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桑宁身上的伤势一时半会儿好不了,夏岚本想着让她去西苑小住。
可这种时候,她有些犹豫,毕竟没有周宴南的准许,自己要是擅自做主,万一又把他惹恼了,那岂不是更惨。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她应该待在北苑。
当晚虞桑宁和往常一样还是在西苑的厢房睡下了,只是整整一夜,周宴南和江望去了揽月阁之后就没有再回来。
自从来到靖王府,虞桑宁好像还没有好好地睡过一个安稳的觉。
身上的伤痕愈合得很慢,很难想象如果周宴南在府里,她身上这些痕迹只怕是一时半会儿好不了。
然而这种安逸娴静的日子只维持了半日。
午时一刻,那两人就有说有笑,神采奕奕的回了府,看样子揽月阁真的让人解忧忘扰的好地方。
周宴南回北苑但没有去厢房,而是直接进了书房,一个人在里面待了很久。
午时三刻,虞桑宁端了壶茶水进去,他抬头看了一眼那张怯生生的小脸,神色清冷没有说话,继续低着头翻着面前的书卷。
她把茶盘轻轻放在案桌上,然后把杯子里的茶水蓄满后,正准备离开。
才走了两步,身后传来那让人心悸的声音:“回来。”
虞桑宁蹙着眉转过身,面色有几分苍白,心跳也开始急促起来。
“过来研磨。”周宴南瞟了瞟了桌上的砚台。
“是。”
她提着步子小心翼翼走到周宴南身边,左手固定住砚台,右手握住墨锭动作熟练轻柔地旋转打圈,没出一会儿功夫,砚台上流出了源源不断的墨汁。
从前在虞国公府的时候,她最喜欢帮父亲研墨,听父亲讲战场上的事情。
有时候父女俩聊得太开心,会忘了饭点,她母亲也不生气,而是派人把晚膳端到书房里给他们吃。
那时候的虞桑宁,爹疼娘宠,一家人的生活好不惬意。
只是现在物是人非……
虞桑宁有些分神,不小心把墨汁溅到了周宴南的手背上,虽然不多,就两三滴,但她依旧很慌张的从袖子里掏出手帕……
轻轻擦拭着他的手背:“九爷,对不起……”
周宴南眼神凌厉的目光的盯着那双手白皙纤瘦,略微颤抖的双手,温柔的抚过手背上的污渍。
正当虞桑宁擦拭干净准备收回手帕,谁知他突然猛地翻转手背抓住了那只细嫩的手指连同手帕,都被他捏在手心。
周宴南粗糙的拇指轻轻的摩挲着她手上的每一寸肌肉,来来回回好几次:“好端端的研墨,把墨汁洒我身上……然后趁机勾引我?”
听他说这话,虞桑宁只能拼命摇头否认,想要抽回手指,却愈发被握得紧。
上天作证,她根本没有那种想法,打心底里,虞桑宁只想离这个恶魔远远的,越远越好。
“虞桑宁,既然你这么下贱……那本王就满足你!”
说完,周宴南起身大手一挥,案桌上的书卷和砚台一起散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顺势将人压在案桌上,单手轻而易举就把虞桑宁的双手死死扣在头顶上,另一手熟练地解开了外衫,在她身上肆意游走。
虞桑宁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懵了,挣扎着身体想要离开桌子,却不想周宴南一不做二不休,整个人欺压上来,让她分毫动弹不得。
这案桌比不得床榻柔软,坚硬的木板硌得她骨头疼,脊背传来阵阵冰凉和痛感,虞桑宁拧着眉痛苦说道:“九爷,你干什么?!!你放开我……”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每次我下定决心不再碰你的时候……你总是一次次自己主动迎上来,诱惑我,靠近我,结果又不让我如愿。虞桑宁,你这招欲拒还迎对我还真管用。”
“我没……我没有……勾引你,九爷,你误会了,我只想做好自己分内的事。”虞桑宁此时真的是百口莫辩。
“你分内的事,不就是好好伺候我?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只不过是我房里的一个贱婢。”
虞桑宁知道自己解释不清,泪眼弯弯:“我没忘记自己的身份,九爷,你先放开我……”
“不放。”
周宴南低下头,冰冷的唇慢慢贴近她裸露的锁骨处,狠狠地吻着那一片香甜的肌肤。
虞桑宁动弹不得,只能紧紧缩着脖颈,不让他接近自己。
挣扎无果后,她绝望恐惧的声音满是哭腔:“求你了,九爷……至少……别在这里……”
这书房本就不是私密的地方,没有屏风遮挡,雕窗四面敞开,时常有家丁和丫鬟路过,要是被别人看了去,岂不丢脸?
“怎么,你现在觉得这地方不好?想想你与太子钻小竹林的时候……难道你这种女人也会有羞耻心?”
周宴南字字在诛她的心,句句都在羞辱她。
“虞桑宁,你考虑过我的感受没有?老子在前线拼命,伽关那十日,天天过的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你口口声声说只做我的女人,想不到我离开上京城的当天,你就和太子……”他贴着虞桑宁的耳朵,咬着牙狠狠地说,“你不知廉耻,一次次挑战我的底线,真以为我不敢杀了你,杀了你全家……?”
虞桑宁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和他解释,她虽然想离开靖王府,也确实见了太子,但他们之间确实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
“我与太子,并不是你想的那种……九爷,我和他清清白白,从未有过越界。”
听到这句话,周宴南忍不住冷笑一声,事到如今,一桩桩一件件的证据都摆在眼前了,虞桑宁还想欺骗他。
再看她这副楚楚可怜满眼委屈的模样,只感觉浑身怒火中烧,于是起身拽着她领口的衣裳,怒吼道:“你撒谎!从今往后,我不会再信你半分……虞桑宁,你一定要好好活着,活到我把你玩腻的那天为止。”
周宴南说完只是稍微用了点力气,推开了她,可不曾想这个女人身子轻飘飘的,整个人顺着案桌的边缘重重地滚落在地上,头部狠狠撞在了桌角。
瞬间,她额头上鲜血直流,挂在长长睫毛上,又再次掉落在地上。
虞桑宁顾不得这些,赶紧爬起来端端正正跪在地上,低着脑袋,因为太过恐惧,指甲深深嵌入手心,留下深深的印记。