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那他们怎么办?”虞桑宁看了看身后跪着的众人,土匪虽然可恨,但这些老人孩子未免也太可怜了些。
“本王送你的新婚大礼便是杀光这威虎山上所有人,怎么样?小桑宁喜欢吗?”周宴南嗜血的眼眸注视着她,得意的说道。
虞桑宁和底下的人被周宴南这句话吓的半死,“九爷不可……这前前后后二百余人,你若是全杀了,这威虎山怕是要血流成河了。”
那大当家也赶紧扑过来,紧紧抱住周宴南的大腿:“还请靖王手下留情啊!若不是这几年来干的干,涝的涝……我们寨子里种的那点粮食根本不够分,朝廷还要逼着我们交粮纳税,我们是被逼无奈才走了歪路。”
“若是要杀,靖王杀我一人便是!”
关键时刻,这大当家倒是个能屈能伸,也能扛的男子汉。
山寨众人异口同声道:“请靖王手下留情!”
周宴南被这些人吵的头疼,刚才也就随口一说吓唬一下虞桑宁的,这么多人岂是他杀就杀的?
“罢了,这里的情况本王会上报给朝廷,至于怎么处置你们,那就看皇上的意思了……只是今乃本王大喜之日,若是有人敢趁乱逃跑惹事……杀、无、赦!”
众人听到他这么说,纷纷磕头大喊道:“谢靖王开恩!”
“谢靖王开恩!”
“……”
虞桑宁也稍稍松了一口气,这个杀人狂魔总算理智一次了。
周宴南伸脚踢了踢脚边的大当家,说:“起来吧。”
大当家:“谢靖王……”
“把你身上衣服脱了,让人拿去洗干净……”周宴南看着他的那身红色的喜服,冷冷说道。
“小人领命。”
周宴南说完准备转身离开,没想到那天生好强的大当家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心中的疑问:“小的斗胆,想问靖王是如何进入这山林之中的?”
“众所周知,这威虎山只进不出,就连朝廷派来的官兵都有去无回……难不成靖王有通天神眼?”
周宴南勾了勾嘴角,转过身满眼不屑,漫不经心说了一句:“你真当本王那上战场打蛮人的兵都是草包?还是说……你以为我手下三万精兵,真没有一个人是从这威虎山走出来的?”
他侧过身,霸气的说道:“你且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我身后这几十人,跟随我上战场杀蛮人保家卫国的勇士……他们全都是在这里长大的。”
“并没有人生来就是土匪,生来就是将军……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大当家……你好自为之。”
大当家瞬间被羞得满脸通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原来,昨夜在扶北,打完仗后,周宴南着急集合所有将士,就是为了找出所有熟悉威虎山地形的士兵。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真的在三万精兵里找出了几十个土生土长的威虎山人。
有了他们的指路,只要顺利进入这山林中,这些草包山匪哪里是精兵的对手,拿下威虎山就成了一件轻而易举的小事。
虞桑宁在他身后听得一愣一愣的,清澈的眼眸里浮现出一缕崇敬。
周宴南这个人,平日里暴戾阴鸷,手段凌厉下作,但战场上的他,杀伐果决,智勇双全,有他在就没有打不赢的仗。
——
傍晚,早上帮她更衣的那两个小姑娘喜气洋洋的进房帮她梳妆打扮。
两人在虞桑宁耳边羡慕道:“姑娘你真有福气,这靖王不但长得英俊霸气,威风凛凛,听说仅仅只用了两日就把那蛮人打得落荒而逃,还占领了扶北,这回京了以后,皇上肯定赏他黄金万两……”
“而且听说靖王为了救姑娘,下了战场就直接赶回来了,丝毫不敢耽搁……可见他如此紧张姑娘。”
虞桑宁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看着铜镜中的自己。
缓缓拿起鲜红的口脂,放到唇边轻轻抿了一下……粉嫩的唇瞬间变得鲜红,宛如朱砂一般,明艳诱人。
在外人看来这段姻缘可遇不可求。
可虞桑宁心里很清楚,对于周宴南来说,这场婚事不过是场儿戏,是他想要报复自己逃跑,使的手段。
周宴南只是用这么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明目张胆的对她为所欲为。
江望走到门边,抬手敲了敲房门:“虞姑娘,时辰到了。”
“来了来了!”两人笑着回答。
虞桑宁垂着眼眸,双手轻轻交合放在腿上。
红盖头一起一落,稳稳落在虞桑宁头上,顷刻间眼前一切都染上了朦胧不清的红色,她们牵着虞桑宁往正厅走去。
此时周宴南已经站在正厅中央,身着红色喜服,里衣被束腰紧紧系上,外衫松松垮垮的搭在他肩膀,肩宽腰窄,健硕身躯更显他威风凛凛,英姿飒爽。
虞桑宁身材本就娇小消瘦,她身上的喜服也不是量身定做的,虽然好看但穿在她身上略显宽大。
听见外面有动静,他回眸就看见身穿红嫁衣,红盖遮头,提着裙摆向自己款款走来的虞桑宁。
隔着薄薄的盖头,他看见了里面那张清隽秀气的脸,似水的眼眸里似闪着点点星光,还有那双娇嫩无比的红唇,今日更显诱人。
虞桑宁走到他身边,含水的眼眸柔柔的盯着他。
周宴南不自觉吞了吞口水,脸上依然是云淡风轻的模样。
见二位新人已经就位,山寨里主持的长者大声喊起:“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顿时,安静的周围陆陆续续响起了热闹的掌声,欢呼声。
在这人声鼎沸的人群里,虞桑宁被他用一条红绸牵着,走了出去……
——
新房内,虞桑宁安静端坐在床榻上。
周宴南轻轻咳了一声,起身走到门口,伸手准备关门,不想迎面走了那两个小姑娘,手里还端着一根喜秤。【注:喜秤是古代用来挑盖头的。秤,寓意称心如意。】
“王爷。”二人朝他行了个礼。
周宴南没有说话,伸手接过喜秤,冲她们摆了摆手,示意让她们离开。
见他们走远,周宴南阴沉着脸色:“江望!”
