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南愣了一会儿神,挑了挑狭长的眼尾,压抑着心底的暗流,缓缓走浴桶边上。
他看着眼前的一片大好风光,心中不免泛起些许涟漪,这要是换做之前的周宴南,肯定会像头饿狼一样迫不及待的扑上去……
只可惜,今日不同往日。
周宴南只是随意的将手指伸进水里探了探,片刻后,他又毫不犹豫的转身往床榻方向走去。
见他若无其事的脱掉了外衫,然后躺下……甚至没有多看她一眼,虞桑宁蹙着眉,心里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失望了。
这下好了,周宴南好像对那事~没有那么热衷了。
虞桑宁心里暗暗想着,如果他真的对自己没有任何想法了,那刚才……他又为何故意走过来,还将手伸进水里?
“洗完了就出来,府里不缺热水,但也经不起你这般浪费。”床榻那方传来他淡淡的声音。
虞桑宁:“……哦。”
虞桑宁听话的从浴桶里爬出来,然后擦干了身上水渍,只披了层薄薄的纱,光着脚将窗边摇曳的蜡烛吹灭。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刚才周宴南走过来不为其他,只是为了试试她沐浴的水温。
他担心……
记得之前,好像有次虞桑宁生气,在冰冷的浴桶泡了很久不都愿出来。
彼时,房间内漆黑一片。
今夜也没有淡淡月光从窗户外洒进来。
虞桑宁慢慢摸索着,上了榻,在他旁边躺下。
周宴南虽然闭着眼,但身边传来的阵阵芳香,让他不得不竖起耳朵监听她的一举一动。
她往周宴南身上挪了挪,那层薄薄的纱似有似无的蹭着他的手臂。
周宴南虽脱了外衫,但仍穿着里衣,里衣单薄。
不知何时,她身上的那层纱已经褪去,虞桑宁侧着身,好似整个上半身都贴在他的臂膀处。
软……
可能是她刚洗完澡,身上的肌肤透着几分凉意。
柔软且冰凉……
接着,那被褥底下有一只小小的手掌穿过他的臂弯,穿过里衣,径直抚上了周宴南健硕紧实的胸膛。
她娇声娇气道:“九爷……你睡了吗?”
“没。”
“为何不睡?”
周宴南伸手捉住那只不安分的手指,冷冷道:“你这样,本王怎么睡?”
虞桑宁:“……”
明知故问。
“爷~,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虞桑宁撑着身子,半躺着,肩上的发丝落了几缕在他脸上,挠的他有些心痒难耐。
“没有。”他回答的简洁干脆,眼睛都懒得睁开。
虞桑宁那双灵动的眼眸眨了眨,从他手里抽回手指,却仍然并不老实。
她细软的指腹,再次划过他的胸膛,柔柔的往下游离……
划过周宴南精瘦的腰腹,隐隐感觉到他身体一震,腹肌紧绷,还想往下,却被他身上的腰带拦住了去路。
怎么有人睡觉不宽衣解带啊?
虞桑宁眉心微皱,将手伸了出来,隔着里衣继续往下探。
她手臂不及周宴南那般修长,若是再想往下,身子不得不往下挪动。
此时,虞桑宁上面半个身子都紧紧贴在他身上,胸前那片柔软被挤压变了形……
就在她那只放肆的小手快要摸到时,周宴南突然睁开眼,及时制止了她,不让她继续胡来。
他抓着虞桑宁那只细白的手腕,手臂微微用了些力气,将她整个人提起往枕头上靠了靠……然后将她强势的压在了身下……
虞桑宁被他这套干净利落的动作吓了一跳,可……她的目的达到了不是吗?
她伸出双手,暧昧的勾着周宴南的脖颈,手指伸进了他的发间……
周宴南皱了皱眉,沉闷的哼了一声,然后腾出一只手去解身上的腰带。
虞桑宁见自己的努力好不容易有了些眉目,不想前功尽弃……于是勾着他,往上仰起头,轻轻咬住了他的下颌。
这画面要多诱惑有多诱惑……
可是,顷刻间,还没有等她缓过神来,周宴南按着她的肩,将那两只环在颈肩的手腕往上抓起,略过头顶,用他刚解下来的腰带牢牢绑住了她。
绑在了床头上!
这么变态?
虞桑宁眼神一惊,有些慌了……
毕竟她是领略过周宴南那种变态嗜好的,掐脖,手铐,甚至……
她不敢往下想下去,这次真把人惹急眼了。
只是……
如了他的愿,让他心满意足,王妃那里……是不是就好说话些了。
这样想着,虞桑宁突然心里就平衡了许多。
随他吧,反正……眼一睁一闭,天一亮,一切都会好起来。
从她下定决心要救宋婉烟那一刻起,虞桑宁早就做了完全的准备。
她待在周宴南身边那么久,什么尊严,什么底线,什么清白……早就被他逼得一无所有了。
她这辈子算是毁了,只是她不能再眼睁睁看着宋婉烟被沾污,被摧毁,被玩弄……
漆黑的厢房内,凌乱不堪的床榻上,双手被绑住的美人……
周宴南喉结上下滚动了一遭,温热的手掌覆在她脸上,他低着头,听见虞桑宁渐乱的呼吸。
“看来,只有这样……你才能乖乖睡觉。”他伏在她耳边,低沉的嗓音萦绕在空气中。
虞桑宁一时之间,没有听明白他的意思。
直到……周宴南云淡风轻的从她身上下来。
她才意识到……原来他绑住她的手,不是为了满足周宴南变态畸形的需求。
而是为了,不让她胡来,影响他睡觉?
虞桑宁瞪着眼惊讶道:“你……你当真……?”
当真腻了?
虞桑宁想起那句话来,家里的饭菜吃久了,是会腻的。
周宴南并不打算理会她,扬起手,将被褥精准盖在了虞桑宁身上,然后侧过身,背对着她,闭上了眼。
天晓得,刚才周宴南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将身下那团火压下去的。
他虽痛苦难捱,他亦清楚的知道自己这具身体,多么的喜爱虞桑宁那个娇滴滴的模样。
可是,他不打算放过宋婉烟和祁玉。
他心里从未在乎过宋婉烟爱慕谁,但周宴南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又怎会容许别人给他戴绿帽穿小鞋?
出这口气不是为了周宴南,而是为了靖王。
堂堂战神,堂堂靖王的威严,怎可让一介平民给玷污?
所以……为了报复宋婉烟的越界,他下定决心不再心软。
虞桑宁,任她用尽手段,也休想让他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