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心柔看着她，捂着被打的那半边脸，“你是因为我是莫心柔才帮我的吗？”
爹告诉她，很多人会因为她的身份跟她交好，那一切都是他给的。
他经常说，女孩子是要嫁去别人家的，若是没考上好的大学，那嫁人就是最好的出路。
所以，她真的很想知道，她刚才帮自己，是因为她叫莫心柔，有个当镇长的爹吗？
“肯定不是啊。”梨月眼神坚定，“是因为你是女孩子，一个无辜却被欺负的女孩子。”
莫心柔眼中闪烁着泪花，“你不怕她吗？她身边还有两个男的。”
梨月轻笑，“怕什么？那两个男的我随便就能撂倒。而且我有理，怕什么！”
莫心柔羡慕极了，什么时候她也能这样。
她突然握紧了拳头，“我跟你合作。”
“行！”梨月握住她的手，“放心，不会让你吃亏的。”
莫心柔却有些慌，“可是我什么也不会。”
她除了会调酒，其他都不会，甚至不会跟人打交道，不太敢跟陌生人说话。
“没事，一切有我。”梨月本来也是个门外汉，但是看莫心柔这样，她突然觉得像个老司机了。
“其实有个最快的方法，明天我们俩去逛逛，看有没有酒厂可以盘下来。”
这样是最简单的办法，毕竟要重新开厂，需要的时间太长了。
“盘酒厂？”莫心柔有些疑惑。
梨月点头，“是的，就是那些开不下去要倒闭的厂，我们来接手。”
“哦。”莫心柔欲言又止，“那需要很多钱，我……我没有多少钱。”
“没事，我有。”梨月说话很硬气，但是吧，其实她也没多少钱。
这就是她要盘半死不活的厂的原因，因为这样，有酒卖，
只要把酒卖了，就有钱了！
若是她自己肯定不行，但是莫心柔在啊，这位是镇长的女儿，谁会不信她呢。
这茅台镇大大小小上千家酒坊，酒厂也有上百家。
在这1982年就已经卷的不成人样了。
最出名的也就是被国家并拢了的五星茅台酒厂。
其他人酒坊，虽然称为茅台酒，但是也只是茅台镇酿的，味道大同小异，但是永远也不是飞天茅台那个味，也没有那个影响力。
所以她要做的话，是要趁现在，入股真正的五星茅台酒！
梨月觉得，这是个大活，还不是她现在这个囊中羞涩的人去做。
入股茅台是什么概念——
就算茅台镇的镇长都不敢想这种事。
“你不怕吗？”莫心柔睁大眼睛看她，“万一卖不出去，全部赔了怎么办？茅台镇一年要倒闭上百家厂。”
“怕什么，这么年轻，没钱了再挣呗。”梨月朝她勾勾手，“来，你是本地人，肯定知道最近有那些厂要倒闭了。”
莫心柔捂着脸，梨月快步走进了洗手间，把冰毛巾递给她，“下次遇见她，一巴掌给她打回去，打人那可不是道歉就能解决的事情。”
“算了。”莫心柔接过毛巾，冰冰凉凉的毛巾缓解了她脸上的灼热疼痛，她语气低落，“我不能惹祸，父亲会生气的，他们是很有名的客商，我不能得罪他们。”
梨月：“……”难怪刚才被打都不敢说话。
突然，她语气严肃起来，“要倒闭的酒厂我知道有一家。”
“说说。”梨月看向莫心柔，她说的肯定是比较知名的。
“锋茅酒厂。”她指着窗外一个方向，“他们就在赤水河畔，你也知道，赤水河下游发大水，很多人流离失所，锋茅距离太近，不少设备都被水淹了，并且厂长最爱的妻子也因此去世，他已经没有想经营锋茅的意思了，前段时间他就发布要出售酒厂的信息，有不少人去谈，目前还没有卖出去。”
梨月靠在窗口，“估值多少？”
莫心柔摇摇头，“没有说价格，但是他家之前是仅次于华茅、赖茅、王茅的存在。”
华、赖、王现在已经被合并成了一家国企，而锋茅在苟延残喘。
这次洪水，确实让很多人失去希望。
梨月微微颔首，“明天我们去看看。”
莫心柔沉默片刻，“好，不过如果谈下来，应该不便宜。”
梨月抿着唇，“这个问题不用担心。”
做生意就是这样的，一万块钱在人家眼里，就像现代有钱人的十块钱似的，有时候掉在地上都懒得捡。
她和莫心柔又聊了起来，聊了很多，关于茅台镇，关于她自己……
梨月发现，这个莫心柔真的……
若是遇见别人，早就被啃的骨头都不剩了，真的有点太单纯了。
还好遇见的是她这个大好人，咳咳咳。
这么一聊，她也就忘了要换地方住的事了。
-
笠日。
梨月跟莫心柔聊了很久，差点起晚了。
莫心柔来敲的她的门，“梨月妹妹，你起床了没有？”
昨晚她们俩聊到了年龄，梨月发现自己比她摘要小几个月，这个让莫心柔得到了莫大的自信。
好像她真的成为了一个姐姐似的，都没有那么不自信了。
梨月正好搞定，都没时间去看第三个任务刷新了什么。
跟莫心柔出门的时候，她在门口又看到了凌绝，不过他已经不像昨天似的盯着自己看了。
梨月跟莫心柔快速的离开，两人叫了一个黄包车，朝着锋茅而去。
这时候的黄包车并不是人力拉车，而是自行车那种，也是踩踏板，有链条的，上面有个大顶棚，遮阳遮雨，比黄包车宽不少。
在茅台镇做这种生意还是比较挣钱的，因为汽车很少，每个来这里做生意的，都是坐这种车出行。
到锋茅的时候，已经是二十分钟后了。
这里确实是赤水河旁，其他酒厂都建在上面些，而他这已经建在下河滩了，水急的时候被淹也是正常。
后世有大坝，可以开闸放水，自然不会被淹，现在的话，在这里还是危险。
也是这样，让他们有了机会。
梨月和莫心柔到的时候，门口已经有不少人了。
莫心柔叹息，“这些好多都是沪城、杭城、北平来的人，他们更有钱更有实力，咱们机会不大。”
梨月拍了拍她的脑袋，“怎么又不自信了？我告诉你，有时候谈生意靠的可不是实力，而是运气。”
莫心柔以后，“运气？”
“对，运气，比如我这个人，天生好运气。”梨月朝她眨眨眼，“等着吧。”
梨月其实也是安慰她，第一次做大生意，她也没底。
但是心柔更容易自卑，她总不能跟她一样也泄气吧。
那她这个厂还没开起来就已经倒闭了。
“各位老板，麻烦在这里排队，我们厂长会每个人都见一面的，大家不要急，每个人都有机会。”
众人赶紧跑去排队，熙熙攘攘的有百来个人，梨月和心柔站的地方刚好是排队的地方，她俩莫名其妙排第一了。
心柔都愣了，不是——
这真的是好运气吗？！
梨月抬头挺胸，也给了心柔自信，好像一切真的有可能。
那让排队的中年男人看到两个女子，愣了一下，“两位也是来谈合作的？”
“是的。”梨月点头。
此话一出，身后一排男人都笑了。
“两个姑娘家，哈哈哈哈，你们有钱吗？”
“真是来浪费时间。”
“干脆别进去了，你们以为这是过家家啊？女人来谈生意，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