院门口的江望听到声音,急忙跑过来:“属下在!”
“今夜你就好好守在门口,不许任何人进来打扰本王的好事,就算天塌下来也如此……”
“是,主子。”
“包括你!”
江望身体一怔,连忙低下头:“……是!”
交待完这些琐事,周宴南才心满意足的关上门。
边把玩着手里的喜秤,边走到桌子旁,离虞桑宁所坐的床榻大约三尺距离。
周宴南斜靠在桌子边缘,修长的双腿慵懒的支撑着身体,他伸手用喜秤去挑了挑盖头边缘,挑到一半突然停止了手里的动作。
那根喜秤悄然滑落,落在虞桑宁规矩交合如葱根白皙的手指上,他敲了敲她手背:“过来……小桑宁。”
又是这句……
一股莫名的恐惧从心底油然而生,虞桑宁低头看着手上的那根喜秤,犹豫了片刻后,依着他的意思,轻轻抓住了喜秤的尾端,朝他走了几步。
然后松开手,正准备跪下,却被周宴南制止了,“本王今日心情好,不用你跪了。”
“是,九爷。”
她话音刚落,周宴南便轻轻挑开了头上的红盖头。
那张娇气诱人的脸颊终于完完整整的映入他的眸,周宴南眼神里闪动着如烈火一般的情绪,压制了许久的那团火焰差点将他整个人吞噬殆尽。
只见他手里的喜秤轻轻抬起虞桑宁的下巴,周宴南那双凌厉的眼眸肆意在她身上游走了片刻后……
喜秤缓缓往下,滑过她微挺的胸脯,稳稳停在了虞桑宁的腰际。
或许是平时舞刀弄剑惯了,这喜秤周宴南用起来还算得心应手,随手几下就挑开了她身上的束腰,随着喜服应声落地,她身上的仅剩一件薄薄的里衣。
即使是这样,周宴南似乎还没有玩够,那喜秤沿着她酥软的腰一寸一寸向上,然后顺着她锁骨伸进了衣裳里面……
虞桑宁蹙着眉,强忍着眼里的泪水望着他,小声说了句:“九爷……”
周宴南太过专注盯着眼前那片丰腴春色,待他抬眸却看见了虞桑宁脸上滴落的泪珠,身体一紧,胸口处传来隐隐疼痛。
知道自己的行为吓到了虞桑宁,他阴郁着眸子,缓缓收回了喜秤,放到身后的桌上。
虞桑宁见他收敛了些,这才舒了一口气,可泪水就如断线的珍珠,大颗大颗顺着脸颊落在胸前的衣裳上。
周宴南见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虽有些心疼不忍,但更多的是……兴奋。
他转身倒了两杯酒,端着酒杯步步靠近她:“交杯酒还没喝……”
虞桑宁接过酒杯,见他手臂绕着自己手腕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虞桑宁闭眼仰起头,也喝完了这杯中酒。
周宴南见她如此乖巧听话,嘴角勾起一个不明所以的笑意:“小桑宁,本王还有一份新婚贺礼送给你。”
他往旁边挪了挪身子,虞桑宁抬眸才看见,桌子上摆着一个托盘,盘上有块红布遮盖,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
“什么贺礼?”她声音很小,微微颤抖着。
“你自己打开看看就知道了。”他笑意更加明显,声音却很温柔。
虞桑宁走上前掀开那红布,只看见上面躺着一副精致的银质手铐,瞬间大惊失色往后退了两步。
却不想周宴南欺身压了过来,又把她逼到了桌子边缘,他的胸膛紧紧贴着虞桑的后背,那嗓音阴鸷暴戾:“你不是喜欢逃跑吗?本王亲手为你打造了副手铐,日后……只要我离府,我就把你拷在房里,让你哪里都去不了……”
虞桑宁害怕紧张到不行,带着哭腔柔声说:“九爷,桑宁下次不敢了……”
他俯着身,薄唇凑到她耳边冷冷淡淡说了两个字:“晚了……”
一切都太晚太迟了,虞桑宁让他饱受煎熬,让他担惊受怕,让他一次次失去理智……也让他差点赔上了三万将士的性命!
周宴南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