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你现在有什么比较特殊的感觉吗？”
“有没有感觉哪里疼痛或者是哪里不适？”
医护人员现在的状态也是很懵。
作为一个资深医护人员，她见过的病人没有上千，也有几百，只要是做了大手术的，基本上就不可能在三天之内开口说话。
麻药的影响当然是其中影响最大的。
但是这个小姑娘？
从做完手术到现在还不到24小时的时间，就已经可以开口说话了？
许柚心也不知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
迟疑了片刻，她还是回答道:
“除了感觉喉咙有点痛，其他？然后就感觉浑身很是酸软无力，就没有什么感觉了。”
“对了，我感觉自己的大脑现在异常的清醒，就好像吃了很多薄荷一样的感觉。”
“这是因为我脑袋中肿瘤被摘掉了的原因吗？”
许柚心声音有些沙哑。
但是想要听明白并不麻烦。
“除了喉咙痛和浑身有些酸软，脑袋现在还异常清醒？”
医护人员对这种情况也很是不解。
“你等着，我去叫医生来。”
医护人员随即连忙说道，许柚心点了点头，看着医护人员迅速的走出病房。
许柚心躺在床上，虽然感觉现在浑身肌肉都异常无力，但她觉得自己的脑子确实格外的好使!
“渔舟唱晚...落霞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许柚心嘴里念叨着，突然想到前段时间自己在某个视频里面刷到的一个念古诗的的视频。
听说真正有文化的读书人，能够在面临一些很怪异事情的时候，保持头脑高度的清醒。
能够让精神污染的概率大幅度降低，所以她也特意的看了一遍朗诵古诗词的视频，当时她的确是心血来潮准备把这篇很优美的词给背下来的。
但后面被人叫去打游戏，所以就忘了这一茬。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我记得我明明只是看了一遍而已啊，我根本就不会背这段诗句里面的文字，但是现在为什么？”
“我感觉我对这首词清晰的不得了？”
许柚心很不明白自己脑袋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好像自己只要随便想什么，之前那些已经记下来的事情就能够像清晰的出现在自己脑中。
而且自己以前没能解决的那些难题，此刻好像都有了非常深刻的解决办法。
“我这是怎么了？”
“难道我原本就是天才？只是因为大脑被肿瘤给压迫住了，现在清除了脑瘤，所以我的记忆力又变好了？”
许柚心很不明白。
在心中思索着现在是什么情况。
但很快，病房的门再次被打开了，刚刚的医护人员带着几个医生迅速地赶了回来。
虽然除了自己的主治医生，其他两个医生都是一面之缘。
但许柚心还是精准的喊出了他们的名字。
“赵医生，”
“刘医生，还有罗医生。”
主治医生赵礼，随同的两个都是跟在赵礼后面打下手的，听到许柚心在病床上喊他们的名字。
几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充满了诧异!
尤其是主治医生赵礼。
满脸不可思议，连忙上前来上下打量许柚心，然后让人安排设备，看看许柚心现在身体状况什么情况。
“主任，目前病人的各方面情况看起来都很稳定。”
“但是？这个稳定...”
“不应该这样才对。”
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交到赵礼的手上，赵礼皱着眉头看着分析报告。
检查结果的确显示许柚心现在的身体情况很稳定，但却不是稳定在好的方面，而是稳定在一个很差的局面上。
这也是大多病人从手术台上下来过后，最为普遍的情况。
毕竟上了手术台。
成败三分命。
就是说，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损失掉三分生命那是必须的，虽然这是用来打趣的话。
但却也说明了，病人下了手术台过后的状态。
“这样的身体机能？”
“病人本不应该这么快苏醒才对，而且还能正常讲话。”
旁边的罗医生在赵礼耳边很是不解的，说了一句，赵礼也皱着眉头，沉睡，本就是人体的一种自我保护方式。
这么快就苏醒，而且感觉身体似乎没有太多难受的地方，这就很奇怪了!
