女呢,算是回到了她自己该待的地方,在那里她不仅是出入自由,还享受至高待遇,你就不用担心她的方方面面了,至于她之前跟你发生过什么,对你说过什么,顷爷也说了,谋短暂自保,不予后论,懂我意思吗?”
“七爷,难道,我跟她真的没有希望了吗?”我狠狠的吞了一口唾沫。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为了避免你受害,我跟老八合计过这事儿,烈鬼女如果不喜欢你,那肯定是不会冒着给家里惹祸的风险,出来找你的,还废了那么多年的修为。”
“但她靠近你的目的,未必跟喜欢你是一回事儿,这么跟你说吧,地府十大阎罗,你老祖宗顶替了一个,还有一个被项家顶替,地府有一个项阎罗,是现目前地府最不能小瞧的势力之一,有跟你老祖宗拍桌子叫板的实力,烈鬼女就是他的嫡系妹妹。”
“项阎罗?”虽然那天听见七爷八爷说的什么项家人,我心里就有点数了,可没有说明之前我依然觉得不可能会这样……
我还记得我做的那个梦,馨瑶亲手杀了云溪,在那个梦的开始,云溪就提到了项阎罗三个字!
“七爷,那你说,项家是不是有篡位的野心,馨瑶,会不会成为我们的敌人?”我最终还是把这个问题,咬紧牙关的问了出来。
如果我做的梦将会成真,那么,我真的不知道我该如何抉择,馨瑶和云溪,两个在我生命中都意义非凡的女人!
如果真的发展到那一步,我到底该怎么办?
七爷沉思了一小会儿,摇摇头:“是敌还是友,暂且未定,不过,烈鬼女是项家人,不是东方家的人,这一点你要提前有个数。”
说完这,七爷也没给我继续问的机会:“走了小子,别忘了帮咱打听打听狱鬼的事情。”
尽管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还是埋下头:“七爷慢走!”
“一年之后,地府必有大战,白虎真人是一个能决定胜负的因素,有条件把关系打好。”七爷消失之后,声音在我耳边回荡了起来。
我站在原地楞了起来,白虎……
从死亡谷里出来之后,没有得到过一次关于白虎的消息,我根本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但七爷这么说,我大概也明白了,其实白虎帮我,跟不二老祖宗一点关系都没有,否则七爷不会说出这种话!
那到底是为什么?
唉,接下来我的思绪中,被五个字所笼罩的,人间不值得。
明天我和剑一就要分头行动了,以我自己的计划而言,可能会分开很久,至少,下次见面应该是我们其中一人找到了云溪的前提下。
于是我下楼问剑一要不要喝两杯,开心开心。
开心不过是掩饰自己内心的虚弱罢了,我认为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需要酒,每天都需要酒来麻痹自己。
剑一说他累了,不去。
最终我自己跑到楼下,在客栈隔壁的烧烤摊上点了一些烧烤,六瓶啤酒,又在小卖部买了一包七块钱的红塔山。
坐在这陌生的街道上,抽着烟,看着来来往往的旅客,吃着烧烤,几杯酒下肚。
惆怅的眼神逐渐露出笑意,也许在别人的眼里,这种笑容很傻,但对于我而言,却很奢侈。
在我逐渐达到自我麻痹状态的时候,隔壁桌来了几个客人,一坐下就聊起了一个我挺感兴趣的话题。
“听说了吗,山上又死人了。”
“唉,这几天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天天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