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着裙角小步走上前,抬手轻轻帮周宴南垂着肩膀,娇滴滴的问道:“那九爷都把人家桂花糕吃了,这事能不能就此罢了?桑宁真的知道错了……”
“也不是不行,反正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他伸手拍了拍肩膀上的那双手,眼底浮起一抹笑意:
“你再喂本王吃一块桂花糕,这事就过去了。”
“好嘞,九爷。”
这有何难,说完虞桑宁手脚麻利的夹起一块点心,递到他嘴边。
“喏……”
虞桑宁手里那筷子抬了许久,迟迟不见他张嘴,她睁大了眼睛莫名的盯着他那张平静的脸。
……?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本王的意思……不是用手喂……”
周宴南优雅的抬起手臂,那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唇,然后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虞桑宁被这个举动吓得手里的点心差点就掉下去了。
不用手喂……那他的意思是?
用嘴……!?
“九爷……这,这不太好吧?”
虞桑宁有些犹豫,有时候她当真不知道他脑子里到底有没有装点正经的东西了。
“小桑宁若是不愿,那就算了,只是早上那笔账……本王今夜好好跟你算算便是了。”
听到这句话,本来还在犹豫的她立马变了脸。
笑盈盈说道:“怎么会不愿呢……桑宁这不是怕九爷嫌弃我嘛。”
“不嫌弃。”
虞桑宁:……
“那就好。”
虞桑宁脸上挤出一丝难堪的笑容,然后把手里的点心放进嘴里,她只咬着短短一小截,外面留了一大截给他。
心想这样,应该就不会有问题了吧?
她慢慢凑近周宴南的唇,心跳剧烈得就好像要跳出胸腔一样。
虽然两人吻过无数次,但眼下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
周宴南见她凑过来,手指轻捏她的下颌,一口吃掉了外面的点心,还觉得不够……贴着那香甜的唇,舌尖强势的探进她的口齿间,把她嘴里那份也吃掉了。
虞桑宁吓得瞪大了眼睛,一把将他推开,蹙着眉满脸娇嗔道:“九爷……你……”
你好恶心!
虞桑宁顿了顿,没敢把剩下的话说完。
周宴南嚼嘴里的东西,满眼笑意着用指腹擦了擦嘴角的糖粉:“味道真不错。”
“本王是说,小桑宁香软的唇……”
虞桑宁:……
无语。
得了便宜还卖乖,这靖王不仅混蛋,还是个臭流氓。
喂也喂了,东西也吃了,这下他应该不会再找自己麻烦了吧?
虞桑宁想着,轻轻咳了两声,说:“九爷,那我先下去了。”
她刚转身走了两步,就被他跟上来,叫住:“小桑宁这么有心,亲自为本王做点心,本王若是不回礼……这说不过去吧?”
虞桑宁现在只要听见‘礼’这个字从周宴南嘴里说出来,心里总会一颤。
周宴南心里的‘礼’和寻常人的礼可不是一个说法。
她一点都不期待不想要,甚至还有些害怕。
虞桑宁冲他一笑,摇头摆手道:“不用回礼,九爷的大礼,桑宁可吃不消。”
“看来,小桑宁还是了解本王心思的。”
周宴南用那只有力的手,紧紧握住虞桑宁的玉腕,往外面走去,嘴角噙着邪恶的弧度:“反正本王送你礼物,并不是因为你喜欢,只要本王喜欢就好。”
他牵着虞桑宁,出了书房后没有出北苑,而是顺着院子里的林间小道,转进了左侧那个曾经被她烧毁的阁楼附近。
虞桑宁只知他在此地在修建房屋,但自己却从来没有来这里瞧过一眼。
直到今天周宴南带着她来了后,虞桑宁才知道这里原来早就建好了一座精致好看的房子。
红墙青瓦,玲珑俊秀,很像她小时候在江南见过的瓦房。
虞桑宁只觉得这房子有些特别,在上京城不常见,忍不住感叹:“这房子阿娘看见了一定很喜欢。”
她阿娘就是江南人,后来与虞国公结亲后便嫁到了这上京城。
“那……小桑宁喜欢吗?”周宴南柔声问道。
虞桑宁点点头,脸上露出清澈甜美的笑意,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的,像月牙。
“不妨我们进去看看?”
他牵着她,缓缓打开了那扇玄青色铁门,映入眼帘的是排列整齐的五间屋子,远远望去,每一间房宽敞又别致,看得出来,这靖王是花了些心思的。
可是当周宴南带她走到第一间屋子面前,打开那道门之后,虞桑宁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
这宽敞无比的屋子里居然装了一个大大的笼子,笼子的栏杆上镀着金色的漆,里面地板上铺了一层柔软纯白的毯子。
最让人不可思议的是,这金笼子里居然摆放着一张精雕细琢的罗汉床,纱幔低垂,锦缎围绕,里面所有的陈设都极为奢华,可这一切只让虞桑宁觉得后背发凉。
她侧头看着周宴南,一言不发,心里却满是恐惧。
周宴南走到她身后,从后面环住虞桑宁的身体,俯着身子,把脸埋在她耳边,嗓音低沉阴鸷:“这是本王特意为你打造的金丝笼。小桑宁若是听话,就乖乖待在本王身边,本王自是不会亏待你……但……若是你不听话,那本王就将你锁在这笼中,让你一辈子都逃不出这金丝笼,让你做本王的金丝雀也未尝不可。”
虞桑宁眉心微微动了动,朱唇微启:“九爷,是要把桑宁关在这里?”
“只要你听话,本王当然只想与你在北苑厢房里日日缠绵。”
周宴南暧昧的咬了咬她细软的耳垂,温热的气息洒在她耳边:“小桑宁,你要知道……比起这金丝笼,本王更喜欢金屋藏娇。”
虞桑宁目光定定的看着面前的金丝笼,眼底燃起了恐惧和绝望,她抿着唇,手指紧紧攥着裙角。
每次她紧张害怕,手指总喜欢抓紧身边的东西,有时候是桌角,但大多数时候,她只能抓紧衣角或者裙边。
原来,周宴南为了禁锢她,居然用尽心机,不择手段到如此地步。
他真的是个疯子,比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更恐怖更疯狂。
尽管内心翻涌着层层惧意,但为了不让周宴南看出端倪,虞桑宁尽量用平缓的语气说道:“九爷放心吧,桑宁最乖,最听话了,这金丝笼……恐怕是用不上了。”
“但愿如此。”
周宴南嘴上虽这样说,但是看向那金丝笼的眸光意味不明。
他没有说出口的是,倘若是小桑宁不知好歹,又想逃跑……
或许……他偶尔也会喜欢在这金丝笼里调教金丝雀的别样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