“病人现在的情况相当稳定，而且罕见浑身上下连一点疼痛的地方都没有。”
“这会不会是？”
“回光返照？”
旁边的刘医生低声在赵礼耳边猜测，回光返照？现在的情况的确非常像。
“应该不是。”
“病人目前的身体情况虽然不乐观，但是却非常稳定，还没到油竭灯枯的时候。”
“不知道...是不是手术的时候出现了什么问题，所以导致病人现在大脑异常活跃。”
“现在，我最担心的一件事，你知道是什么吗?”
赵礼对旁边两人问道。
两人皱着眉头，神色凝重，他们当然知道!
那就是大脑异常活跃，极有可能是大脑细胞正在经历一场很难打胜的战斗，所以现阶段准备孤注一掷，倾尽所有的力量来完成这场大战的最后部分!
但这场大战的后果是什么？
打赢了， 最坏可能出现大脑细胞过度消耗，导致病人的直接脑死亡，哪怕最好结果也是间接意义变成脑瘫，植物人!
如果打输了...
病人现在身体里面最大的问题，就是盘踞在大脑之中的大量癌细胞!
虽然癌细胞已经被清除了一部分，但是根治是不可能的。
就算有一丝奇迹。
那也是漫长的治疗过程。
但如果没有奇迹，那么癌细胞打败正常细胞，留给病人的，依然是死亡!
“去准备，做更深层次的检测，另外，把病人的家属叫来，我现在需要和他们明确说明一下目前病人的情况。”
赵礼有条不紊的迅速安排。
旁边的医护人员迅速答应下来。
随后，赵礼走到目前还对自己情况一无所知的许柚心旁边，安慰道:
“目前情况看起来还不错，注意休息，放心。”
“我再给你检查一下身体的情况。”
赵礼温和的说着。
许柚心很是配合的点点头，虽然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
但是从赵礼的眼神中，她好像看到了凝重。
也许我的病，真的已经治不好了吧？
许柚心悲哀的想到，一侧头，眼角余光突然注意到旁边正在看着机器数据的赵礼，四十多岁的主任医生，绝对算的上是青年才俊了。
一般要到主任医生这个级别，少说也得五十岁。
但是赵礼才四十出头，就成为了知名的脑科专家，这可不是一般人能达成的成就。
一身白大褂，反而显得风度翩翩。
“那是什么？”
“抓痕吗?”
许柚心突然注意到赵礼衣袖厚实衣袖下摆露出手颈背的部分，好像有几条伤疤的轮廓一样。
看起来细细的，而且看起来已经愈合很久了，像是小猫的抓痕。
“应该是被小猫给抓了吧？”
许柚心想到，当即想轻松一下自己的心态，对旁边的赵礼问道:
“赵医生，你喜欢小动物吗？”
赵礼听到话。
笑着回头问道:
“为什么这么觉得？”
“因为我看到你手上好像有小猫的抓痕。”
“抓痕？”
赵礼笑了一下，随后自若的用衣服遮盖严实，耸耸肩轻松说道:
“是啊，总有些小动物不太听话，不过，现在好了，应该是熟络了，但是这个...”
“不太好看，还是遮起来更好。”
赵礼平静说道。
随后站起身来，取出胸口上夹着的钢笔，在旁边的用药文件上签了字，随后对许柚心说道。
“你先好好休息。”
“有什么事。”
“按床铃就好。”
“嗯，好。”
躺在床上的许柚心点了点头，看着赵礼转身走出去了。
“滕王阁序？”
“赵医生也喜欢滕王阁序吗？”
许柚心现在思维可是非常灵活，刚刚赵医生掏出那只钢笔的时候。
她就认出来了。
因为之前那个古诗词直播间带货，带的好像就是印上了滕王阁序名字的钢笔。
听带货的人瞎吹。
卖的那些钢笔都是听了唐诗宋词七百首，雅赋骈文三十篇的，只要用了，就有让人诗兴大发，文思泉涌的灵感冲动。
许柚心方式就是看到这里，就无语退出直播间了。
这种骗傻子的东西。
谁会买？
而且好像还卖的挺贵的。
小一千一支呢!
虽然她觉得白痴，但她现在觉得自己脑袋非常清醒，所以她自信自己不会认错。
“不过最近这段时间。”
“刚想卖此类东西的人越来越多了，网上教人读文学名著，诗词赋韵的直播间也很多。”
“现在的人？”
“已经普遍开始认识到了自己文化水平不够了吗？”
许柚心躺在床上，眨眨眼睛，现在她的脑子很清醒。
想了想，又觉得这些东西没意思。
于是不再想了。
现在，没有什么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
如果自己没有得这该死的脑癌就好了。
许柚心心情又低沉了。
她一点睡意都没有，甚至，她觉得自己还能够把自己之前看过的恐怖片在自己的脑中完整无缺的回放一遍。
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但她感觉自己现在的脑子可是相当好使。
过了一会儿，许柚心正看恐怖片时，端着药物的医护人员走了进来，看着躺在床上的许柚心还没睡。
投过去一个温柔的眼神。
“怎么？现在还睡不着吗？”
许柚心点点头，看着护士把一些不认识的药物给打到了上面的吊瓶里面。
“赵医生年轻有为，而且又高又有气质，应该已经结婚很久了吧？”
“赵医生？”
“还没有呢，赵医生的确很厉害，不过了还没有结婚哦。”
护士笑着回答道。
“哎？还没有吗？”
许柚心有些奇怪:
“不过好像也是，毕竟四十多一点就能成为主任医生，前面时间一定都用到提升医术上去了。”
“没结婚，好像也很正常。”
“不过赵医生医术厉害，而且已经是主任了，又有钱，又喜欢动物。”
“赵医生一定不缺追求者吧？”
许柚心好奇问道。
护士对许柚心说的话，想了想，但是手上动作没停，对于躺在重症监护室里面的这个小姑娘，他们这些医护人员都还是很包容。
“嗯...”
“赵主任的确是不缺追求者了，而且据说，好像我们护理部的一个主任也很倾慕赵医生。”
“但是一直没得到过回应。”
“有人说赵主任其实心有所属，而且还见过他经常和一个穿着打扮很有气质的女人成双入对。”
“但我没见到过。”
“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不过？赵主任喜欢小动物，你是怎么知道的？”
护士有些好奇问道。
许柚心直说:
“因为我好像看到他手上有小猫的抓痕，而且刚刚赵医生也承认了。”
“是吗？”
护士显得有些意外。
想了想:
“赵主任好像喜欢小动物，又好像不喜欢。”
“啊？为什么？什么意思？”
许柚心不解。
“因为，医院旁边就是一条街的商店饭馆，所以这片地方都流浪动物还蛮多的。”
“所以也经常有人来这边投喂。”
“有人也见过不止一次赵主任喂流浪动物了。”
“那这不是应该说明，赵医生很爱小动物吗？”许柚心适时发问。
“是这样说的啦。”
“但是赵主任好像喂小动物有些奇怪...”
“或者说目的地很强吧，流浪猫狗都无所谓，哪怕是鸽子，老鼠，赵主任都会喂。”
“但赵主任从来不喂那些看起来很健康的流浪动物。”
“反而是哪些看起来生病了，或者有缺陷，残疾的动物。”
“最能得到赵主任的投喂。”
“啊？可这不是照顾弱小，挺好的吗？”
许柚心不解问道。
护士点头:
“是啊，但是...嗯...就是赵主任对小动物的眼神好像有些奇怪。”
“对正常动物就是那种...漠不关心的表情。”
“但是对待那些有缺陷的动物。”
“眼神就...嗯...我不好说，反正就很奇怪就是了。”
“当然，这些话千万别和赵主任说好吗？”
护士欲言又止说了一半，然后对许柚心请求道。
许柚心点了点头。
“放心，绝对不会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